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搞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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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水果吗？家里有栗星果……”
“啊啊啊啊，可以吗？”商梓珅看着惊坐起来的少年，敛眸想了想确定没记错：“恩，栗星果…”
栗星果是联邦近几年在外星发现的新品种水果，一经面世就以它酸酸甜甜又清脆的口感赢得了联邦上流社会的追捧，转眼销售一空。
而这种水果的生长周期又长，价格也是年年上涨，供不应求。
景楠也是因着雷诺的军职缘故才得到了一点固定份额。早已把所有的都吃光了。
所以听见商梓珅这样说他很激动，“……哎，不对啊。”景楠迟疑的看着商梓珅起身去厨房，现在也不是栗星果的收获季节啊？
不过等到商梓珅端出果盘他就没有再怀疑了。
商梓珅看着景楠捧着一个比手还大的碧绿色果子啃得汁水四溢，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人看见角落的科拓电子眼滴溜溜的转着，把这一幕记了下来。
“......唔…好吃。”景楠咽下嘴里的汁液，唇角粘上了果皮上的点点闪粉。
商梓珅又一次俯身，用纸巾擦去了那些粉末，免得粘的到处都是。
于是，科拓又一次被迫工作。
“不过，梓珅哥，这些水果不是已经过了收获季节了吗？”景楠接过了商梓珅手里的纸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恩，我也不知道，是祁灏让人送来的。”
“......”土豪，请和我做朋友。
看着景楠呆愣的样子，商梓珅也拿了一颗送进了嘴里……
“怎么了，果子有什么问题……”
眼前的人眼角带情却偏偏静静的看着自己，细瘦匀长的瓜子脸上微张的薄唇中点点浅绿闪过，挺巧的鼻尖带着一抹闪。白皙到通透的皮肤上覆盖着浅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绒毛，为整个人添了一圈光晕。
景楠魔怔了一样抬手轻轻地点过他的鼻尖，喃喃道：“你……好漂亮…”
“......”商梓珅一阵恍惚后笑了起来，把景楠的耳尖都笑红了。
“......你别这样看我…”景楠有点难堪，通红着脸转了过去。
“噗嗤，哈哈哈哈……”
景楠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商梓珅从浅笑发展成抖着肩笑，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扶着桌子笑……
这人是谁？我是不是在做梦？景楠冷静的看了一眼手里剩下一半的果子，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
“......”
商梓珅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揉了揉景楠的头发。
“你真可爱。”
“我小的时候，特别想有你这样一个Omega。”有点蠢，但是很萌的Omega。
呃……”景楠呆呆的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欲言又止。
商梓珅想了想，“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Alpha，没有一点Omega的样子，特别皮。”
“不是吧，梓珅哥你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景楠非常惊讶，觉得商梓珅应该从小就是那种又聪明，又很乖的Omega。
他把沙发上的游戏部件推远，盘腿面对商梓珅坐了起来。
“梓珅哥你看起来，不像有英雄情结的人啊？”
“什么英雄情结，乱说……”
“就是一个Omega拼命想成为一个Alpha啊，就是……想要拯救星球那种！”
景楠抓耳挠腮的找着词汇，执拗的解释。
商梓珅确定自己没有那种幼稚的想法，“当时，应该只是下意识觉得Onega很弱小，需要别人保护……”
也确实是这样。
“……Omega真的很弱吗？”景楠看着他问道。
“应该是吧，所以当时有段时间很排斥了解自己的身体。”
商梓珅无奈的笑了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段无理取闹的时光。
“这样啊……”景楠低着头，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果子，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
“……恩？”
“我这几天特别烦，就是，他从来都不告诉我……”商梓珅听着他闷闷的嗓音，皱了皱眉，“...雷欧？”
“…恩，……”
景楠只是还不了解人心的阴暗，险恶，但他并不愚笨。
从靳若凡告诉他最近别去花店开始，雷诺就在阻碍他和外界接触，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
“梓珅哥，我听说现在很多地方的Omega都在搞游行，好像是在抵制营养液育婴……雷诺从来都不会告诉我这些，也不许我去接触。他前几天还因为这个发脾气了呢，就因为我说了也想去玩。”
“我知道我年龄小，他…处处都让着我…..”
景楠抬起了埋在膝盖上的头，眼睛有点发红，“我不是不知好歹，你看……”
商梓珅看着他举起手中晶莹剔透的果子，“我们家的这种果子从来都是我一个人吃，我……是任性，我喜欢吃，他就都给我吃。”
“但我有时候其实很乖的，我又不惹事……但他就是不会说，宁愿让我一个人瞎想……”
商梓珅看着他捧着栗星，啃一口说一句，口齿不清又颠三倒四，大颗大颗的泪珠汇聚在一起，慢慢蹦出眼眶从脸颊滑落。
“我就是看着他每天都回来那么晚，现在整个人都邋遢的没有以前帅了。”
“......”商梓珅想起了之前当着祁灏面哭的自己，有点接受无能，景楠无厘头一样的伤心缘由让他有点头大。
“景楠……”
“你现在确实还小，你才刚从学校出来……你先别哭……听我说……”
“......”
完全没什么用，商梓珅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哭，顺手给他递了几张纸巾。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
等到他商梓珅吃完自己手中的果子，景楠也哭累了。
“梓珅哥，为什么你们家现在还有栗星？”景楠揉了揉自己擤鼻涕磨得通红的的鼻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商梓珅找话题。
“哦…对了，灏哥真好。”
“……恩。”
商梓珅把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想了想。
“景楠……雷诺是不是凶你了？”
“对，他那天晚上可凶了，还打了我屁……”
“......”
“......”景楠僵笑着住了口，企图萌混过关。
商梓珅无意知道别人的闺房乐趣，抽了抽眼角。
“身体的强健程度决定了Omega似乎的确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种群，这是由人类进化史决定的。大部分或者说几乎全部的Omega在性成熟的时，身体都会自我修整，呈现出与Alpha截然不同的弱势……这个是由基因决定的。”
“所以，Omega社会地位在一开始就是低于Alpha的……幸运的是，这种严重的不平衡并没有继续发展下去……”
商梓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嘲讽的东西，他揽了一把已经听得呆住的景楠，苦笑着继续说下去。
“强大的Alpha发现，Omega几乎弱小到难以存活，星球的Omega数量长年递减，于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定渐渐产生……”
“没有Beta会和Omega结合，而强大的Alpha才有资格拥有血脉纯正的Omega。”
Alpha被从小教育要如何保护Omega，而Omega自己也接受专门的课程，避免有些Omega性格过激损伤到自己。
“保护Omega渐渐成为Alpha骨子里的本能，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Omega应该甘于现状，无论男女都该雌伏于Alpha，但是景楠……”
商梓珅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只是身体弱于他们，但我们心不能比他们弱……”
他缓了口气，“Omega细心，相比于Alpha更温和，处理事情更人性化，联邦中很多工作都离不开Omega。”
“你和雷诺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们的伴侣关系是由平等的结合造成的，不是从属，更不是依附……”
“或许他会因为你年龄小而选择性的掩盖某些事实以避免影响到你，但是你有当面问询他的权力……而不是得过且过，任由自己心底里的恐慌蔓延，最终造成难以挽救的结果，相信你也知道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或许当你恐慌的时候，他也在恐慌着你的恐慌，你有义务安抚他，告知他，因为——你是他的伴侣。”
“你可以以足够的自信面对他，让他意识到你已经成年，足以自保。”
“怎么样？还想哭吗？”
景楠看着侃侃而谈的商梓珅，吸纳着他的话，“梓珅哥……你要是个Alpha就好了。”
“......恩？”商梓珅有点茫然，怎么话题就突转了。
景楠笑了起来，睫毛上挂着点点泪光，嘟着嘴说：“和梓珅哥在一起好舒服啊，又肯陪我玩，就是那种……让人非常信任的人，在你面前不会怕丢脸的。冷静而且强大的Alpha在联邦不知道有多抢手呢！还这么温和，长得还好看，懂的东西又多，还能体会到Omega的难处……”
商梓珅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掰着指头细数这些他所谓的抢手的原因。
“......还陪我玩游戏……”
“...好了，小孩子一样……”
景楠笑嘻嘻的说：“真的是这样啊，我又没乱说。”
商梓珅探身从果盘中拿出一颗栗星塞到景楠手里，“饿吗，想吃蛋糕吗？烤给你吃？”
景楠惊奇的瞪大了眼，“梓珅哥，你会做饭？”
商梓珅有点莫名，已经跨向厨房的脚步回拧，侧身看了一眼他，“怎么，我就不能会做饭了…帮忙吗？”
景楠一直觉得应该是祁灏做饭，再不济也是两人出去吃饭，从来没设想过商梓珅会靠近厨房。他放下果子紧跟着站了起来。
“好啊，当然要帮忙……”景楠没敢说自己的猜想，总感觉有点对不起灏哥。
商梓珅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解释道：“之前有一段时间学着自己做饭吃……”
“恩？灏哥没有和你一起吗？”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进入了厨房。
“......他忙。”商梓珅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商梓珅和景楠已经忙完了大部分的活时，祁灏回来了，商梓珅正预备着上楼脱掉身上的方便衣。
不得不说，祁灏刚进门撞见商梓珅少见的凌乱模样，非常的讶异。
袖口被挽到手肘，露出了肌肉匀称的手臂，长年少见光的手臂发着莹白的光。
商梓珅穿着连体的一次性合成衣，可能是不方便，整个人显得有点局促得可爱。
“恩？你怎么回来了？”商梓珅出了厨房后就看到祁灏胳膊上挎着外套，朝自己这边迈了几步。
“啊！灏哥回来了？”从厨房探出头的景楠也和商梓珅有同样的打扮。
“......恩。”祁灏后退几步，淡定的把衣服交给刚进门就探出来的机械手上，然后走近商梓珅。
“这是在做什么？”
空气中突然沾染了一点独特的气味，被商梓珅捕捉到，他下意识仰头，想要躲开祁灏伸过来的手，没躲过。
“脸上这是什么？”
祁灏把手从商梓珅的脸上拿下后，凑在鼻尖嗅着，“我猜猜，这是在做什么？恩？”
空气中隐隐飘着蛋糕独有的甜香，商梓珅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嗅自己的手指，多此一举。
“是蛋糕，灏哥。梓珅哥教我做的蛋糕。”
景楠皱着鼻子摸索自己的脸替商梓珅回答。
祁灏朝他笑了笑，转头盯着商梓珅问，“赶巧了？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呢？”
“......”没有，商梓珅眼底闪了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等他回答，祁灏退后一步：“开个玩笑。你们吃吧，我吃过了。”说着转身上了楼。
“梓珅哥……”景楠摊着手看着祁灏上楼。
“......恩，没事。”商梓珅的视线在空中犹疑的挪动，他没有错过刚才祁灏身上淡淡的一丝酒香，心底有几分疑惑。
解开了两粒纽扣，祁灏靠坐在椅子上，翻看着科拓整理给他的照片和视频，从商梓珅摸景楠的头到他给景楠讲的那一系列话，截取的不一而足都是两人有亲密接触的片段。
祁灏心里默默数了数，觉得商梓珅说给景楠的话甚至比两人认识以来，他说给自己听的还要多。
想通了当初父亲同母亲捻酸所说的Omega也要防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搞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