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猎人同人）》鱼香糯子

254、代价（3）

　　艾拉将最后一盘菜抬出来放在桌子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酷拉皮卡起身为她解下围裙。
　　“吃饭了——”
　　艾拉扒着厨房的门框对外面的人吼了一句，外面响起一阵答应的声音。显然已经饿极了的雷欧力下一秒就冲进来，率先一屁股坐下来，眼馋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果然每次都要感叹一句啊，艾拉你做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
　　“是是……”艾拉挑眉答应一声，“不过再怎么恭维我也没用，这次别想多吃肉。”
　　“噫——”
　　雷欧力的脸拖拉下来，委委屈屈地撇撇嘴。随后进来的是欢欢喜喜的小杰和亚路嘉，也不知道他们玩了什么，满头大汗的样子。这段时间，亚路嘉终于在小杰的影响下彻底成了一个“野孩子”。两人帮艾拉和酷拉皮卡拿了碟子，分发在每个人的座位上。
　　最后进来的是奇犽和肖玥。两人安静地走进来，奇犽帮肖玥拉开椅子，肖玥对他展开一个温和的笑：
　　“奇犽～”
　　奇犽也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
　　这是他们住在这里的第三天，可这样日常的生活却过的顺理成章，仿佛很久之前就是如此一般。
　　好想一直这样下去，艾拉想着，划拉了一口饭，如果肖玥能恢复的话……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
　　艾拉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肖玥，她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动作样貌没有丝毫的变化，但艾拉就是没来由地觉得难过。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尽全力去适应现在的肖玥，在一切的办法都想过之后，接受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艾拉就是不甘心，她最喜欢的是“肖玥”，不是现在这个“001”。
　　艾拉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否是对的，是否能够被大家接受，可是她止不住，每时每刻都有这样的想法。看着现在的肖玥，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001一样，这时候艾拉就会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脱离那实验室，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肖玥而变质。
　　她应该接受的，因为、因为最喜欢肖玥的奇犽也接受了不是吗？可是……
　　可是……
　　“可恶。”艾拉的声音让周围人的动作停下了，他们转头看着她。艾拉放下碗筷，感到身侧的酷拉皮卡轻轻靠了靠她的肩膀，但她还是冷静不下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肖玥就要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了，怎么可以就这样接受啊！”
　　她的声调逐渐变高，最后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变得尖细。升到最高点，艾拉停顿了一下，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胸膛剧烈起伏。
　　仿佛火山喷发，艾拉的情绪随着这几句话喷薄而出，伴随着情绪流露出来的是夺眶而出的泪水。艾拉的眼前一片模糊，可她不愿意甚至都不愿意伸手去擦一下，仿佛不擦眼泪，那些眼泪就是不存在的一样。艾拉直接自座位上起跳，越过桌子，向着肖玥急冲而去。大家显然没料到艾拉会这样做，只有奇犽起身抬手想要将她挡开，失去了【念】辅助的艾拉的速度自然无法跟上奇犽的速度。
　　她的拳头被奇犽抓住，奇犽皱眉，还没来得及发话，艾拉就以近乎尖叫的腔调发出尖锐的声音：
　　“肖玥不会忘记的！”
　　艾拉借力扭身踢腿再次向着肖玥而去，奇犽没有细想艾拉这样做背后的原因，只想着要保护肖玥，眼看他身上的【念】就要变为电流，发动【神速】，小杰却在一旁拉住了奇犽，奇犽一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艾拉那踢出的腿和即将承受她的攻击的肖玥。
　　大脑或许真的会被什么东西阻隔而忘记，身体却不会。下一刻，肖玥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后翻，手掌撑地躲开了艾拉的攻击。奇犽这才明白艾拉和小杰这样做的缘由，松开牵制艾拉的手，看着艾拉灵巧地越过桌子，又向肖玥逼近。
　　以身体唤起战斗时候的记忆或许也是一种方法。艾拉现在看似失控，却仍然懂得把握分寸。况且她也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奇犽知道艾拉不会真正伤了肖玥，便决定站在一旁观战。
　　肖玥接连后退，身体代替大脑做出反应，避让艾拉的攻击，可她的眼中依然透露出了迷惑与不解。她在躲避艾拉凌厉的攻击的空档，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奇犽，只见肖玥睁大了眼睛，里面那一汪墨蓝色的海洋仿佛要倾泻而出：
　　“奇犽！”
　　奇犽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如果真的能让肖玥恢复正常，就算是这样的方法他也愿意去尝试。毕竟，如果是肖玥自己，也一定不愿意一直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吧。
　　艾拉和肖玥在房间里腾挪移动，艾拉以拳、肘、肩、腿作为武器向肖玥攻击而去，肖玥则以绝对的灵敏度和柔韧性躲过艾拉的攻击，不停在房间中移动，却始终没有还击。
　　“醒过来！”
　　艾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长时间以来的压抑仿佛洪水，没有要减弱的迹象。她俯身以一脚为支点，另一只脚向着肖玥扫去，肖玥起跳。艾拉早有预判，双手撑地，将身体的重心抬高，整个人来了个倒立，之前作为支点的脚变为攻击的武器，击向仍在半空中的肖玥。
　　肖玥通过身体动作的变化强行改变了自己在空中的位置，一手借力推了艾拉向她袭来的腿一下，随后又灵巧地翻身而上，将自己送到艾拉的正上方。
　　艾拉抬头，看着肖玥在半空中睁大了眼睛打量她，黑色的长发在肖玥身后飞舞，将两人头顶的灯光都遮蔽了大半。最后一丝光亮从肖玥长发的空隙中散落下来，又随着肖玥动作的变化发生改变。
　　灯光终于直直照耀在了肖玥头顶的紫色发带上，璀璨的光芒一时间落了艾拉满目。她愣在原地，看着肖玥缓缓前倾，在空中翻身，落在地上。
　　艾拉手掌用力，身体旋转180°，又重新变为站立的姿势站在了肖玥的面前。
　　两人停下了，在场的人同时感觉出肖玥身上气息的变化，伴随着那变化，肖玥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磅礴的气势紧随其后扑面而来。
　　是【念】，肖玥重新用出了【念】。
　　大家睁大眼睛，看着肖玥身体中猛地爆发出的能量气场，它们化为乳白色，在肖玥的四周飘荡、颤动。
　　空气中隐约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房顶下方逐渐有亮银色的碎片凝结而成。这是肖玥的【发】。
　　真的可以吗？
　　直到这个时候，其他人的心里才出现了喜悦的巨浪，一潮盖过一潮。
　　肖玥周围的【念】在不停向四周扩大，直到它们触碰到了一旁的柜子，柜子上摆放着艾拉和奇犽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人偶。
　　肖玥的【念】在触碰到人偶上属于安娜的残留的【念】的时候，两者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肖玥的【念】瞬间收束，在天花版上具现化出来的亮银色刀片全都掉落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奇犽看准了时机上前抱住因为昏迷而即将跌倒的肖玥，另一边的人偶则因为刚刚强烈的波动倒向一边。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是一片沉默，站在柜子旁边的艾拉上前将人偶扶正，她的手碰到人偶的时候微微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出声：
　　“这个上面……安娜的【念】好像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奇犽连忙上前仔细感知了一下，确实是没有了。这个人偶彻底变成了一个长得像肖玥的普通人偶。
　　“怎么回事？”
　　雷欧力抓耳挠腮，奇犽又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肖玥，她的呼吸很平稳，似乎只是简单地睡了过去，便道：
　　“等一会儿吧。”
　　奇犽按耐住心里的焦急，将肖玥放在了房间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默默陪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厨房里的大家已经将散落在地上的刀片全都清理了出去，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饭还是要吃的。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情绪激动了。”
　　艾拉拿着筷子闷闷戳了戳面前的米饭。
　　“确实挺激动的。”奇犽毒舌一波，在看到亚路嘉谴责的目光之后又连忙改口，“不过似乎终于让事情有了进展。”
　　他抱着手偏头，不去看桌上的人：
　　“总之……谢了。”
　　啊，出现了，这种熟悉的奇犽式道谢。自从肖玥出事，奇犽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神态了。今天的事情虽然令人费解，并且也不知道情况究竟会向好的方面还是不好的方面发展，但总归是比之前的毫无办法要好些。饭桌上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和。
　　亚路嘉和小杰开始说起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情，雷欧力风卷残云吃完了饭之后就窝到沙发上去看书了，他还要继续攻读医学的知识。
　　吃完饭，这次轮到奇犽和亚路嘉收拾洗碗，亚路嘉平日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的，但他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因此学的也很快，洗碗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奇犽对于亚路嘉的转变很欣喜，听着他边洗碗边和自己说各种各样新奇的见闻，这似乎是奇犽这段时间唯一能感到开心和欣慰的事情了。
　　公寓里的大家又开始做起了各自的事情，却不知躺在房间中的肖玥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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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为什么这几章的标题要叫做代价呢？下一章揭晓。
虽然迟到了很长时间，但我终于把之前欠下的章节补上了，今天晚上还会再更一章，依旧会比较晚，大家明天起来看。
本来还想嘀嘀咕咕一阵，但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祝大家天天开心吧，毕竟我能留言的章节也不多了（强行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