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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赐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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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舍人高升了,他女儿被赐婚了!”
“赐给了哪个不知名的小子?我的二娘哎,没希望喽。”
中书舍人白维桢今儿高升了,连同他一块被封赏的,是他家女儿白磬笙。
圣旨刚刚颁布便在长安城里传开了;一时间,大把男人都捶胸顿足,不管是没娶亲的、有妻室的、甚至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和地痞流氓,都哭天喊地的抱怨着没能早早儿的向白家下聘礼。
白维桢勤勤恳恳为朝廷卖了大半辈子的命,虽谈不上能名垂青史倒也是个体察民情,清正廉洁的好官。如今好不容易高升了,本寻思着摆个酒席庆贺,没成想,街坊邻居、市井小贩非但没一个上前问候的;反倒对皇上下的另一道圣旨议论纷纷——
自家女儿白磬笙被许配给了一个定远将军!
“对方竟是定远将军!”
“好嘛,长安城里谁不知道这个定远将军是个不好惹的主,就连兔子见了都刨个洞跑路。”
“我可听说了,有一回他家一个小丫鬟无意碰了他的宝贝竹笛,这位老兄直接把这丫鬟手给砍喽!还有还有……”
这话被路过的白磬笙听着了,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寒噤;而后转身问道旁边的丫鬟。
“云烟,这个定远将军是什么来头?以前可没听过这号人物。”
“这定远将军是前些日子进的京,背景家世无人知晓。整日里穿个水墨色衣裳,生得风流韵致,看着倒像个妙公子;没成想,竟是个大魔头!那股子邪魅劲儿,当真是再无其他,好似马上能把人吞喽。”
云烟说到这,张开手臂做出猛兽姿态向白磬笙扑去。白磬笙听的出了神,目光涣散,被云烟怎么一弄,魂这才召回来。
两人步行在街上,忽而阵阵芝麻香扑面而来,这股子香味一直牵着白磬笙的鼻子走到小摊上。
白馨笙将视线投向那卖焦糙的推主,不曾想竟是个白面书生!那郎君天生一副好样貌,身形颀长,眉宇间却又透出股刚强之气, 一身水墨色衣裳相村更加显得他面如冠玉。
瞧着气质倒有几分帷幄之势,如此想来,着实屈才了!白磬笙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眉眼处却有些许熟悉的感觉……
“我这焦糙可是别家比不上的,姑娘可要尝尝?”清朗的声音很是舒服;这人笑着伸手将焦糙递给白磬笙,一阵混合着干果和芝麻油的香味扑到白磬笙的面上。
捧着金黄油亮的焦糙,外焦里软,咬开那层炸的焦黄的软糯的皮儿,油星儿味并不腻人,当真属美味了。转身在看焦糙小哥儿,早已换成了一个浑实的后生。
“云烟,我们回府。”云烟搀着白磬笙上了马车,自己坐在前面,二人向着白府去了。
方才的人望着远去的马车,看着手中的竹笛,喃喃道:“白磬笙,让我好找。”
风牵动着韩玉锵的衣袖,显出骨感的身形,斜晖洒在他半边脸上;少顷,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
韩玉锵拿了只横笛,上好的湘妃竹制成,开七孔,背面刻了两个字——“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