《理程》田唐

31、傻瓜

　　小程日记：

　　请给傻瓜下定义。

　　唐彦生家离邵理言家很近，是一套二居室的公寓，他一个人住，显得异常冷清。几个纸箱子和几个皮箱扔在地上，家具是新定制的……又是一个奢侈的人。
　　“很乱，别介意，冰箱里有饮料，小凡自己拿。”
　　“嘿嘿，谢谢~”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来干什么的。
　　“唐大哥，你一个人住？”小凡问。
　　“嗯，可怜巴巴的单身老男人。”他说完笑了笑，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书。
　　“你有这么多书？”
　　“嗯，嗜好。”
　　我翻了翻，有中文的有英文的，还有我不认识的……法文，大概，“从国外运回来的？”
　　“不，是原先留在这边的。”他指指另一个箱子，“那箱是坐飞机回来的。”
　　我看了看那个箱子，厚纸箱，封的很严，“外国水货？”
　　“我不做进出口生意。”他说，“是些随身的东西而已。”
　　随身的东西一大箱，没法想象。我帮他把书放在书架上，他把一些旧衣服收到箱子里，放进储藏室，小凡喝了两罐星巴克的罐装咖啡，开始翻唐彦生的旅游杂志。
　　“唐医生以前……念那个学校？”我试探着问他。
　　他笑了一下，“医科大，我只读到大三。”
　　“就出国了？”
　　他又笑了一下，“不 ，劝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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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他弹弹身上的土，“要不要啤酒？”
　　“我不喝酒。”
　　他笑，“和邵理言一样。”说完，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小凡，哈根达斯味道怎么样？”
　　“一百分哦~”
　　“冰箱里还有乳酪蛋糕和蛋挞。”
　　小凡惊呼一声，然后冲进厨房……
　　贪吃的小丫头。
　　“你们邓经理，其实人不错，你们别那么怕她。”唐彦生说。
　　我点头，我知道。
　　“你介不介意吸烟？”
　　“不，你随便。”
　　他点起了一支烟，味道很淡，“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他说，“我的事，你该听说过。”
　　“没有。”
　　他转过头，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形容，“小研，你很聪明。”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
　　第三罐啤酒被打开，小凡忽然大喊一声，“我该走了！”然后就跑了出去，我看了下时间，七点半。
　　“我是个傻瓜。”
　　“别这样说。”我说，“你是个好人。”
　　他微笑，“谢谢。”
　　然后他打开第四罐啤酒，“你该走咯~邵理言等你很久了。”
　　“嗯？”
　　“走吧，不送了。”
　　我走出楼门的时候，看到站在法国梧桐下的邵理言，他没有笑，看到我的时候，他快步的走过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握住我的手。
　　“吃过饭吗？”他问。
　　“你呢？”
　　他就笑，“我们去吃饭？”
　　我想起唐彦生的样子，心里一阵紧，“不如我们上楼，我给你们弄点饭吃。”
　　邵理言的手轻轻的拽着我，“不用担心他，他自己会顾好自己。”
　　“可是……”
　　“放心吧。”
　　邵理言的力气很大。
　　我回转头看向唐彦生公寓阳台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