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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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之出身松泉私塾，是惠州最有名的学府。
私塾的先生学识渊博，曾在一次课后和凝之他们说起过麒麟。
对于还是普通学子的凝之他们来说，什么麒麟，什么王，还是遥不可及，偶尔才会听当地官吏们说起的存在。
“麒麟是王的半身，侍奉王的台甫大人。麒麟是天帝的子女，是天帝赐予王的玉座。王由麒麟选择，王若失道，麒麟会患上失道之症，麒麟死去，王也会死去。”
“不过，芳国的峰麟是个例外，峰麟是不死的麒麟，无论芳王更迭多少代，芳的台甫都是那位峰麟无忧大人。”
“无忧大人侍奉的第一位王，是治世千年的明王。”
“竟然是那位大人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一时噤声。
无论多少年过去，那个名字依然是芳国的骄傲，而与此相对的，峰台甫却像活在阴影之中的人一样，无法想象她竟然是那位大人的半身。
既然是侍奉明王的麒麟，峰麟应该是非常优秀的台甫大人吧，可是为什么芳国后来的王却越来越短命？
不久后，芳国的王再次失道，其实这也有征兆可循。
没有人意外，有意成王的人们默默收拾行李，前往升山。
凝之也随着私塾先生一起去了蓬山，他倒是无意当什么一国之王，只是单纯想四处看看，不愿意将视野局限在惠州。
路途遥远艰辛，但也足够有趣。
先生告诉凝之说：“峰台甫的字‘无忧’是明王赐下的，表达的是对台甫的歉意。”
“歉意从何说起呢？”凝之问。
先生说：“因为王说到底也曾经是个‘人’啊，是人的话，寿命都是有终点的吗？从没有哪一个王能永远是王，明王大人想到自己也许会失道，可由于芳国曾经犯下的错误，无忧大人却要背负诅咒，永生不死，不断见证别离和死亡。唉，近来的王失道越来越频繁了，那位无忧大人恐怕又在思念明王大人了吧？无忧到底只能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了，只要一直带着那些记忆或者，永远都只会痛苦罢了。”
不光是麒麟痛苦，受到麒麟影响的王也痛苦。
犯下大错而受到诅咒的从来不仅仅是峰麟，还有所有芳国的子民。
——永远不要挑衅神明，不要惹怒神明。这也许就是天帝想要表达的话吧。
与先生闲聊的只言片语，是凝之对无忧最初的了解。
后来到达蓬山，无忧一眼看到了凝之。
“遵循天命，迎驾主上，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无忧在凝之面前低下头，以额头轻叩他的足背，这是麒麟宣誓效忠的仪式。
传说的峰麟无忧，一头淡金长发，面容美丽圣洁，浑身环绕这一股淡淡忧愁的气质，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直到登基仪式，凝之还迷迷糊糊的。
他艰难地接受了自己被选为王的事实，对着堆积的政务头痛不已。
好在有无忧。
上到一方赈灾、大小仪式，下到磨墨涤砚，没有什么是无忧解决不了的。
有一个太能干的台甫，作为王有时候真是无地自容。好在凝之一向乐观，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凝之泰然自若，有些在宫中已久的官吏看着他，却有些欲言又止。
时间久了，凝之才知道无忧在王宫里有很多不好的传言。
官吏们拥有仙籍，寿命比民间百姓更长，见过的事也比百姓更多。
民间流传的故事在宫中也有更详细，甚至更糟糕的版本。
很多官吏私下说，无忧已经疯了。一个疯狂的台甫才是导致明王后历代峰王频繁失道的主要原因。
侍奉多位王的麒麟在其他国也存在，其中不乏麒麟过于思念先王而导致后来的王失道的例子。
而无忧是一个即便王死去，也不会死的诅咒之物。换句话说，也许别的麒麟并非有意导致王的失道死亡，无忧却无论多少次都做得到。
一部分官吏毛骨悚然，背后发冷，他们感到害怕：怨恨王、怨恨芳国的峰麟一定会招致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凝之听到了这部分人在背后的议论，这位一直温和好说话的峰王第一次大发雷霆，瞒着无忧把这些官吏贬去了偏远之地，并下了封口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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