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老祖沾染世俗日常》三棠

23、百货大楼

　　“你很有天分啊，我教过的孩子没有比你球感还强的，华子啊，希望你能坚持走下去。”

　　王国梁颇为好心情的抽了一根烟。

　　徐大壮在旁边听着，眼神有些暗淡，面上泛出一丝苦涩。

　　王国梁看见白岚华的视线，也注意到徐大壮了。
　　“大壮，今天你表现也不错啊，有进步，就是防守还得练一练。”

　　“他那球打的太快了，我反应不过来。”
　　“他那球还不如你打的快呢，你专注点，别愣神，遇到打的狠的就稍微往后站站。”

　　下午没比赛踌躇的走到白岚华面前，请求白岚华跟他练一练。

　　看着这么一个大高个祈求的表情，白岚华无奈的应下了。

　　“你有什么技巧吗？怎么发球这么快，接球也都能接着。”
　　徐大壮捡了几个球后忍不住问。

　　白岚华属实没啥技巧，他的精神力强，在别人眼里球或许速度很快，在他眼里就慢动作一般。

　　再加上四肢协调，反应快，所以基本上稍微专注点就能接着球。
　　发球就是靠着王国梁教的技巧和身体协调发力。

　　徐大壮见白岚华没有说话，“算了，是我太笨了，教练都教我们技巧了。”
　　徐大壮垂头丧气的，拿着拍子的手似是没有力气了。

　　“我教你。”
　　白岚华走到徐大壮旁边，教了他一些发球技巧，其实徐大壮发球基本功还是很不错的，频频点头说会了。

　　然后白岚华回到徐大壮对面，给徐大壮发球，徐大壮在右边就往左边发，但弧度都差不多。
　　发的基本上都是左右对称一个套路，徐大壮能稳稳的接住后，白岚华就有换了一个角度，都是今天早上徐大壮错过去的球。

　　白岚华陪徐大壮练了一段时间后，就动身去百货大楼。
　　白丁香说是想送好朋友一条丝巾，听说海城百货大楼有很多南方来的新潮丝巾，就让白岚华帮忙带一条。

　　“麻烦给我拿这条丝巾。”
　　一楼一进门便看到了架子上摆的丝巾，琳琅满目，周围也围着很多大姑娘小姑娘的，倒没有男人。

　　很多都是S市没有的款，白岚华挑了两条，一条白色带着橘子图案，一条向日葵的，布料都是丝绸似的，看上去很精致。

　　“哎呦，这小孩真俊啊！”
　　听到白岚华声音的售货员大姐看到白岚华咋呼了一声，低头选丝巾的姐姐们也抬头看到白岚华了。

　　“这皮肤真白啊，我妹从小喝羊奶也没这么白。”
　　“哪家干部家的孩子，咋一个人过来。”

　　柜台前，白衬衫军绿裤子的男孩似乎带着光晕，淡漠的神情带着几分出尘，仿佛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衬得旁边的人蒙灰一般。

　　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却感觉比大人气场还强。

　　众人目光都凝聚在白岚华身上，白岚华习惯了，跟售货员指了指那两条丝巾。

　　售货员大姐看着白岚华跟看着自己亲儿子似的，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线，全然没有一开始催人快买不耐烦的模样。

　　开了□□，白岚华去交完钱售货员就用纸盒包好递给了白岚华。

　　周美芬交代了带点海货，白岚华便去二楼干货处走去。

　　在楼梯旁边有个柜台，摆着玲琅满目的瓶瓶罐罐。
　　有常见的贝壳包装的蛤蜊油，友谊牌雪花膏。

　　也有些比较新奇的，白岚华便多看了一眼。
　　“小弟弟，这里护肤品花样可多了，都香喷喷的，抹上滑腻腻的，你不给你妈买上一个。”

　　扎着双马尾，穿着粉色毛衣的售货员见着白岚华瞅了几眼这边，就笑着打趣白岚华。

　　售货员白腻的手拿着一瓶雪花膏，白岚华想起了周美芬那双干裂粗糙的手。
　　售货员手里拿着的雪花膏模样很精致，乳白色的瓶身，金属色盖子，上面还写着皇后牌珍珠膏，光是名字就感觉不一般。

　　售货员看到白岚华思索，“小弟弟，这款珍珠膏咱们柜台只有五瓶，在上海可受欢迎了，咱们这边进都进不着货。”
　　“它卖的好，效果也好，涂上立马就见效。”

　　“不过这个也贵，你要光用自己的零花钱那可买不起，我自个在这卖都没舍得买。”

　　售货员对面前的瓶子爱不释手。

　　“多少钱？”白岚华没计划买这个，在心里默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钱。

　　“五块九。”
　　确实不便宜，在这个大部分一月赚三十来块的年代，五块九可以买十多盒蛤蜊油。

　　兜里还有七块钱，听到售货员的话，白岚华还松了口气。

　　今天先少买点干货吧，白岚华掏出自己的钱，全是零零碎碎的，白岚华一点点攒的。

　　销售员瞪大眼睛，“你这小孩还真有钱，你是迎春街那片的吧。”

　　“不是，我不是本地的。”
　　“外地人真有钱啊！”小姑娘感慨，渴望出去的心油然升起。

　　销售员姑娘从打开柜台的玻璃门，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画着红唇油画女人，女人头上写着皇后牌珍珠膏。

　　白岚华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购物狂魔，出门拿来的钱都花完了，只剩下做电车的钱。

　　拎着今天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白岚华刚出百货大楼就被人拦住了。

　　“孩子，就你一个人吗？”
　　挡住白岚华去路的是一个身穿黑马甲，蓝绿色裤子的男人。
　　“对。”

　　男人上下打量着白岚华满意的笑了笑。
　　“有什么事情吗？”
　　白岚华问。

　　“我是对面照相馆的，想请人来当模特拍照宣传一下我们照相馆。”
　　“我在这蹲一天了，可算找着一个合适的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拍宣传照。”
　　白岚华拎着东西绕过他。

　　“等等，很简单，你就站着就行，不需要什么动作。”
　　“我给你三块钱报酬。”

　　男人拽住白岚华咬牙说。

　　白岚华顿了顿，去年白国强带着一家人去拍全家福花了一块钱，把周美芬心疼的不行不行的，将照片放在相框里，天天擦。

　　见白岚华顿住，男人窃喜，就知道小孩见了这么多钱肯定动心。

　　“我出五块钱。”
　　一个齐耳短发姑娘不知从哪钻出来了，举着一只手露着竖着五个指头。

　　“马大嘴你能不能别老是跟我们作对，又是降价又是找人拍宣传照。”

　　“谁先开始的，我们家照相馆都在这条街开了十来年了，你们又来横插一道。”
　　“还有别乱给人起外号，矮冬瓜。”

　　“你才矮冬瓜。”

　　“这脸是怎么长的，我爸前一阵在文工团拍照我看着都没有比他长的还好看的，这长大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短发姑娘围着白岚华转了两圈，坚定的夸耀。

　　“去我们店吧，我让我爸给你出六块。”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白岚华打算跟着短发女孩过去。

　　马大嘴把白岚华拽到一边，挤眉弄眼的朝着白岚华说。
　　“那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专门喜欢你这样的小男生，拉到她店里去就占你便宜。”

　　“你胡说什么？”短发姑娘耳朵尖，怒吼道。

　　“这样吧，我出十块，咱快走吧，别搭理那个泼妇。”

　　拽着白岚华就走，“好，你松开我，我跟着你走。”
　　白岚华从马大嘴手里挣脱出来。

　　“马大嘴，你真无赖。”

　　女孩的骂声越来越远，马大嘴的照相馆确实不远，走了一会儿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