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猎人同人）》鱼香糯子

251、无心

　　到了临近实验室最深处的地方，奇犽开始一间一间地踢开房门查看。
　　周围的景色都糊成一团，在红白交错之间变成血红色的一片，他不清楚自己一路过来究竟想了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吧，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声音不断催促他。结果现在越发接近目的地，越多的记忆就开始沸腾。
　　终于，不知道这是自己踹开的第多少扇房门了。撞入视线中的机械和一个高挑男子让奇犽视线模糊了片刻，他将先前积蓄的所有力量全都用在了这一击上。
　　奇犽知道自己一路上都在想些什么了。
　　那就是，如何做到最快的出手，如何用上全身的力量，如何去把眼前这个男人杀死。
　　奇犽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如此的杀气了，杀气仿佛实质化一般从他的身上奔腾出来，把整个空间都映上一抹肃杀的气息。不停闪烁的警报变成殷红色，迟迟没有暗下去。
　　时间被无限拉长，奇犽的手向前伸出，青筋暴起，锋利的指甲直指万先生心脏的位置。那红色的，跳动着的心脏倒影在奇犽的眼中，毫无保留，如同没有那脆弱的外壳阻挡一样。骨骼、血管、肌肉、皮囊，所有的一切都变为无形，被奇犽的手破开。
　　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手指划开血肉，对方的心脏就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
　　带着余热，微微跳动。
　　可奇犽没有停顿，他转身，【发】在手中聚集，以手为刀，向着那台机器劈砍而去。
　　机器的外壳在接触到奇犽的【发】的瞬间就四散崩离，化为白色的碎屑向四周逸散开来。闪烁的红色警报终于开始渐渐熄灭，准备下一次的亮起。奇犽往前了几步，穿过已经被粉碎的机器，怀中抱着陷入昏迷的肖玥。
　　直到这个时候，时间才恢复流动。警报的红光熄灭又亮起；万先生穿着的白大褂被红色的血液染红，他的身体逐渐倾斜；机器的残骸落在地上，发出杂乱的声音。
　　可这一切都没有被奇犽听到看到，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怀中的少女身上。
　　杀气与【念】全部回到了奇犽的身体里，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被渲染上了黑色杀之气的实验室恢复了正常。
　　可是，肖玥并没有睁开眼睛。
　　*
　　“啊——”
　　残破的音节从图小姐的口中爆发出来，她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闪烁着骇人的红芒看着旅团的众人。
　　与此同时，图小姐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巨大，青筋暴起，一头散乱的黑发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延伸。
　　“哇哦……”
　　芬克斯不嫌事大地吹了声口哨。飞坦后退了几步，将遮住嘴巴的领子又往上拉了拉，一幅嫌弃的样子。从刚刚就站在后方的团长、侠客和玛奇更是彻底做起了观众。科特的扇子打开又关上，一双眼睛谨慎地观察着图小姐的变化。
　　“刺啦”的一声，图小姐背后伴随着撕裂的声音爆发出了什么，向着旅团的众人袭来。那是几条如同触手一样的东西，泛着浓稠血液的红色，尽头是尖利的锯齿状。那东西速度极快，若是躲闪不及，极有可能被捅个对穿。
　　大家分散开躲过攻击，紧随触手之后的是图小姐变长了的头发。她的头发在变长后如同鞭子一样，还十分坚韧。战况升级，实验室的走道都被图小姐的头发和触手打出了一个个坑洞。隐藏在一片头发后的图小姐发出失控的吼叫，全然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
　　“恶心。”
　　玛奇发表评价，抱着手后退了几步。
　　芬克斯和飞坦率先上前。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与那头发和不知名的触手周旋起来，飞坦更是抽出剑将头发给砍断了不少。玛奇用几根丝线挡住了凌空甩来的几缕头发，顺势快速将其缠绕几圈，直接绞断。科特看准其他人制造出来的空隙，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展开，他向着图小姐的本体冲去。
　　一片如同鞭子一般胡乱飞舞的头发后面传来一阵惨叫，所有的攻击全都缓缓停滞了下来。“唰”的一声，科特将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自己杀死的图小姐，跨过地上失去行动力的头发和触手归队。
　　*
　　“肖玥，”奇犽轻轻晃了晃手，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将肖玥叫醒，仿佛她就只是睡了一觉了一觉而已，“肖玥。”
　　他又叫了一声，可怀中的黑发少女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万先生的血已经快要流到他们这里了，奇犽只好拿过被胶带粘在台子上的人偶，抱着肖玥出了门。艾拉这时候才堪堪赶到，她的【念】因为之前的事情变得很稀少，能跟上奇犽的速度已经不错了。
　　她也尝试着叫了叫肖玥，却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帮奇犽拿了玩偶，和奇犽一起向外面走去。
　　整个实验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异常安静，楼上幻影旅团的声音也没了，只剩下警报声还突兀地响着。奇犽和艾拉在经过二楼的时候专门听了听还有没有人的声音，一片寂静告诉他们幻影旅团已经先行离开了。
　　他们按照原路返回地面，此时太阳已经偏西，橙黄色的光辉顺着波澜的海面平铺过来，把奇犽脚下的沙子照耀得仿佛金子一样，海水都变成了橙红色。海水一下下拍打着沙滩，向奇犽的脚蔓延，已经开始涨潮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洞口，马上那里就会被海水淹没，过不了多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会在海水的侵蚀下消失，可是……
　　他抱着肖玥的手紧了紧，不该是这样的，消失的只应该是那该死的实验室，而不是……不是肖玥的记忆。
　　奇犽往前走了几步，又重新开始奔跑，他要快点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艾拉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手中本来属于安娜的人偶陷入了沉思。
　　*
　　“团长，这次有什么收获吗？”
　　错过这次行动的信长看到库洛洛一行人从外面回来，好奇地问道。库洛洛摇了摇头：
　　“并没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白跑一趟啊。”窝金感叹了一句，一口气将一罐啤酒干了，发出满足的声音，又急不可耐地催促“那就快点决定下一个目标吧。”
　　*
　　很多人都说，一些东西要真正失去了才明白它到底有多珍贵。
　　奇犽将肖玥轻轻放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从没有这样的想法，一瞬间都没有。他无比珍惜她，没有一刻不在庆幸自己遇到了她。以至于现在，先前的所有珍惜、庆幸、喜欢全部都变成了利器把他的心脏扎成对穿。
　　酷拉皮卡抱着依旧在沉睡的亚路嘉来到了奇犽身后，轻轻将亚路嘉放在奇犽旁边的椅子上。目光在陷入昏迷的肖玥和奇犽身上游走，最后还是无奈地移开目光，走了出去。
　　艾拉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两人将病房的门关上。
　　酷拉皮卡简单地询问完艾拉当时的情况，最后叹了口气，将话题转移了：
　　“小杰醒过来了，刚刚去了会场。”
　　“看来他真的找到自己的爸爸了。”
　　艾拉记得金·富力士也在会场里面，小杰成功找到了自己的爸爸，有无数的猎人作为见证。可如果小杰之后回来，发现了肖玥的状况，他会怎么样？
　　“拿尼加……”艾拉想到了什么，“拿尼加如果醒过来了，那就还有希望。”
　　说完，她抬头看酷拉皮卡，似乎想要从酷拉皮卡的身上得到肯定。酷拉皮卡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现在只能等着拿尼加醒过来了。”
　　然而，记忆的缺失是无法用单纯的强大力量来拯救的，这一点不光是房间外面的酷拉皮卡和艾拉知道，房间里面的奇犽也一定是知道的。可没有一个人想要放弃。
　　“酷拉，我好害怕。”艾拉咬着下唇，“我怕肖玥再也醒不过来，我怕她就算醒过来，也是……”
　　先前一直忍耐的情绪在现在这样只能等待的情况下终于膨胀爆发，眼泪决堤，它们争先恐后地顺着艾拉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酷拉皮卡抬手轻轻摸了摸艾拉的头。所有认识肖玥的人都会如此难过的，大家的心中都有一个沉默的黑发女孩，她外表或许冷漠，内心却如同火焰一般。她说她想要做美食猎人；她说她用猎人证换来了奇犽的心，她说她相信酷拉皮卡会变好……
　　“不会有事的。”
　　酷拉皮卡说道，目光看向身后的门，一切都还有希望。就算肖玥真的忘记了一切，其他人也都会在，他们可以带肖玥去她曾经去过的地方，将所有的一切告诉她。细致到事情发生的方方面面，再到每个人心中的想法，他们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因为他们是朋友，是一起战斗的伙伴，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了。
　　肖玥一直都在寻找着能够装填她自己内心的感情，却也为他人的心中增添了色彩。奇犽、小杰、雷欧力、酷拉皮卡、艾拉、安娜、妮翁、莫老五、诺布、樱鹦子、拿酷戮、修特、庞姆、伊加路哥……
　　大家的周围都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曾经说自己无心的少女，也因为这一条条无法斩断的丝线而与所有人联系在了一起。真的是她从大家那里得到了她的心吗？还是其他人也从她那里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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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大家不要着急
谢谢[明月水灵]小天使给我的营养液！啾咪！
（发出被富婆用营养液包养的安心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