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个社会混个你》岭南荔枝

20、女朋友

　　钟瑞离开之后，阮佩和叶子珩开始交流溜猫的事。叶子珩告诉阮佩，一般情况下，猫每天在室内的活动量已经达到标准，而且猫生性敏感多疑，对外面的环境容易有强烈不安的反应，所以一般来说溜猫不像遛狗那么必要。但是，也看具体情况，有的猫喜欢出门玩就可以带出去多溜溜，比如他家的猫，每天不出门就会在家里发脾气乱窜。而且溜猫有一个过程，首先就是要准备牵引绳并让猫适应戴上牵引绳的感觉，这一过程要在室内持续练习几天；其次就是要准备出门要用的猫包、猫粮、水杯，保障出门的吃喝，必要时还可以背着猫。

　　了解之后，阮佩说:“前天跟你说的摄像头明天就可以到了，到时候安了先看看魔法棒独自在家时的活动情况，如果比较活跃就带出去，不太活跃就在家陪它玩。”

　　“嗯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魔法棒是个有小脾气但又很好哄的小公举。”

　　“喵～”魔法棒在阮佩怀里一脸嫌弃地看着叶子珩。

　　“你看，它对你的说法不认同。”阮佩揉了揉魔法棒的头。

　　“这可能随了主人吧！”叶子珩悠悠地说。

　　“什么意思？”阮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举起魔法棒头碰头，魔法棒后面的两只爪子正好踩在阮佩的胸口。叶子珩无意中看到了。

　　又来了，叶子珩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地再次想起昨天的梦和下午的遭遇，觉得自己真是有毒，他可能需要吃点儿解药了。

　　“没什么，我下去跑步了，你陪魔法棒玩吧。”叶子珩说完起身准备回房换衣服。

　　“诶，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夜跑的习惯，前两天没看你跑啊？”阮佩的注意力被转移，没再纠结叶子珩前一句话什么意思。

　　“晚上吃多了，消消食。”

　　叶子珩蹭蹭蹭地跑进卧室，有蹭蹭蹭地跑到外面。直到走出楼栋门口，他才稍微松一口气。

　　叶子珩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阮佩了，特别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之后，然后今天又坐在了同一间办公室。一下子，叶子珩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有阮佩，心里也被她一点一点填满。

　　但同时，他的脑子也是混乱的，他混乱的点在于他无法处理他急切的想象和龟速的现实之间的差距，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正常的节奏，时快时慢，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会儿觉得他应该等，等自己也等阮佩，等自己为她做到更多，等她看到自己。总之，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学生在制定学习计划，还没安排好一天做几道数学题，就在想等他执行了这个计划他能提高多少分。

　　于是，叶子珩绕着小区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传来消息声，他打开一看，是阮佩发过来的——
　　你还在跑吗？都一个多小时了，早点儿回来休息吧！

　　看完消息，叶子珩好像在那么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那就是:无论怎样，至少现在，他们有联系，她会叫他回去。叶子珩回复——马上回来

　　回到家，叶子珩发现阮佩还坐在客厅，客厅的电视机放着韩剧，魔法棒在她旁边睡着了，她困得直点头。

　　阮佩恍惚间看到叶子珩回来了，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说:“诶，你回来啦。我先去睡了，好困啊！你也赶紧收拾收拾睡吧！”

　　“嗯嗯，你快去睡吧！晚安！”

　　“晚安！”

　　——

　　约定的交尽调计划的这一天很快到来，经过两天的忙碌，前期的资料准备基本成型。叶子珩、阮佩、肖阳还有杨力开始基于收集到的资料讨论如何展开尽调工作。肖阳先开了口:“我觉得我们第一步应该从人工智能产业链各个环节的领军企业入手，比如兴科、智创、赋远等企业。去那里就基本了解了每个环节的现实最高水平，这是最高效的途径。你们有意见吗？没意见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往下细化吧，咱们可以先把企业名单确定了。”

　　阮佩心里有想法，但肖阳的自问自答一下子把整个讨论进度条拉快，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这时候叶子珩开口了，说:“肖前辈，总得让大家先说说各自的想法吧？您这样的讨论节奏我适应不了。”

　　“我也没说不让大家说吧？行，你说。”

　　“我没什么想法。”叶子珩悠悠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我一说你就反对，让你说你又这态度。”肖阳有些生气。

　　阮佩赶紧接过话头，说:“肖前辈，我有些想法。我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很多东西我们最后还是要落实到企业。但我有一点点附加想法，就是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说下周会有一个AI产业博览会，参与的有政府部门、AI研究专家、AI企业以及投资机构，内容会包括主题演讲、企业展览、专题采访。这是具体的会议资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参加一下这个博览会。”

　　肖阳拿着阮佩给的资料，随手翻了一翻，说:“你说得这个我也知道，但这个东西看新闻报道不就可以了，那里面有些东西就是个噱头，去了还干扰咱们。boss不是说了不要用带预判性的眼光去看这个项目吗？你刚来，有些东西还是没有经验，这不是在学校学习做研究。”

　　“可是……”阮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阳打断。

　　“行了，既然你刚刚也说要落实到企业。我们还是按照我刚刚提的那个来吧。下面……”肖阳的话也被打断。

　　“肖前辈，我现在有想法了。我支持阮佩的想法。您说主要关注行业的领军企业即可，但我刚刚看了一下阮佩给我们的资料，我发现不少新技术新应用的突破其实是在一些新的中小企业中产生的，它们在博览会上还有专场展示，这和目前的国家政策导向具有高度一致性，具体的您可以看看这份统计表。所以我觉得同时也应该关注这些企业，而有效了解这些企业的途径之一应该就是在这次博览会上与负责人接洽，然后展开调研。如果您有更好的途径，晚辈自然洗耳恭听。”叶子珩说完便靠着椅背不再讲话。

　　“……”肖阳有些下不来台，一面暗恼自己的疏忽，一面不满叶子珩的咄咄逼人。他承认自己在这两天的工作中有些乱了节奏，导致现在的局面。但就这么被两个新来的人指出，他觉得很没面子。

　　“大家都别这么针锋相对嘛！有事好商量，别伤了和气。”一直没说话的杨力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这下子，所有情绪被放大并被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杨前辈，我和肖前辈只是在交流讨论，可不是像您说的这样针锋相对。肖前辈，我是很尊重您的，可能我刚刚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您见谅！也希望能多跟您交流学习。”叶子珩现在觉得对面的杨力蠢得有水准，他很想问问梁瑞为什么要把他带进来。虽然叶子珩从这两天的相处中，看出肖阳有些爱嘚瑟，但他工作的能力和经验还是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他就是因为阮佩刚刚被怼才表现出攻击性。

　　肖阳顺着叶子珩的话说:“大家现在都是同事，开会意见有分歧也是正常，这样才有交流的意义嘛！来，我们继续继续。”

　　一番刀光剑影落下帷幕，后来的讨论还算顺利，除了杨力时不时蹦出几句不合时宜的废话。

　　肖阳重新考虑了一下阮佩和叶子珩的博览会提案，觉得可行，同时也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细化看法。最终，工作方案顺利定下，就等boss梁瑞过目。

　　第二天的工作会议上，梁瑞让他们跟后援团通过视频打了招呼，对他们这几天的工作表示了肯定，也提出了一些完善的建议。会议的最后，梁瑞说:“那接下来，就按照这个工作方案来。下一周，肖阳、阮佩、叶子珩你们三个去B市，肖阳你带队，你负责领军企业的访谈和演讲这一块，到时候我跟我那边的记者朋友打招呼，有他接应你。阮佩和叶子珩，你们就负责新创企业和政府机关这两块，到时候也会有我的朋友接应你们。鉴于你们这几天的良好表现，今天下午给你们放假，回去收拾收拾，周日出发。机票你们不用操心，潇潇会解决，到时候她跟你们联系。”

　　“谢谢boss！”肖阳开心道。

　　“boss，那我干什么？”杨力在旁边弱弱地问。

　　“你呢，坐守大本营，给他们当军师。”梁瑞随口道。

　　“哦，好的。boss，我保证完成任务。你们到时候在外面有什么事就找我，别客气。”杨力嘿嘿地笑。

　　梁瑞不想再跟他多说，就说了句:“行了，散了吧！”

　　出会议室的时候，梁瑞带着林潇潇先走了。肖阳、阮佩、叶子珩走在一起，杨力在后面。肖阳跟阮佩和叶子珩说:“那我们周日见了。你们俩刚工作，如果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毕竟我是队长。”

　　“嗯嗯，好的！谢谢肖前辈！”阮佩鞠躬感谢。

　　“哎呀，别这么客气。我比你们大，关照你们是应该的。看着你们现在啊，我就想起几年前我过的苦日子。不过，过几年就好了。还有，你们老叫我前辈我感觉很有压力，你们就叫我肖队吧！”

　　“啊？哦，肖队。”阮佩其实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肖阳说他们过着苦日子，不过也没多大必要去搞明白，好好工作吧。

　　“这就对嘛，听着舒服多了。那我先走啦！”肖阳满意地离开了。

　　叶子珩在旁边看着肖阳的自我陶醉和阮佩的尽心配合，他觉得他低估了肖阳的自以为是，他想打昨天的自己一巴掌。同时，他也低估了阮佩的随和大方。他觉得从他认识阮佩到现在，她除了在她哥和那几个挚友面前会显露出小脾气和小任性，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是无限的包容，不会生气，不会计较。在他面前，阮佩也多半是体贴和包容，只是撞了一下他就觉得特别抱歉和不安，不计较和她室友玩游戏输了那么多回，甚至之前在海滩和昨天在超市，她也只是一时生气，然后马上消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叶子珩真心希望什么时候阮佩也能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表露她的情绪，无论开心还是生气。

　　“嘿！”阮佩拿着文件的手在叶子珩面前挥了挥，叶子珩才从刚刚的内心活动里抽离出来。

　　“想什么呢？愣半天了。”

　　“啊？哦，在想你。”

　　“什么鬼？开玩笑吗？”阮佩有些恍惚。

　　“是在想你，想你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嗯……好像和你的生活状况差不多，你觉得苦吗？”

　　“不苦，挺甜的。”

　　“那不就行了，肖队就那么随口一说。再说，你看，他觉得我们苦，说不定会多照料我们一些，时不时送个温暖什么的。小破孩儿，别想太多。走吧，多的半天假我可以陪魔法棒了。你呢，准备干什么？”

　　其实叶子珩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关系到阮佩，很多事情他就会计较一些。再者，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他对爱嘚瑟的人的忍耐度向来低些。不过，叶子珩也觉得再想下去就过了，叶子珩听了阮佩的话，回答:“我也回去陪魔法棒。”

　　“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抓紧时间出去跟朋友玩玩？”

　　“你这个年轻人不也没出去吗？”

　　“我都24了，跟你比不了。”阮佩叹了口气说。

　　“你这语气听着倒像是34了。”

　　“嘿，告诉你一个定律，女孩子自己可以说自己年龄大、自己胖，但可听不得别人说。记住了没，以后别气着自己的女朋友。”

　　“哦，她应该不会生气。”叶子珩淡然道。

　　“嗯？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有对象了？不对不对，前几天不还是单身狗吗？额，我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啊？我还是不问了。诶，不对，还是要问清楚，毕竟我们现在是室友，不能让……”阮佩自顾自地说着，听者叶子珩实在是佩服她的想象力，他怕她要开始考虑搬出去的事，便出声打断，“你刚刚不是没生气吗？”说完叶子珩加快了步伐。

　　阮佩跟在叶子珩的后面说:“我是没生气啊，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越说到后来阮佩的声音越弱，心里涌起一股异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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