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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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和刘子固回到临安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无心回了乔府，而刘子固回了刘府。
刘子固回到家后，就直接去见了母亲。
“母亲，“刘子固进了北堂，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刘夫人的面前，”儿子听闻如今敌国来犯，儿子不孝，愿上战场，为我大宋尽一份力。“
刘夫人没想到儿子竟让会说出这番话，让她感觉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
“我绝不会同意，我只有一这一个儿子，刘家也只有你这一位公子，你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与你爹今后该怎么办？“刘夫人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二十载养大的孩子，竟会为了只是相处不几日的女子，要上战场，”你不要以为你母亲我是瞎子，是聋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上战场么？“
“你不过是一时脑热而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不过是一个书生，你去战场又能有什么作为呢？等你马革裹尸，一卷草席把你送回我们面前时，你可曾想过那个姑娘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刘夫人是绝对不能看到这番场景的，她的父兄都留在那个战场上回不来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可是，母亲，儿子心意已决。“刘子固跪在那里，但是声音却是掷地有声，”国家飘摇，儿子作为宋的子民，不想看到自己的国家出于风雨之中，儿子长大了，该是去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我的心意也是不会改变的，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半步，你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反正你要是从了军，早晚你也会是死在战场之上，还不如现在就当你死了，一了百了。“
“母亲！“
“你要还是认我这个娘，你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刘夫人不想再听刘子固的话了，他的话让她只感觉脑仁疼。
“来人，把公子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刘子固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乖乖的跟着下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锦啊，你说子固他是不是因为没有成家的事，才会这般任性，不管不顾的啊。“刘夫人也是被刘子固折腾的心累了，只想找一个人来管束他一下。
“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公子成亲之事也是不小的事情了，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最重要的就是两情相悦了。“锦姨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刘夫人的想法，只是不太敢肯定。
“我看那阿绣就很好。本来我想着他喜欢花月，就改日上门提亲，结果没想到他喜欢花月竟已是喜欢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了，连从军打仗这样的事都说得出口，完全不把我和他爹放在心上了。这我们刘府可就容不下了。“
“夫人说的是。“锦姨看着刘夫人说起花月就生气的样子，只能连连称是了。
“阿锦，你改日就上门提亲，准备让子固迎娶阿绣的事。“
“是，老奴记下了。“锦姨也是暗中长叹一口气，只希望夫人的决定不会带来一对怨偶才好。
无心那边回了乔府，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乔小姐。
“她果然就是那只狐狸。“阿绣听完这一切，感叹道。
“不瞒无心道长，这花月就是当初我在灵山上无意救了回来的红狐狸。只是没想到她会来报恩，更没想到她一来，就夺走了我的子固哥哥。“如今阿绣已经明白了全部的前因后果的，自然是认为都是花月害得自己失去了子固哥哥对她已是无半点怜悯之心了。
“小姐，小姐，“香莲又突然跑了进来，”小姐，我听白溪说，刘夫人要向咱家提亲啦！“
“为谁提亲？“阿绣有些不敢置信，她既期待又害怕，不知不觉已经站了起来。
“还能为谁啊，当然是为刘公子和小姐你的婚事啊！”香莲开心极了，她是为了她家小姐多年的夙愿眼看就要如愿以偿而开心的。
阿绣听到这个事情，自然也是欣喜若狂的，她也没想到原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可是无心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在灵山上看到了花月和刘子固的情谊，虽说他不过是一个修道之人，不怎么见识过人间的情爱，但是也是能感觉到，若是阿绣真的嫁给了那个心中只有花月的刘子固，怕也是不会幸福的，而且此事一看就有蹊跷，这绝不是刘子固的提议，这其中怕是还有许多缘故。
只是眼下，看着阿绣开心的模样，无心也不忍心对她多说什么打击的话，只想着再等等，等她冷静下来了再劝说也不迟。
可是没等阿绣冷静下来，乔老爷就一口回绝了。
“爹，你为什么拒绝了提亲，你明知道女儿对子固哥哥的心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阿绣得知了父亲拒绝了提亲，就一路冲到了父亲面前，求一个解释。
“阿绣，不是父亲不愿，是父亲不能啊。“乔父又何尝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意，要是有半点可能他也是不愿意自己女儿会错过这样好的机会，”皇命难为啊，陛下已下令让京城中不少的大夫携家眷迁到边关去，为父也是其中之一啊！“
“父亲，此事就没有半点可以周旋的余地了么？“阿绣已是满面泪流，心如刀绞，她没想到即使没了花月，自己也终是难以与子固哥哥有个好结果。
“爹爹，那我们何日才能回来呢？“
“为父也不知道，恐怕是要等到战争结束了，我们才能回来吧！“乔文旭只是感叹乱世之中，果真是难以有长久的太平的，他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早。
阿绣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已经铁板上钉了钉的，只是她绝不甘心就此认命。
无心知道了这一消息以后，也就放下了心，至少不用为阿绣姑娘担心她之后的痛苦了，只是他没有想到阿绣竟如此大胆。
夜深人静之时，阿绣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这手上的簪子。
这是乔家将要离开临安的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不亮时，他们就得启程去边关了。幸好无心道长已经先行了一步，不然阿绣也不敢在家就用了这支簪子。
簪子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声音消散之时，窗外一阵风过，转眼间花月就出现在了阿绣的床边。
“阿绣，你可是想好了自己的愿望？“花月当初几乎半数的灵力都给了刘子固，不过好在狐族的灵气足，没过多久，她的灵力就补回来了不少。
“是的，我想好了。“阿绣的眼睛，在这昏黄的烛火下，格外的瘆人，“我要你扮作我的模样，嫁给刘子固，让他爱上这个‘阿绣’，带我回来的时候，再把你我的位置换回来，这就是我的愿望，你可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救命恩人提出的要求，花月自是不会拒绝的，”只是，你要去哪里？“
“我要随我父亲一同去边关了。“阿绣看着花月，她不是没想过希望花月能扮作她的样子离开临安，但是她放心不下自己的父亲，只能叫花月帮她守着子固哥哥了。
“你一定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啊！”阿绣眼中已经只剩下了疯狂了，但是不知是灯光太暗，还是花月太粗心，花月一点也没发现阿绣的不对劲。
“我自是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若是有违誓言，就叫我不得好死。”花月说了狠话，这才叫阿绣松开了一点眉头。
“那你回去吧，尽快嫁给刘子固，莫要让别人抢了。”
“嗯，好。”
花月不知阿绣的愿望为何如此奇怪，不过既然是她提出的，那无论如何，她都会帮阿绣达成心愿的。
阿绣在花月离开后，整个人都像是失了精气魂一样，瘫坐在了床上。她反抗不了皇命，只能离开临安；她不甘心有一日会让别人嫁给刘子固，只能让这个能听她命令由她左右的花月来替她占了刘子固身边的位置。
阿绣坐在床上，双手捂住了脸，肩膀颤抖着，不知是哭是笑。曾几何时，善良天真的，活泼可爱的阿绣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了。
原来她爱刘子固，竟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丢了。
阿绣一家很快便离开了临安，归期不定。而这一切都是在阿绣离开之后，刘子固才知道的。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无法去质问自己的母亲，只能质问白溪。
“少爷，是阿绣姑娘不愿让我们告诉你的。”
“阿绣，为什么是阿绣？”刘子固不明白为什么阿绣不愿让自己送她一程。
“小的哪里知道啊。”白溪只觉得自己又无辜又可怜的，每次出了什么事都要责怪自己。
“哦，对了少爷，”白溪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给公子说，“夫人说了，你的禁足解除了。少爷我看你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不如我们去外面散散心吧。”
“我不想去。”没了花月，也失了自己多年的好友阿绣，刘子固已经没什么心情出去了。
“去吧去吧，今日可是上巳节，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啊。”白溪不遗余力的劝说着，他也不忍心再看公子在家闷闷不乐的样子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去西湖那里看看吧。”
“嗯，公子，我这就去准备些东西。”白溪说完一溜烟就没了。
刘子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了，自从被母亲禁足，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竟不知院中的老梨树已经开了花了，梨花色如白雪香自幽，片片花瓣落满院中，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春是冬了。
“公子，咱们走吧。”白溪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叫刘子固出门了。
也是经白溪这一打断，刘子固才没有想得更多，便随白溪出了门。
来到西湖岸边，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节日的热闹，岸边人山人海的，而湖中也是有不少的游船画舫的。
“没想到，如今这湖中的荷花已经出了苞了，和上次见到的场景完全是不同了。”
“是啊，少爷你也不想想，上回你来西湖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也是。”刘子固暗自叹息，不过短短数月，竟好似过了数年一样。
“公子，你看，是阿绣！”刘子固本还有些伤感，却被白溪的喊叫拉回了神智。
“瞎说什么，阿绣姑娘明明如今是在边疆，怎会在这里。”刘子固不以为然的说到，毕竟这圣旨可是不能违的。
“不是，少爷，你快看啊！”白溪使劲拽了拽少爷的衣服，还给他指了指。
刘子固受不了了白溪的动作，还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熟悉的面容，不是阿绣又是何人？
刘子固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只想着赶紧过去问问阿绣怎么又回来了。
终于，等刘子固追上了那位姑娘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人家的衣袖，将那位姑娘转了过来。
眉目如画，清秀可人，五官身形与阿绣一模一样，唯独这眼睛灿若繁星，不似阿绣的眼睛。
这不是阿绣。
“对不住了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发现不是阿绣之后，刘子固急忙放开了手上的衣袖，退后了一步向这位姑娘赔礼道歉。
“无妨。相见即是有缘，小女名为阿乐（yue），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眸，在听着这熟悉的问话，刘子固觉得自己恍然间又回到元宵节那日。
“在下刘子固。”是你么？花月。
匆匆一见，便再难相忘。
“夫人，少爷自上巳节回来之后就不大对劲了。”白溪觉得公子的事情再不告诉老夫人，就要不妙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老夫人捏着手上的佛珠，不紧不慢的问着。
“就是上巳节的时候，少爷遇见了一个长得和阿绣姑娘一模一样的女子，名叫阿乐。回来之后，少爷先开始就是频繁的去寺庙啊，道观的，后来就变得茶不思饭不想的，这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来找夫人您说这件事的。”
“你可知这阿乐家住何方，有几户人？”
“回夫人的话，这阿乐姑娘姓姚，就住在灵山上，说是无父无母，家中也没有一个兄弟姊妹的了。”
“阿锦，”老夫人知道这是子固的缘分来了，“择个良辰吉日，登门提亲吧。”
“是，夫人。”锦姨如今也看明白了，这缘分一事，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外人强求不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