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华》》是烟非烟

20、第二十章 成长

　　周宪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期间全是张君言在照顾。
　　要说张君言，在黄埔军校时也是个风云人物，富家公子哥，来到军校受苦受累，成绩总是保持第一名，直到陆瑜生出现，才从第一的位置落到了第二，所以两人一直关系微妙。后来去了德国，不知怎么，突然和陆瑜生成了朋友，得知他曾经在戏班因为练不好戏而被罚几天不能吃饭，所以导致身体特别的差，吃多少东西都不会长胖，更别说一劳累就变得更瘦。为了照顾陆瑜生，张君言在德国的时候找了老师学习西医。结果对西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虽然不是挂牌出诊的大夫，却一点都不必那些正牌的大夫差。
　　当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周宪检查究竟哪里受伤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周宪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口，血是别人的。周宪之所以晕倒，仅仅只是因为几天没有吃喝，身体虚弱而已。
　　第三天黄昏，吊了三天吊针的周宪终于转醒，睁开眼睛，依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直到适应了许久，才发现围在他身边的是哥哥，还有余坤，以及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人笑容温和，另一人则生的异常好看。
　　看到周宪醒来，张君言首先给周宪做了检查，然后对周成海说“没事了，这几天给他喝点粥，吃的清淡点。”
　　周成海点点头。
　　余坤则满脸好奇的问“宪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虽然没有问，也好奇的看着周宪。
　　周宪的记忆瞬间回到了邻市，满眼皆是红色。
　　说起来，周成海对周宪一直都尽到了做哥哥的责任，虽然是战乱时期，也不忘让周宪上学，上的还是贵族学校。周成海总说人不能没学问，自己就是因为没学问，才只能当个小混混，所以一定要让周宪上学。
　　前几天，学校突然决定组织学生们进行一场郊游，谁让这学校日本人也有权参与，都知道日本学校有传统，要进行休学旅行，所以他们也要这样，只是换了个名字叫郊游，地点选在了邻市。
　　周成海想着，鄞州才刚刚和日本签下了免战条约，邻市离京城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应该不会有危险，便让周宪去了。
　　虽然是郊游，但学生哪一个不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少爷小姐，总不能让他们受苦吧，所以学校定了最贵的酒店，学生们在里面享受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
　　谁曾想战争突然爆发，邻市陷入炮火之中。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一群人待在了酒店，一步都没有离开。
　　每一天都有飞机在头顶轰鸣，每一天都有炸弹被投下来，外面的枪炮声更是连绵不断，没日没夜的响着。从没有一次觉得，死亡竟然这么近，可能只要踏出一步，就会枉送了性命。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们待在原地，死亡也会来找他们。
　　炮火响了两天，仅仅两人也让人觉得时间难熬。第三天清晨，炮火结束，国民党战败，退出了邻市，将邻市交给了日本人。
　　打扫城市的日本军队来到了酒店，踹开门，看到的就是一群学生和老师挤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深深的绝望。
　　用刺刀杀死了几个哇哇乱叫的孩子，将那位漂亮的女老师拖出来，企图在她的学生面前占有她，就连十几岁的女学生也没有放过。
　　他们可不管这里面的学生家室有多么显赫，整个中国都快成日本的殖民地了，□□几个学生算什么。
　　听着周围哀嚎一片，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只等着那把冰冷的刺刀来结束他们的恐惧。
　　周宪缩在角落里，远远地听到那位女老师在喊“放过我的学生吧，求求你们放过那些孩子吧。”
　　可惜，她只能听到日本人的□□，没有人一个人回应她。
　　“放过他们吧。”
　　女老师被打了一巴掌，漂亮的旗袍被撕开，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其中一个女学生不堪受辱，狠狠的踢了日本兵的□□，那日本兵一生气，刺刀直接刺入女学生的腹部，血溅了周宪和周围的学生一身。
　　那名日本兵放开那名死了的女学生，又转身拉了另一个女学生过去。
　　周宪看着那名没有闭上眼睛的女学生，他感觉那名女学生曾向他们这群男生求救，但是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假装看不到发生的一切，只希望那群日本兵玩够了，能够放过他们。
　　可周宪隐隐觉得，那群日本兵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偷偷挪动了两步，周宪离那名女学生仅一步之遥。
　　女学生的眼角留下了眼泪，不知是不是对终于有人反抗的欣喜。
　　周宪终于站了起来，拔下尸体上的那把刺刀，冲向了寻欢作乐的日本兵。
　　第一刀，周宪刺中了那名正企图侮辱女老师的日本兵。女老师的衣服早已被撕碎，而压在女老师身上的也不再是最初的那名日本兵。
　　紧接着，周宪挥舞着刺刀，拼命想哥哥在家时教他练武时的口诀，虽然步伐凌乱，心里恐惧，但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染红了自己，也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周宪像救世主一样站着，其他人仍然躲在角落里。
　　另一队日本兵听到声音冲了进来，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竟然杀了十几个日本兵。
　　女老师拉了拉周旋的裤脚，对周宪说“你逃出去吧，不要管我们，你是□□的希望，只有你，才能让中国变得强大。”
　　紧接着，周旋看到女老师艰难的爬起来，冲向了日本人的刺刀，为周宪拼出了一条血路。
　　好像失去了心一样，周宪没有思考能力，唯一的想法是，我必须活着，必须活下去。
　　不敢对方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只要阻止自己，周宪就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手里的刺刀不好用了，就随手捡起地上的枪，子弹没了，就再换一把。他的信念一直只有一个，活下去，回到鄞州。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天已经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周宪走到了城门口，然而城门已经紧闭，他没有力气再走了，他只能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等着第二天天亮了，他就可以回鄞州了。
　　他不知道他的同学们怎么样了，是都死了，还是逃出来了，他只知道，以前的周宪死在了邻市，死在了那个奢华的酒店里，现在的周宪，是浑身浴血的战士，是立誓要把日本人赶出中国的战士。
　　听完这个故事，余坤使劲拍了周宪一巴掌“干得好，宪弟。”
　　周宪白净的小脸皱了皱“坤哥，疼。”
　　余坤不好意思的笑笑“忘了，你身子虚。”
　　周成海护弟心切，一把推开余坤，特别温柔的说“宪儿，吃点东西吧。”
　　周宪歪歪嘴“哥，太恶心了。”
　　“嘿，你哥我好不容易对你温柔点，你还说恶心。”
　　“就是恶心。”
　　其他人也点点头。
　　周成海一副欲哭无泪状。
　　突然，程子兴从外面冲了进来，对陆瑜生说“陆哥，刚才有人来说，特高课打算把抓的犯人全部送进矿山去。也包括，余帮的那两个人。”
　　“什么。”余坤一听就坐不住了，“我去救他们。”
　　周成海一把拉住张一山，“你怎么救。”
　　“我去劫囚车。”
　　“别着急。”陆瑜生突然笑笑“我已经有主意了。可以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