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连江探案录》雁回声

4、林齐的死

　　2018年7月1日下午两点三十分 青北锦沙湾别墅区

　　奇点和连江到宋市长家别墅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直接被几个黑衣大汉拦在门外。

　　门内，宋洋刚挂断电话，却不知，那个承诺来送蛋糕的男孩以后都不会来了。

　　此时，正好佣人阿姨端了些点心进来，“张妈，外边在吵什么？”

　　“洋洋，没什么，就是几个来找市长谈工作的，已经领进书房去了。”张妈算是这个家的老人了，宋夫人常年在国外，宋洋一直由她来照顾。

　　“哦。”她还以为……是警察……

　　说完张妈就关上房门下了楼，对着守在楼梯两边的人，说：“家里有客人来了，你们要格外看着小姐一点，不要让她乱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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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

　　宋市长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这两个警察在自己家门外拉拉扯扯的，遂直接请进了屋。

　　一进书房，他拉了拉胸前的领结，点上烟，说：“连队长，您不是该去抓连环案的凶手吗？怎么上我这来了。”

　　宋传平刚在厅里开完会，最近这几起案子引起的社会舆论太大，连带着他这个市长受到的压力也不小，自然对这些个警察也不想有什么好脸色。

　　“宋市长，其实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问宋洋宋小姐几个问题。”连江之前来过几次，不过都没有今天这么好运气，进得了门，“她，可能会有危险。”

　　“要找宋洋？我看没那个必要。”宋传平很是不耐，“至于危险，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保护，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可是……”连江还欲再言。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们警察要查案就好好去查案，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宋传平已经想赶人了。

　　“不知道，宋市长还记不记得一个叫苏叶的人……故事应该是发生在一年前……”奇点本来站在角落，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变得脸色难看的宋传平，笑着走道他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今天从省刑警队调到市刑警队的奇点，奇怪的奇。”

　　闻言，宋市长捻着烟耷拉下眼皮，看也不看伸到面前的手，说：“原来是奇警官，姓倒是很特别，可宋莫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奇点笑着收回手搓了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宋市长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吧。”

　　宋传平刚欲发火，转念一想，说：“你们王局长，最近不忙吧，我跟他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品茗了。”奇点知道宋传平这是想拿那个老头子来压自己，心里一哼，那还真是不了解他老奇家都是什么性子。

　　“怎么宋市长只关心我们局长，不关心关心自己小舅子，他好像是我们二队队长吧，
　　就是不知道我们的二队队长知不知道这个苏叶了。”

　　“你！”宋传平脸越来越黑，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奇点的嘴给缝上。

　　哗啦——

　　刚想发火撵人走，门外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宋洋一把推门而入，急切道：“爸，你们在说什么？是在说……说苏叶吗？”

　　看着宋洋闯进来，宋传平对这两个警察一阵暗恨，“洋洋，爸爸在谈事，怎么这么不礼貌。”上前一把拦住宋洋往门外走，大声喊道：“张妈！张妈！人呢！——”

　　“爸，你不要瞒我，到底怎么回事？跟舅舅又有什么关系？“宋洋急的眼泪止不住。

　　宋传平一看张妈来了，就把她交给张妈，把身后书房的门紧紧一关，摸了摸她的头，说：“洋洋，听话，先回房间，爸爸答应你，一会爸爸谈完事就去跟你说，好吗？”

　　宋洋含着眼泪看着自己的爸爸，从小到大，爸爸都是她的大树，一直为她遮风挡雨，听完爸爸的话，沉默着被佣人一路拖上楼。

　　说实话，奇点第一次看见宋洋，心里真没有看见杜薇薇那么惊艳，同样是美女，杜薇薇像带刺的红玫瑰，充满活力，就算可能被刺伤也忍不住想靠近。而这位市长女儿呢，就三个字，太弱了，白倒是挺白，看着跟瓷娃娃似的，真怕不小心碰碎了。

　　连江看见宋洋安全无恙，虽然没说上话，心里倒是放下了桩心事。

　　转念一想，要按照每隔七天行凶这个说法的话，今天就是周日，

　　苏沐要是今天动手的话，依情况来看，宋洋这边根本无从下手。

　　那么，他会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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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警局，大刘颠颠就迎了上来：“连队，奇点，局长叫你们回来就去找他。”

　　局长办公室里

　　王乙名已经知道他们去过市长家了，还被人给撵出来了。

　　刚才宋传平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冷嘲热讽，说他们警察怎么怎么办事不力。

　　王乙名揉了揉眉心，一个堂堂市长，骂起人来还挺有想象力，几百个字不重复，关键人家说的还是事实。

　　“我知道你们已经查到苏沐这个人了，大刘已经跟我汇报了，现在案子的关键性证据还是没有吗？”

　　“局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苏沐在给他姐姐苏叶报仇。只是……”连江略一沉吟，说：“只是现在第一我们要全力缉拿苏沐，第二我们必须得跟宋洋说上话才行。”

　　王乙名站在窗前，状似无意说道：“明天，宋洋要去学校办留学手续。”

　　奇点一挑眉，不禁暗叹，还是老头子有办法，他是不想再见那个小心眼的市长了，竟然招呼都不打就撵人，什么市长，跟个娘们儿似的。

　　“别让我失望。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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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江看着苏叶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原来给伊红、伊雪、李琳和宋洋当时间证人的竟然是林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时间证人。

　　再就是尸检结果上，苏叶死的时候竟然已经怀孕了，对于孩子的父亲，资料上只写了四个字“校外人员”。

　　奇点也发现了，一拍桌子：“我们的二队队长是不是不想当了，结案资料都敢用这么模糊的字眼。”而且口供里，宋洋她们遇见林齐时是21:18，看见苏叶跳楼时是21:20，前后就差了两分钟，用不用做的这么明显。

　　有太多的疑点，指向苏叶的死可能和宋洋她们几个有关，很可能不是自杀。

　　“坏了，林齐有危险。”苏沐既然要报仇，怎么会放过给伤害自己姐姐的凶手脱罪的人呢。

　　奇点刚想去找二队那个糊涂蛋聊聊，就看见连江猛地站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说：“大刘，把苏叶的资料拿给欢歌看看，奇点！走！我们去看看林齐！”

　　“是！队长！”

　　往林齐家赶的时候，连江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千万不要太晚。

　　没想到，还没赶到，大刘的电话就先来了。

　　“队长，你们还是去理工大吧，刚才接到报警……

　　林齐，他已经死了。”

　　连江阴沉着脸色，一个急转弯，差点没把奇点甩出去。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怎么赶，怎么拼命的往回赶，都来不及，路长的像是没有尽头，无论他怎么撕心裂肺地喊，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无人应答——笑语，我的笑语。

　　“连队！连队！我们到了！”刚才连江脸上的悲伤，浓郁的把奇点吓了好大一跳，有未婚妻的人心事还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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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7月1日下午五点 青北理工大篮球场更衣室

　　奇点和连江到的时候，法医科和痕检科的同事已经在现场了。

　　案发的这间更衣室在学校体育馆里面，林齐的尸体是被队友发现的。

　　因为刚结束比赛，大家都去浴室洗澡去了，路上还跟学妹们拍了几张照片，等到大家都收拾好相约一起去庆功的时候才发现队长林齐不在，找回更衣室的时候，就发现林齐已经死了，所以才报的警。

　　发现林齐的时候，他的尸体是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泊，身上蓝色的球服好似被血浸泡过一样，最让人觉得在意的是……

　　“他的手臂呢？”奇点看到，林齐的两条手臂已经被砍掉了。

　　“目前，还在搜查……”大刘连忙说道。

　　法医科同事正在围着尸体做初步的死因排查，对连江说道：“连队，目前初步推断，死者死因是因生前双臂被砍，失血过多而亡，死前并无太大挣扎痕迹，应该是……”

　　“应该是在水里被下了药。”痕检科李欢歌拿起地上倒着的矿泉水瓶，闻了闻说道，她对着瓶子仔细端详，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看，这里有个针眼，凶手应该是拍扭开瓶盖下药会被死者发现，所以注射的迷药。”

　　“通知所有人，仔细搜，把这个针筒还有他的手臂找出来。”连江沉着的说道，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凶手的手法与以往不同，到底凶手是不是苏沐，还是这个林齐身上有什么不同。

　　“死亡时间呢？”

　　“大概是今天下午两点到四点。”这么说就在刚才，“大刘，再召集些人手来搜学校，请校方配合，一寸也不要放过，苏沐说不定还在这里。”

　　“是！队长！”

　　了解到，这间更衣室是校篮球队专用的，不用的时候一般都锁着，但是因为今天有比赛，所以门一直开着，虽然更衣室里面没有监控，

　　所幸，体育馆里有几个摄像头，至少可以看见都有谁进出过这间更衣室。

　　奇点抚着额头想，

　　这下，林齐一死，知道苏叶跳楼那晚到底发生什么的人就只有宋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