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回首的风华》兰若寺的幽灵

19、莹露

　　第四颗星，名字叫做美不列斯，是智慧的星。

　　妈妈照例还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在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你，讨厌你的所作所为时，是否还能坚持自己的梦想？

　　我迟疑一下，然后回答不会。这样不是太辛苦了么？

　　妈妈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才缓缓说起这个故事，她用故事告诉我，有人会这么做。他的名字叫阿鲁贝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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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寄《破阵子》——
　　雪里紫晶璨璨，冰中寒月泠泠。有志堪与天一较，常恨人间笑多情。霜花沧海青。
　　红蜡到明垂泪，飞烟尽日横萦。一点凄凉萧索意，只道徘徊无玉笙。流传有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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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悼——莹露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始终坚持长久以来的梦想。

　　为了梦想而战，是战士的光荣。

　　就算被人说卑鄙，我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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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族是世代侍奉奥丁神的阿鲁贝利西家族，拥有无比的荣耀，也拥有无比的智慧。我的家族的人被誉为亚斯格特的第一智者。

　　因为这样的荣誉，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严格教育，从各种书籍中吸收无数知识。

　　亚斯格特是冰与雪的世界，那时候，我知道世界不是只有冰与雪，还有鲜花和蝴蝶。五彩缤纷的花丛中，白的、黄的、粉的蝴蝶翩翩飞舞，偶尔有清脆的鸟鸣声，牵起人心中无限的喜悦。

　　亚斯格特充满风暴和严寒，那时候，我知道世界不是只有风暴和严寒。温暖湿润的风吹拂大地，金色的阳光照在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人脸上都是醺然欲醉的表情，快乐而满足。

　　从知道这一切起，我就决定，一定要让亚斯格特的人民也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而不是一生与风雪为伍。这成了我最大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付出了更大的努力，以更快的速度吸收知识。我的父母很欣慰，我的表现足以是他们自豪。

　　十岁时，我就成为了亚斯格特的第一智者，这比我的父亲拥有这个称号，足足早了三年。早已经不问世事的祖父，听说我的事情，破例让我进入了他静修的斗室。祖父一脸严肃地说：“卡尔，你有很好的天资，我决定把家族最伟大的祖先阿鲁贝利西十三世创造的绝招传授给你。你听好，继承这一绝招，意味着你就绝对要遵从祖先的遗愿，不能有丝毫的违背。”

　　我点头，这一点头决定了我选择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那绝招叫天人合一，是与大自然合为一体的招数，威力极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只能攻击移动的敌人，只要敌人不动，心神合一，它便没有效果。祖父把记载招式的羊皮卷给我，又递给我另一张羊皮卷，说：“卡尔，阿鲁贝利西家族几千年的愿望，就看你能否实现了。”

　　羊皮卷上密密地写着：阿鲁贝利西家族世代守护着奥丁地上的执行者，如果面临无法解决的困难，可收集神斗衣上的七颗奥丁蓝宝石，用来唤醒奥丁宝剑，消除一切邪恶。

　　这段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个潦草的笔迹写着：如果能得到奥丁宝剑，那么，我就可以带领亚斯格特的人民，开创新的生活。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啊。

　　看着这一行字，我忽然觉得热血上涌，书中看到的美丽景色出现在我面前。是呵，能带领亚斯格特的人民生活在阳光，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我眼前展开一幅无比美丽的画卷，我决心，无论多么困难，我都要为此奋斗。

　　随着我的年纪增长，我想实现这个梦想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当我被选为希路达小姐的侍卫时，我一度以为机会来了，在希路达小姐的带领下，我的梦想无比接近。

　　我不止一次向希路达小姐建议，要她唤醒奥丁的宝剑，用宝剑带领我们开创新的亚斯格特。可是，希路达小姐一听到这个建议，就责备我，教训我应该把心思放在维护和平，而不是用在挑起战争上。我对于希路达小姐的固执，非常失望，但我却没有放弃梦想，从十岁开始，我就一直希望能实现的梦想，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我静静等待着机会。我相信，总有一天，希路达小姐会赞同我的想法。而机会，终于到来。

　　那天，希路达小姐像往常一样，去冰海中祈祷，我悄悄地跟在后面，想再次向希路达小姐进言。

　　冰海显得不如平常安静，暗暗汹涌的波涛，藏着可以粉碎一切的力量。我想出声呼唤希路达小姐回来，站在这样的冰海中，十分不安全。正当我张口，还未出声，就见冰海升起巨大的浪涛，一个狂妄的声音由远而近：“你就是北极星希路达吗？你不想离开这冰封的国度，去到有温暖阳光的地方，支配全世界吗？”

　　希路达小姐温和的声音：“我们热爱和平。我们不想挑起战争。”我嗤之以鼻。和平？为什么我们就生在这严寒的地方受苦，而那些人就可以享受温暖的阳光，美丽的鲜花，还有晶莹的露珠？亚斯格特的人民要去到那向往的地方，当然是会付出代价，即便是流尽我身体里每一滴血，都无怨无悔。

　　希路达小姐的回答显然是激怒了那人，他怒吼着：“北极星希路达，从今开始，你不再侍奉奥丁，你要归顺我，服从我的命令！”冰海卷起从未有过的波涛，巨大的旋涡把希路达小姐卷进去，刹那间就不见她的踪影。我掩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叫，我看着希路达小姐在波涛中浮起，一个闪烁着金光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那金灿灿的光，令人遍体生寒。

　　我知道这个戒指，这个戒指是传说中的恶魔戒指，谁戴上这戒指，就会变得邪恶，不再有善良的本性。我的嘴角忽然扯起一丝笑容，这不是我等待的机会？也许，这样的行为是对希路达小姐的背叛，可是，我决心忠于自己心底的声音，忠于自己的梦想。

　　希路达小姐果然变了，她唤醒了沉睡的神斗衣。任命神斗士，准备与圣域的雅典娜进行战争。我十分乐意见到这样的情景。

　　德尔鲁来找过我，他问我：“希路达小姐为什么会换了一个人，你是亚斯格特的第一智者，我想你应该知道原因。”我但笑不语，良久才反问他：“你在怀疑希路达小姐吗？”那个高大的人愣了下，然后转身走了。我得意地一笑，真正的原因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与其他六个神斗士都不亲近，我想，他们是厌恶我的。因为我常常与他们争斗，而且，我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个性，也令他们相当讨厌。可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为了梦想，实现那个梦想，就算要做一个最卑鄙的人，我也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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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不择手段在与雅典娜的圣斗士交战时，发挥到了极至。为了取得他们手中的奥丁蓝宝石，我一个一个算计他们。

　　最先来的是一个女圣斗士，我当然不会愚蠢到对女人有怜惜之情，一拳将她击倒在地，并且让她看了树下紫水晶中的骷髅，她明显是吓了一跳，却又振作精神与我战斗。我不得不说，虽然是个女人，却很有实力。我并不抵抗她的拳头，被她击倒，她走上前来，我趁机就往她的脸上喷毒汁，她分神的当口，我用尽全力出击，把她打倒，最后，用魔鬼紫水晶封住了她。

　　她说我卑鄙，呵呵，我的字典里没有卑鄙两个字。

　　我笑着等待着下一个圣斗士。不一会，就来了一个，天马座的星矢。在与他的战斗中，我不断提醒他，要是他杀了我，那个叫魔铃的女圣斗士就一定会死。看着他挣扎的神情，我冷笑，天真的人，既要为了梦想守护雅典娜，又放不下无谓的情感纠缠，这样的战士，我很轻松就可以解决。

　　果然，天马出拳犹豫，即使是打在身上，也造不成大的伤害。我用魔鬼紫水晶封着天马，这样，我手上就有了两个筹码。我要收集七颗奥丁蓝宝石，即使希路达小姐能挣脱戒指的控制，我手中的奥丁宝剑也依然可以帮助我实现梦想。

　　接着来的圣斗士是白鸟座的冰河。我听说过在一次战斗中，白鸟杀死了自己的老师，看来这个白鸟座不容小视，能为了梦想杀死老师的人，跟我该是同一类型的。也许，我也会为了梦想而杀死我所尊敬并要誓死守护的希路达小姐。

　　可惜，我太高估白鸟了。他跟我不是一类的人。这家伙比天马还重感情，出拳比天马还软弱，也许我听到关于他杀了老师的事，是个误传罢。看他纤弱的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做战士，在舞台上表演更适合一点。

　　我用天人合一重重伤了冰河，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这绝招，它的威力大到我难以想象的地步。我嘲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冰河，冷冷地说：“白鸟，如何你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就站起来。”冰河还真的站了起来，难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亏你还能站起来，但是，你的死期到了。”我发出魔鬼紫水晶，这将是第三个被我所杀死的圣斗士。

　　“你是谁？”我看着用盾牌挡住我紫水晶的长发少年，怒声喝问。来人目中大有神采，朗声答道：“天龙星座，紫龙。”我一惊，他竟然就是五老峰老师的徒弟。哼，我的祖先输给过他的师父，并不代表我会输给他！

　　我数次用魔鬼紫水晶攻击他，都被他用盾牌挡住，可恶！我再次使用天人合一，但这个少年显然从他的老师那里，得知了天人合一唯一的弱点。他在大自然精灵的包围中，一动不动，我的拳丝毫奈何不了他。

　　短暂的僵持后，天龙忽然自动脱去了身上的圣衣，他竟然舍弃了保护他的最好武器？我笑着，举起双手，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再造一个紫水晶的坟墓。

　　魔鬼紫水晶发出那刻，我忽然看见紫龙的脸上浮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这笑容让我感到深深的惊恐。难道他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要诱我使出魔鬼紫水晶？天龙的拳排山倒海向我袭来，我无处可避。

　　竟然会有人用生命做赌注，以求打败敌人。我还能说什么？输在这样的人手里，我心服口服。“你看出我不能同时使用魔鬼紫水晶和天人合一，所以作赌，为什么连生命也用来作赌？”我倒在地上，却还是想问原因。为什么连生命也可以拿来做赌注？

　　“因为梦想，为了和平，为了雅典娜。”

　　梦想，我明白了。我们都是为了梦想。虽然，我们的梦想不同，但，我可以为梦想不择手段，那么，天龙也可以为梦想牺牲性命。

　　我抬头看着亚斯格特冰冷的太阳，发誓，如果我还能再次生于亚斯格特，我还选择同样的梦想，并且一定要实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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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讨厌，那样也没有关系吗？”我只觉得眼眶潮湿，却掉不下一滴泪来。

　　妈妈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阿鲁贝利西他肯定也渴望着同伴的理解支持，我想，他非要杀死圣斗士，或者还有为死去同伴报仇的心愿。”我始终不肯相信那个为梦想燃烧热情的人，会是那么无情的。

　　“你说得对，他可能是这么想的。”妈妈赞同我的说法。

　　“他有那样的梦想，注定要痛苦的。”我的泪水终于掉下，阿鲁贝利西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

　　“孩子，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不要想太多。现在，你就睡吧，会有个好梦的。”

　　我点头，在妈妈轻轻的哼唱声中睡去。而这时，天上的星正亮，那一片灿烂的星河，应该预示着，所有的梦想都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