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各在青山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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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依对着带她进来的海军点了点头，对方红着脸关上了牢房的门。
不论是长相还是衣着都和监狱格格不入，但是她却站在了这里。
艾斯就被关在她现在所在的这间由海楼石打造的牢房里，狼狈的被链条锁住。
“艾斯！”
在看清他的一瞬间，露依踉跄着跑到他面前，脚步虚软地直接跪倒在地。
“艾斯！”
她哭泣着，一遍一遍地呼喊着她所爱之人的名字。
艾斯艰难地睁开眼，海楼石使得他几乎使不上力气，在看到来人是谁时他瞪大了眼。
“露依？”
他不可置信的喊出她的名字，突然气急败坏地吼她：“谁让你来这里的！出去！”
露依咬着唇双手捧住他的脸：“混蛋……！如果不是听到海军们在议论我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嘁，看来青雉也没有那么有用。”
明明心照不宣把他即将要被处刑的事对露依守口如瓶的，为什么还要让她徒增烦恼。
“这和青雉有什么关系……青雉……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不肯告诉我任何事？！”
她被气的小脸涨红：“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就要被……为什么非要瞒住我！”
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内回响，艾斯沉默着，轻轻地开口：
“不想，让你为我伤神。”
露依无声的哭着，“混蛋混蛋混蛋……你就要死了啊混蛋……呜……”
他苦笑着：“啊，对不起啊，我这个混蛋没办法再保护你了。”
露依不由分说地主动吻住他，眼泪混入嘴里，咸咸的。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要死，求你。”她近乎哀求地开口，艾斯只能默默咬紧牙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事实上，他现在几乎后悔到死。
明明承诺好绝对不会让她伤心，结果现在让她痛哭的人是他。
露依恨透了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从这里把他救出去，而她的那几位先生，不夸张的说，对于艾斯的死虽说算不上都乐见其成，任由这件事发展而袖手旁观倒是真的。
艾斯凝视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到骨子里那样看着她，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那么的光彩夺目，那样令人失神的惊心动魄的美，眼泪不会损失她的美貌，反而使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牢房外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露依没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她急忙抬头看着他：“艾斯，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震惊地霍然直起身定定地凝视她，艾斯嘴唇颤了颤，笑容苦涩又甜蜜。
“遵命，我的新娘。”
她一边流泪一边开心地咧嘴，但是脚步声已经在她背后停下了。
青雉的脸不出意外地出现在她身后，露依被他干脆利落地拦腰抱起，他冷淡地瞄了眼还在凝视着她的艾斯，不发一言地离开了这里。
露依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小脸皱成一团，不肯看他也不肯和他讲话。
他把露依放到沙发上，听不出语气：“别闹别扭了，今天让你看到他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直到行刑结束前你都要好好呆在这里。”
露依要被气笑了，她刷的直起身：“我才不！”
她咬着牙一脸痛恨的瞪着他：“骗子！坏蛋！混蛋！”
词穷了，她只能气急的“啊”了两声，缩成一个球不肯看他，眼泪被她揉碎在胸膛里。
半响她感觉到青雉的手揉在她头上：“别气了……世界政府是一定要拿他开刀的。”
她小声呜咽着，像只小猫一样，渐渐放开了声音，脸上哭的红红的好不凄惨：“讨厌……嗝，你们……你们这群坏人……”
“嗯，是，我是坏人。”他附和着她，宠溺又无奈地笑着：“所以别难过了，都是我的错好吗？”
“呜……”她扯住他的海军披风擦着眼泪，青雉哭笑不得地主动凑近她让她不那么费力，被她发现后傲娇又嫌弃地甩开，“走开啦，谁要你的破披风。”
这样闹脾气的她还是那么可爱。青雉没忍住一把拥住她抱了个满怀，露依睁圆了眼呆愣愣地任由他把自己扑倒在沙发上，反应过来后手脚并用地开始推搡他。
“走开走开走开！”她像只笨拙的猫一样张牙舞爪：“你们都是骗子！我生气了！”
他懒散地笑她：“小猫咪露依，炸毛了吗？”
露依气的半死扑上去想要咬他，明明她是在一本正经的说着正事，却被他无意识的转移了注意，所以说她的那点爱意和艾斯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啊……这样的她有什么值得被特殊对待的呢。
她沉默下来，听不出什么语气：“艾斯他……真的要死了啊。”
闷闷不乐地垂下睫毛，突然有了良心的她挥手打开了青雉试图袭向她胸口的手：“别碰我。”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走开的。”青雉像抱娃娃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她本来就体型娇小，窝在身高两米多的他怀里更显得惹人恋爱。
他试图亲亲她的耳朵，被她打开，又试图亲亲头发也被她果断躲掉了，在他继续骚扰她打算亲她脖颈时露依终于怒了：“库赞！”
“其实本来是打算，给你喂那种吃了后好几天都醒不来的药的。”他在她不可置信又愤怒的目光中淡定地说着：“或者是做晕你……一般你不都是会睡个好几天吗——别扯我头发了，我错了公主陛下。”
露依愤怒了一会发现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又想想艾斯生命垂危而自己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心情更加沮丧了。
“就算，就算现在瞒过我，我早晚也会知道的啊。”
“啊，没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木已成舟，随便扯个理由骗骗你好了。”
露依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这里。
“怎么能让你跑掉。”青雉话音刚落，露依只觉得脚下一沉，她低头看去愣住了。
从地面一直延续到脚腕，都被冰牢固地冻住了。
刚想反击手腕上就被拷住了个东西，露依浑身发软地强撑着趴在地上，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海楼石，又怔怔的看着那冰，几乎要哭出来。
冷，刺骨的冷。
青雉已经起身向她走来，露依却看不到他。
她双眼蓄满了泪。
青雉的叹息从耳畔传来：“原谅我，我不能让你有机会见他，更不会让你参与到这件事里。”
她只是抽噎着鼻子，心里空落落的。
说什么爱她，都是骗人的。
骗子，骗子。
……
她这几天都很乖巧。
在所有人都去围观艾斯被处决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青雉去坐镇了，米霍克香克斯他们肯定会去的。
索隆……他身为路飞的伙伴，一定也是会出现的。
到头来，所有说爱她的人，没有一个肯向她伸出援手。
她知道她这样想肯定是不对的，最起码香克斯索隆都是愿意帮助艾斯的……
但是，没有用啊。
艾斯，艾斯是一定会死的。
青雉那么说，就代表世界政府是绝对不会让他活在世上的。
会把她抱在怀中温暖她，会笑嘻嘻的逗她开心，会在她无助的时候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保护她的……她的艾斯，要死了啊。
不像他们那样有所顾忌，艾斯给她的爱是最为纯粹，毫无保留的啊。
她任由自己栽在地板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为什么没有多和他制造一些回忆。
她这个蠢才！
她两眼发昏，这几天青雉不在没人监督她吃饭，那些士兵又不敢说些什么，是以她一直自虐式的没有吃一点东西。
她在想，艾斯，艾斯肯定也没有东西吃，水也喝不到吧。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绝食这样小小的惩罚来惩罚自己的无能，至少，能稍微减轻些痛苦吧。
她胡思乱想着，终于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
好晕……
耳边听到好多人的声音，露依不耐烦的皱皱眉，接着世界就清净了。
她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面前，唇上凉凉的，有什么液体被灌了进来。
是水。
露依艰难的想要睁开眼，那人的手却遮住了她。
“把帘子拉上。”
她听到一个声音。
眼上一轻，露依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同时也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针眼。
“你晕倒了两天。”
满脸胡茬的青雉看到她在注意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变了表情头转到一边背对着他，无奈又憔悴地笑着：“不肯原谅我吗？”
露依不肯吭声。
“既然我出现了，那么说明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她猛地咬住下唇，眼泪止不住地掉。
“所以，好好吃饭，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男人的声音带了丝乞求的意味，“明明身体不好还不肯吃饭，就算想折磨我，也不要再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
露依转过头冷冷的注视着他：“我不吃饭死掉也是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语气冰冷的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既然已经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吧。”
青雉向她伸出的手微顿：“……可以。”
露依身上穿着那件她最初来到这边的吊带背心超短裤，银发高高扎起，只身一人就那么走出了海军总部。
她刚来到这边，这身衣服还被青雉说是不符合穿衣规定而强制被披上了他那件印有正义的披风。
而现在，就算她脱光了在海军总部跳舞，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她苦涩地笑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她绝不后悔。
青雉从那间办公室的窗户眺望，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这件事，就算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出这种选择，不，会更加果断地把她关起来。
他眸色沉沉地拿起电话虫，没多久就接通了。
“露依她，离开我这边了。”
“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面无表情地闭上眼。
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他不得不亲手赶走她，让她在别人怀里入睡。
露依……我爱你
就算你不理解我，就算咒骂我……
只要你好好的，怎样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各在青山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