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绝之行邪仗义》李京曼

5、山腰异世3

　　他一步步逼近声源处，只见两个身形各异的男子站在光源下对话，这光源并不是油灯所燃，也非夜明珠的光芒，它来自于地上的太阳光，它是刺眼的，所以唐不苦在不远处却看不清这两个男人的容貌，。
　　“门主还在修炼呢！咱们过去可是找死。”手持铁扇、身着书生衣帽的男子说道。
　　“我们这都回来了，去看看又何妨。”身材瘦小、一身匪气的男子说道。
　　“没听到这声音吗？以我们现在的功力，连门主全力一招都过不了，还是等等吧。”书生男子说道：“门主这半个月来以血修行，修炼期间尤其危险，你呀，就别添乱了。”
　　“臭书生，有你怎么说同伴的吗！不过，我们这半个月里，外出为门主找药，倒是便宜了老董老徐这些人，昨儿个我跟他们喝酒，他们还调侃我，想想就来气。”瘦子说道。
　　“都是同门，做多做少哪里分得了那么清的。”书生男子哼笑着，说道：“老袁，我看你的惰性长得挺快的。”
　　“惰性，”老袁笑道：“再快也比不上老董老徐那几个。”
　　二人谈笑间，唐不苦已经隐去身形，泰然自若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唐不苦的存在，当然，这不是因为二人武功内力一般，唐不苦学习的身法、武功本身便是诡异狠辣的，对他而言，“隐身”便是学习门派武功的基本功罢了。
　　唐不苦逐渐深入洞穴，一路上并无光源，仿佛进入了无际的地狱，除了黑暗，再无其他。若非唐不苦视触听味嗅五感俱佳，一般人甚至武林高手未必能自若前行。这洞穴异常的深，也异常的干燥，洞壁上有着五条连贯打横的深沟，一路上并无暗器、机关。唐不苦看不到，却摸到了洞壁的奇异之处。他想：这大概是金刚蚕丝造成的吧。唐不苦顺着深沟径直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说是出口，是因为那个地方再往里出现了光，这在漆黑无比的洞道上是尤为显眼的存在。
　　唐不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出口”走去，到了才发现，“出口”往外是一个状如祭坛般的地方。这祭坛的上方，有着十来个发出光芒的洞眼，在唐不苦所处的“出口”对面，同样有一处漆黑无光的洞口。这祭坛的中间，盘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薄衣、面色红润的犹如抹上了胭脂的散发人，他身旁的八个角落中的其中两个对称角落各躺着一具幼童，只见幼童如散发人般面若上妆，却气若游丝。散发人微微一笑，睁开美眸，一双雪白修长的玉手交叉作势又突然分开手心往上，幼童随着散发人双手的操纵凭空升起，一股无形之气从幼童身上抽出飞进散发人的体内。此时四周气流乱串，形出越来越大的声响，这声响犹如被弹出的钢筋铁板，尤为厚重，它传出洞口，速度极快，唐不苦快速进入洞口之内紧贴洞壁后运气引导乱串的气流，可惜没能完全避开，他的手臂、脸均被划伤了。
　　此时散发人也察觉有异动，但是练功之时绝不能分神，否则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他努力让自己专心于练功。
　　唐不苦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伤，而是神色凌冽地看着散发人，这种练功的方式他也只是在《武林札记》中看到过，这是长生门至高功法的修炼方式。书中还记载，百年前，瀛风教掌门练成风影诀下山偶遇长生门掌门，两人大打出手，最终风影诀更胜一筹，此役过后，长生门便消失踪迹。
　　唐不苦静静地看着、等着，专心地躲开气流的攻击。三刻之后，声响哑然，两个幼童重重地摔于地下，仔细一看，已经没有了气息。散发人又调息了片刻，才又睁开双眼，微笑着看向唐不苦。
　　“你是瀛风教的人吧。”那散发人音色清冽，犹如夏日里竹林深处的溪水，肌肤如玉，貌堪倾城。
　　“你是谁？”唐不苦问道，瀛风教自创教来鲜少外出与其他人甚至其他门派交往，知道瀛风教的少，没有交手便能确信是瀛风教的更少，即便百年前长生门与瀛风教有过一段渊源，也基本与这年轻的长生门人无关。
　　“百年前，贵教门徒与我长生门掌门有过交手，后成了朋友，在他回教前那两年一直在我长生门做门客，所知所闻均来自于他，当时，我入长生门不过两年。”散发人微笑道：“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你虽然比那个人年轻，却有着一样的病容，你也是修炼了贵教最高的功法吧，哼~练成之后虽天下无双，却只能活三年，真是不理解，这种短命的功法百害而无一利，却被贵教供为出师必学！”
　　“你年纪过百？”唐不苦不理会他对瀛风教的嗤之以鼻，而是不理解百年前的事却能说得如此清楚，以散发人的说法，他在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于世。
　　“我长生门，终其一生为的，就是练就长生不老之功......”没等散发人说完，唐不苦一个飞身，将带有黑风的手掌直拍过去，散发人飞身而起，站立在祭坛之外，而唐不苦进入祭坛，闻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貌似黑衣，其实是被鲜血染红至发黑的薄外袍。
　　“这就是你练功的方法？”唐不苦问道，他倒是不在乎这些死去的孩童，只是好奇长生门的修炼方法。
　　“是哦，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自然也没有平白无故的长生、不老，”散发人解释完，又玩味地讽刺：“你们瀛风门徒，练武不顾性命，做事也不顾全自身，短命是自然。看你的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能遇见你，说明你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若你想活的久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不想和我打？”唐不苦不理会散发人的建议，直问道：“本教，你了解得很多，自然也应该知道，能下山的，很强！”
　　“自然。”散发人满不在乎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又是谁？”
　　“我是长生门掌门檀越，现年......112岁。”檀越说道。
　　“瀛风教弟子唐不苦。”唐不苦说道：“你要和我打了吗？”
　　“不必了，你打地越多，寿命会越短的。”檀越说道：“况且，我可不想跟贵教为敌......好了，唐不苦，你走吧......我功法初成，待我熟练掌握功法，我们可以再约。”
　　见檀越不愿意出手比试，唐不苦思索片刻，决定先出洞离开：“好。”
　　说完，依照原来的路返回，檀越看着离去的唐不苦，微笑的脸庞开始冷了下来。
　　洞道中，唐不苦虽然隐身于黑暗，但身上沾染的些许血腥味却暴露了他。
　　“是谁！”老袁那狗鼻子问道了前一刻还不曾有的，后一刻便消失的血腥味。
　　“怎么了？”书生男子问道。
　　“没了！”老袁生气道：“我刚刚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这味道跟祭坛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又没了。”
　　“走！”书生可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消失的东西便再难追寻，书生急切想知道掌门那边的情况。老袁自然也懂得书生所说的意思，两人顾不得其他，迅速地往祭坛跑去。
　　来到祭坛，见檀越盘坐于祭坛中调息，两人抱拳说道：“掌门！”见檀越还在调息，不理会拜见，二人只得在旁等候。片刻之后，檀越终于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
　　只见檀越皱着细长的柳叶眉，说道：“袁侯、铁书生，这儿......腥吗？”
　　袁侯口直心快，说道：“嗯、挺腥的！”
　　“老袁，”铁书生制止袁侯说话：“掌门，刚刚......可是有谁潜入了这里。”
　　檀越看着书生，又看了看袁侯，笑道：“是袁侯闻到了吧，他沾染了这里的血腥味，怎奈他离开地无声无息、且速度极快，才一眨眼，便再无他的消息，对吧。”
　　袁侯、铁书生对视一眼，袁侯说道：“掌门，您可是认识这个进来的人？他在咱们地盘来无影去无踪的，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他不属于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檀越自信地说道：“既然不是敌人，又何必做敌人呢。何况，这小子背后，与我长生门有着很深的联系。”
　　话锋一转，檀越问道：“你们俩到外面，可找到我要的东西？”
　　铁书生说道：“我在沈长镇的一个员外家里发现了绝艳百合，只是这绝艳百合及其容易枯萎，我和老袁不知如何才能活生生地将绝艳百合搬回来，所以暂时它还在员外家。”
　　而袁侯则拿出了背在身后的小匣子，打开后，匣子里冒出一丝寒气，里面放着雪白的双面莲花：“掌门，你看！”
　　铁书生道：“您给我们的匣子，我们先用来装并蒂玉莲了。”
　　檀越看着并蒂玉莲，并没有用手拿起，而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后盖上了匣子。檀越对二人说道：“做得不错。铁书生，把这匣子直接放进炼炉里，等所有的材料到齐，在进行炼制。对了，今日我不老功法突破了第三重。”
　　“恭喜掌门！”二人抱拳道。
　　“嗯~明日，我亲自去一趟山背村，想来那位田汝密也应该到了，介时我去应付他，你们去把童男童女从带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