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猎人同人）》鱼香糯子

205、初始——实验室（2）

　　士兵能活动的范围很小，大约只有最底下的这三层。在A-97宣布解散后，所有士兵都可以随意地使用这里的一切。然而就算肖玥将能够进入的房间全部走了一遍之后，基本上也还是毫无收获。
　　这里分布着士兵们的宿舍、卫生间、训练室和餐厅，通道成圆弧状，女性士兵的在一边，男性士兵的在另一边。男女两边的通道内分别有一台电梯和一架楼梯，电梯需要随身携带的身份卡来开启，准确来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需要身份卡来开启。
　　先前A-97进入的通道是肖玥无法进入的，肖玥隐隐觉得，那个通道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比较重要的。但是要进去里面，就需要和A-97同等级的身份卡，这是肖玥没有的。
　　肖玥将卡放入了口袋，她现在要考虑如何不让其他士兵发现自己的异样，同时还要考虑A-97的卡片的事情。她知道是A-97杀死了安娜，但是肖玥并没有特别生气，因为肖玥知道，安娜是自己选择的这个结果，A-97仅仅只是安娜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而利用的一个棋子。
　　肖玥想了一会儿，一个计划已经成型。她向来是喜欢制定多个计划，在其中选择最优，但这次能让她选择的条件很少。现在看来，A-97还是肖玥这次行动的关键，她不知道A-97心中的真正想法，因此，接下来的行动对于肖玥来说是一个赌局。
　　*
　　A-97从走道里出来，准备回房间，心里却还在不住地想着128、赛文和屏幕背后的那个人。她负责完成任务，却一向不去想任务背后涉及的东西，这次却不一样了。可能最大不同，是128与001之间的关系吧。
　　恢复了记忆之后，只要是留心过实验室中的档案的实验体都能隐隐猜到，在30号之前，实验室是有其他的号码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次事故，除了001号和008号，30号以前的实验体全都死了。
　　那么，001号和008号此时在哪里呢？没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猜得出来，她们成功地逃了出去。再加上当时没有在她们身上安装定位装置，两个实验体彻底消失在了实验室的监控之下。
　　现在还在这里的实验体已经有了200多个，像A-97这样失去了提升空间，外出任务的大约有50个，他们都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渴望去到外面，渴望着没有无休无止的任务的生活。
　　但是，A-97也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从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很多事情就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成为了实验室的一员。但是，还有150多个实验体被消除了记忆，浑浑噩噩地在这里生活着。A-97不愿意妄想，却还是忍不住地希望，既然001号和008号能够逃出去，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环形的通道不断在视线内延伸，A-97的视线中撞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一个士兵。她顿了顿，眯起眼睛看那人作战服身上的编号——G-34。此时，G-34正靠在墙边，思索着什么，这个行为很反常，因为就算是没有被进行过很多次实验的士兵，也不希望暴露在实验室的监控之下。
　　只要回到了这里，大部分的士兵都会选择回到没有监控的宿舍，而不是站在走道里沉思，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人注视。
　　“G-34，你在这里做什么？”
　　A-97公事公办地问道，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太允许她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糊弄过去，她走了过去。A-97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些士兵有多随性，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连头盔都没有取下，规规矩矩地穿着作战服，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听到A-97的话，G-34回过头，A-97看不清他头盔中的面孔。但是出于身体中那一半的动物基因的警惕性，A-97总觉得G-34此时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简简单单的一个转头的动作，就像是某种生了锈的机器一样。
　　G-34沉默地看着A-97的靠近，直到她走到了自己的身旁，站定。
　　*
　　肖玥要控制这个这个作战服做出除了行走之外的动作十分困难，但是这个作战服是她现在唯一的伪装，再困难，她也得坚持下去。
　　穿着作战服的她要比A-97高出不少，她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挑少女，想从对方的眼睛中找到什么。
　　但是，A-97橙色的竖瞳只是微微收缩了一下，就变得平静。肖玥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毕竟对方的一个决定会决定她之后的命运。
　　过了一会儿，A-97微微侧过头，利用肖玥庞大的作战服形成的监控死角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她对着肖玥做了一个口型。肖玥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快作出决定，却还是镇定地微微点了点头，控制着身体艰难的起身，离开了。
　　A-97站在原地，盯着那缓慢行走的背影消失在弧形通道的另一边。
　　*
　　E一直都在与监控打交道。
　　在几年前的事件中，他是第一个发现001和008异常的人，也是少数几个在爆炸中活下来的人。
　　在经过了那一次的爆炸之后，他心中总是有种莫名的愧意。他不能说自己良心发现，却已经十分厌恶站在屏幕面前观察实验体的行为了。于是，他主动放弃了更高的职位，进入到-30层当监控管理员。
　　虽然他还是站在监控面前，观察着监控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却总比之前观察实验体的血腥实验要好得多。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这也是他能为自己的软弱做出的最好的让步了。
　　从-28层到-30，全都是他监控的范围，除了卫生间、士兵宿舍这些没有装监控的地方，他对这两层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负责这三层楼中的人是A-97——一个有着银色的猫耳朵的高挑少女。
　　E与A-97算是合作关系，这个少女很聪明，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她心情好的时候，通常会带着自己的士兵们在训练室里小小聚会，作为一种娱乐的方式。这自然是不被实验室允许的，那个时候，A-97就会来找E，请他将训练室的监控视频换成前一天的。
　　E会答应她，同时也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些实验室里得不到的小东西。
　　今天，A-97也来了。E如同往常那样收了A-97从外界带回来的一部破损的手机，E这段时间对电子产品比较感兴趣。然后，他向A-97眨了眨眼睛，一共2下，表明20分钟之后就会切换监控视频。
　　A-97点了点头，出去了。
　　*
　　如同往常一样从监控室里出来，A-97却觉得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一样紧张。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走道上是三三两两的士兵，他们已经换下了战斗服，穿着白色的T恤和裤子走在过道里，说笑着。
　　见到A-97，他们微微点头示意。A-97注意观察每一个士兵，发现他们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其中并没有和001相貌酷似的人出现。
　　A-97无奈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001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她的相貌是这个实验室中的所有人都熟悉的，因此，她一定得穿着战斗服来掩盖自己的相貌。但是，在这个时候，穿着战斗服的人会显得很显眼，还不如不要出来，因此，A-97判断001有可能在某个房间里。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肖玥根据自己这套战斗服的编号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她很幸运，她的舍友都已经出去吃饭了——这也是她挑这个时间来的目的。
　　她冒充的这个人是一个男子，因此，她来到的是男性宿舍。进入其中，这里不算十分混乱，却也没有特别整洁，十分普通的一间宿舍，一共有4张床。
　　肖玥来到自己的床边，通过【圆】进行侦查，这个房间中并没有摄像头的存在。于是，她将头盔拿了下来，放在属于G-34的床上，又从床旁边的书柜中扯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上一间训练室的号码。
　　紧接着，她去对面床铺上拿走了另一个人的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走到门边，肖玥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站在那里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里的走道很宽阔，还是圆弧形的，为肖玥的听力施展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大家此时都已经进入了餐厅，走道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于是，肖玥便走出了房门，穿着战斗服在走道上行走。
　　如果说她穿着战斗服会比较引人注目的话，脱掉了战斗服的她就完全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了。于是，她还是决定用作战服掩盖自己真实的面貌，来到了A-97告诉她的训练室的门口。
　　大家都在吃饭，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肖玥也只在里面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但她还是神经紧绷。A-97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希望这是一场骗局。
　　人们看监控的时候，一般是不会使用【凝】去观察的，于是，肖玥刚刚就是使用了这种钻空子方法让A-97了解了她的身份。
　　之前A-97走过来的时候，肖玥用【念】在手指上构筑了一句话，再用【隐】覆盖。像是比斯姬让他们猜测手指上的数字那样，将这个小东西呈现在了A-97的面前。
　　A-97虽然没有被实验室提升过念能力的使用，但依然可以控制【念】，于是，看到摆出一根手指放在身前的肖玥，她本能地使用了【凝】，看到了肖玥手指上的话：
　　“我是001，目的是摧毁实验室。”
　　*
　　训练室的门在肖玥身后关上，A-97就站在她的前面。肖玥再次使用【圆】探查了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之后，她决定相信A-97，她将头上的头盔拿了下来。
　　A-97睁大了眼睛，似乎对于肖玥的相貌很是吃惊，也有点像看到了自家明星的粉丝。
　　肖玥将作战服脱了下来，用于填充的【万刃】变为【念】消失，肖玥恢复了她原本的样子，这回，A-97就变成低头看她了。
　　“你好，我是肖玥。”
　　肖玥伸出一只手，A-97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也伸出手，轻轻与她握了握。
　　“正如之前所说，我的目的是摧毁实验室。”肖玥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能够成功的几率不到20%，但是如果有了其他人的帮助，成功的概率可以上升到40%，甚至更多。我需要你……”
　　“呃，等一下。”A-97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无力地摆了摆，“我还是想先搞清楚其他的事情，才能心无旁骛地听你说话。”
　　“我们有几分钟？”
　　“一个晚上。”
　　肖玥没想到A-97居然为她们争取到了那么长的时间：
　　“那么，你有什么问题？”
　　A-97咽了一口唾沫，她没想到001居然如此……小巧？她不是没有见过001的照片，但她一直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001应该也长很大了，就算不是高大，至少该和她有一样的身高吧，结果，好像就没有变过？
　　肖玥可不知道A-97深刻地鄙视了她的身高，她只是看见A-97一幅很纠结的样子，她还以为人家纠结的是要问什么问题呢，但她依旧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A-97抬起头，问道：
　　“呃，你，之前有见过我吗？”
　　“没有。”
　　“你怎么混进来的？”
　　“跟着你的队伍。”
　　“果然是这样吗……”A-97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如同美国短毛猫一样的银黑相间的猫耳朵晃了晃，“你……知道我杀了……呃……”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嗯……我的意思是，你不恨我吗？”
　　A-97的语气有些失落，她早已经做好了自己被任务对象痛恨的心理准备，但在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胆怯。然而，001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一样，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因为这是安娜的选择。”
　　“可……可如果她不这样选择，到时候我也一样会成为她的敌人，也一样会抱着要杀死她的心情去攻击她。”
　　A-97很害怕001是用“安娜自己的选择”这样的借口来劝说自己，不去恨她。A-97本是不愿意提出来的，但她如果没有说清，这样的合作关系，随时都会发生状况。
　　现在，A-97是真心为了这次即将进行的行动着想，因为她发现，直到真正去实践的时候，A-97才知道自己有多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