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文之花好月正圆》山中嵐

24、第二十四章

　　九重天的天帝有点闲，虽然天庭那群要他处理政务的老上仙急得口舌生疮，满三界的追踪他的身影，他躲在瑶池王母的蟠桃园里依旧过着赏花喝酒的惬意生活。
　　“看来不管我躲到哪里你总能寻来。”天帝看见来人并不意外，有些反常的免了他的礼，又唤来一旁的仙童添上新酒杯，他自顾自地倒上新酿的琼浆玉液，让来人落座。
　　许宣也不矫揉做作，迈开步子走到桌子前坐下，一开口便表明来意。“许宣这次前来是想向天帝询问一些事情的。”
　　“哦？可是关于鬼帝的？为何不直接去询问你的师父青帝，据我所知他了解的事情可不少。”拿着酒杯的手顿住，显然被许宣这开门见山的直白提问惊到。
　　“几千年前天帝曾与上代女娲传承人龙明明合作深入敌营，将鬼帝封印。许宣想，比起镇守敌后战场的师父，天帝，您才是对鬼帝了解最多的人。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打扰天帝的清修。”许宣打起官腔也是一套一套的，几句话下来竟叫天帝不知该如何反驳。
　　也罢，许宣这人敢独自前来必定是抱着得到一定要有用信息的决心，他再怎么推脱都逃不掉。天帝叹气，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鬼帝是上古世纪的古神，他的存在比我们九重天还要早上几万年……”
　　“天地初始，万物有灵。鬼帝的原身不过是大地底下的一颗黑曜石，日夜吸收天地精华，颇有灵性。后来祝融共工大战，共工战败后怒撞不周山，擎天之柱被折，导致天塌地崩，洪水淹没整个三界，民不聊生。女娲娘娘深感人间疾苦，为救苍生炼石补天……”
　　“莫非女娲娘娘用以补天的五彩石中，有一颗是黑曜石？”许宣问。如果真的是黑曜石那么他倒是能够将前因后果猜个大概。
　　“没错，当年女娲娘娘确实是带走了地底深处的黑曜石炼作补天石，用来修补天空的缺口。……然而这黑曜石将要修得人形，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他不甘心被炼化成补天石替三界消灾挡难，于是从本体中剥离三魂六魄逃到地下，日夜吸食人间怨气修炼成人形。为了报复女娲，他屠杀成千上万无辜百姓练血功，在三界掀起腥风血雨。后来他遭到血功的反噬一夜白头，功力大大削弱，女娲娘娘为了不让他继续祸害人间将他永远封印在地府的忘川河之下。”天帝将一段血色往事娓娓道来，好几万年过去了，有些东西早已被岁月冲洗得一干二净，孰是孰非谁也说不准。
　　鬼帝的身份已经弄清楚，但许宣心中仍有疑虑。他又问：“天帝，内子曾听骊山老母说，这鬼帝有一妖族妻子，请问可有此事？”
　　“妻子？还是妖族中人？”这反倒问住了他，与鬼帝一战他倒没听过鬼帝有妻子一事。当年鬼帝倒和一神牵扯不清，事关秘辛往事他也不敢跟许宣明说。
　　然而许宣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得不到想要的信息，既然天帝这处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其实早在他来九重天之时他就已经计划好，他兵分三路，齐霄与小青两人前往凤里山女娲庙寻找当年的知情者圣姑前辈，白夭夭则在仙童的护送下前往北荒妖族之地查询鬼帝的妻子一事，白夭夭如今为妖帝，她去查询鬼帝的妻子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他则上九重天与天帝密谈看看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他深知天下并非人之天下，妖之天下，更非仙之天下，三界是属于众生的，如今三界有难，他们身为三界的一份子应当为芸芸众生出一份力，是以才会如此为鬼帝之事卖力。
　　北荒，妖族驻地。
　　“我不是说了吗？叫你们在驻地外面等我，怎么跟着进来了？”白夭夭看着两名脸色苍白、浑身乏力的仙童有点儿无奈，只好为他们注入些许仙力护住他们的心脉，不让妖气侵蚀。修为不足的仙童进入妖气肆意的妖族驻地当然会不适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死心眼儿竟然跟着她进来了。
　　两位仙童是经过九溪山系统训练过的，言行举止谦和有礼。他们对着白夭夭作揖行礼，态度恭敬，道：“主母，是紫宣上仙要求我们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您的，请勿怪罪。”
　　白夭夭一听更是没辙，许宣对她的保护欲打从知道她怀孕后就不停地上涨，如今她不过是去驻地一趟，他都让人护着，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其实她哪里会遇到什么危险，如今的妖族在许宣十八年前的整顿之下风气大好，而她又是拥有万象令的妖帝，众妖皆听她指挥。说到危险还是先担心这两个小仙童吧……
　　“你们啊……”白夭夭叉着腰正想教育一番他们，如今妖族藏书阁的阁主小灰正领着两只小妖出来迎接她。
　　“白娘娘可算是来了，小灰等您等了好一阵子了。这边请吧。”小灰笑着上前，又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妖去布菜，领着白夭夭穿过藏书阁的长廊，走到一处耳室里。
　　“我是来查资料的，你怎么把我带到饭厅里了？”白夭夭被小灰推搡着坐到圆桌前，手中还被他塞了一双银筷子，他热情的伺候让她很是不习惯。莫非最近妖族流行热情好客？
　　小灰拍拍手掌让小妖上菜，这一道道味色香俱全的菜肴皆是白夭夭喜欢吃的，兴许是知道最近她怀着身孕有明显的妊娠反应，他们还贴心的特意煮了一碗酸甜可口的酸梅汤给她。瞧着白夭夭一脸茫然，小灰解释起来，说：“白娘娘，这是许相公特意为您准备的，他说您有孕在身一日三餐必须准时。吃食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差人送过来现做的，查资料的事情等您吃饱喝足再干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是怀孕，竟叫他如此紧张。”白夭夭嘴上这么说，可内心却十分的甜蜜。也不知是不是怀紫宸的时候吓坏了他，才导致现在的他对自己细细照料唯恐出事。见小灰等人盯着她吃饭，她有些过意不出，对他们说：“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白娘娘您太客气了，我们早在厨房里吃过，您放心食用吧。”小灰和其余的小妖摇头摆手忙拒绝她的好意。
　　“好吧……”白夭夭鼓着腮帮子，斯条慢理地开始用膳。
　　酒足饭饱后白夭夭总算可以开始今天的工作——找人，不不，找妖。
　　妖族的藏书阁很大，足足有四分之一个临安城大，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图书供妖阅读以及收藏着妖族众妖生平记录册。只要是妖，妖的一生记录都能在里面找到。不仅如此，这藏书阁还封存着历代妖帝的遗留下来的法术卷轴以及禁术，只有拥有万象令的妖帝才可以调动出来查看。
　　要在这么大、藏书数不清的藏书阁里查找几千年前的妖，一本本的翻看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白夭夭打算暂时不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在九溪山时，紫宣就有一个类似于这样的藏书阁，虽不如妖族的大倒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当时的紫宣曾教她一仙术，专门用来查资料。他说了只要心中默念此人的名字或者是自己想要查找的东西，动用法术便可以在书海当中找到想要的人的生平记录和资料。
　　白夭夭回想着紫宣教她的动作，心中默念“鬼帝之妻”，蓝紫色的仙气在她的手中飞出，在偌大的藏书阁里流转。突然间，书籍腾升到半空中，书页无风也翻动起来，此刻安静的藏书阁只听得见“沙沙沙”的书页翻动的声音。约摸过了一刻钟，白夭夭感到有些疲惫，她几乎翻遍了整个藏书阁也没能找到想找的妖的资料。
　　她撤回法术，书籍各归其位。
　　“奇怪？妖族的藏书阁竟然没有半点她的资料留存，莫非是紫宣教的仙术不灵验？不会的，紫宣可从来不教我没用的仙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白夭夭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施展仙术查找资料。
　　结果当然是只言片语都不曾找到，她连续试了两三遍，最终的结果也是如此，这让白夭夭不得不怀疑起来。莫非鬼帝的妻子不是妖族的人，是别人误传的？
　　“小灰，你去多找几个小妖过来，我们一本一本找，看看能不能找得到。”白夭夭唤来小灰吩咐他干活，又让跟了她整整一天的两个仙童一起扎堆到书海里寻找。她白夭夭就不信这个邪，若鬼帝的妻子真是妖族中人，在这个资料健全的藏书阁她一定能找得到关于她的消息。
　　“好嘞，白娘娘。”小灰得令赶忙招呼小妖过来。
　　“在下领命，主母。”
　　三仙几妖在藏书阁里找了将近三天三夜，书籍散落一地，莫说是鬼帝的妻子，就连鬼帝的只言片语他们都没能在这里找到。白夭夭很疑惑，照理来说只要是妖族中人，在藏书阁里都能找到资料的，即使成了仙的她又或者是二十多年前元神散尽的小青她都找到了相关的记录册，怎么这鬼帝之妻这么诡异，竟然找不到？
　　“这种情况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在藏书阁偷走了记录册，二是鬼帝的妻子根本不是师父口中所说的，她是妖族中人。”白夭夭回到临安城后第一时间跟许宣说明了事情的疑点。
　　许宣觉得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又说：“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还好，倘若是第一种情况，恐怕有人会从中作梗阻止我们的计划。”
　　“是啊，现在只能盼齐霄和小青那边有好消息传过来了。”白夭夭靠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睡吧，这些天你也够累的了。”许宣轻轻吻着他的额头，柔声低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