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不存在的》害怕氪金

3、相遇

　　莫璟在公司呆了两个星期，就见过廖言那一次。
　　这会儿，他蹲在练习室的墙角，一边刷微博，一边心塞的想：本来还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但现在，楼台是近了，月亮咋还没了呢？
　　“小璟在干什么？”单正东将一瓶水递给莫璟，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
　　莫璟慌乱的退出微博页面，抬头露出无邪的笑容：“没什么，看看有啥新闻么？”
　　他的微博可不能让别人看见，这是他专门用来追廖言的小号，从认证到皮肤再到转发评论内容，没有一个不是和廖言有关的，甚至还会给污污的东西点赞，这要让单正东发现了，他不就颜面尽失了？虽然他的颜面也不值啥钱，但好歹得保持个阳光正直的好形象啊。
　　单正东看看莫璟的手机，没说话，笑着喝口水。
　　莫璟刚想松口气，形体课老师就进来了。忽的一声，莫璟头就大了。
　　他最怕的就是形体课，虽然他从小各种舞蹈、武术都学了个遍，但面对这位形体老师，他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单正东感觉出了莫璟的沮丧，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努力就好，放轻松。”
　　说是这么说，但莫璟还是有些发怵。
　　“今天我们的课程要轻松些，个别学员也不用太紧张。”形体老师意有所指的看向莫璟，“今天的主要内容除了日常的训练，我会给大家带来一位嘉宾，有他来给你们展示具体的动作，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向他请教。”
　　刚说完，郑奕就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郑奕进来，大家都忍不住低呼出声，要知道郑奕现在不仅是当红偶像，在国内甚至亚洲都是以舞蹈出名的，就连同组合的廖言都不得不在多个场合承认“YZ走到现在，郑奕的舞力值贡献最大。”
　　虽然这话很好听，但知偶像莫若己的莫璟还是在这段话里努力检出了重要信息：郑奕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
　　没错了，莫璟就是让团粉、真爱粉、CP粉都深恶痛绝的唯粉，甚至要上升唯毒那种。
　　所以，他见到郑奕的呼声，不是因为惊喜，而是纯属意外。他刚刚在微博上刷到廖言出国了，所以，郑奕为啥没去？
　　“大家好，我是郑奕。”郑奕一身嘻哈打扮也不能影响他的英俊潇洒，鸭舌帽随意的反戴着，虽然没有莫璟皮肤白，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也算精致。郑奕的官方资料上身高180，没有廖言高，但这么近距离一看，对于还在成长发育刚过1米7的莫璟来说，还是有一定压迫力的。
　　“今天郑奕给大家展示的是民族舞。”
　　民族舞？！这是什么打开方式？YZ的舞蹈不是都走现代范儿的么？民族舞？莫璟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其实，我是学民族舞出身的。”看到大家的反应，郑奕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调侃，“只是大概我天赋太差，学不来民族舞的精髓，只能转战其他舞种了。”
　　虽然这话、是自谦的话，但莫璟自动自发的将他的话总结为：我天赋不好，学不好民族舞，只能凑活跳跳别的，敷衍一下。

　　郑奕的话不多，平时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对待舞蹈很认真，他先是跳了一段《鸿雁》，然后又就几个关键动作进行了分步解读，期间对练习生提出的各种问题也耐心回答，针对莫璟这种“特殊学生”，也没表现出丝毫瞧不起。一堂课下来，莫璟对他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观。
　　单正东看到莫璟又摸到角落里，也没说话，只是靠着压腿杠看着窗外，楼下有很多小女生举着YZ的牌子，还能看到郑奕和廖言的单独应援牌，不一会儿，他就看见郑奕压着帽子匆匆从侧门出去上了保姆车。
　　他是专门来的吗？
　　“东哥在看什么？”莫璟八卦完微博，看到单正东往楼下看，凑过去看见楼下围着的小女生，感叹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啊。”
　　“会有机会的。”单正东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宽慰他又似是在跟自己说话。

　　下午练习结束后，林木拉着莫璟出去吃饭，莫璟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却还是在林木的软磨硬泡下坐在了烤串摊前。
　　“我说，你的体力可真好。这一天折腾下来，我就只想回家躺平了。”莫璟呼噜呼噜一口气吃了五个鸡翅才算是补充回一点儿体力。
　　“我以前可是扛过水泥的人。”林木并不介意提起过往，甚至语气还有些骄傲，看莫璟惊讶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我家是农村的，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但我爸妈身体不好，所以只能我出来挣钱了，所以，我初中毕业就去了工地。扛水泥、推沙子、打钢筋、开车……工地上所有活我都干过。”
　　莫璟张大了嘴巴，林木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像他一样背着爸妈出来玩的。
　　“那你为什么要做练习生？”
　　“钱好赚呗！”林木喝口可乐道，“不能老在工地呆着啊，弟弟妹妹都上学了，工地那点儿工资就不够了。可别的我也不会，就这嗓子还说的过去，听人说只要出道了，唱首歌，跳个舞就顶在工地干五年的。”林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语气里全是向往：“到时候，我爸妈也不用下地干活了，弟弟妹妹也能安心读书，一家子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莫璟低头看看手上的烤串，比起东哥和林木，自己这种单纯为了看偶像就去当练习生的人，是不是很没有出息？自己是不是就是那种没有梦想的咸鱼？
　　“你呢？你为什么要做练习生？”
　　“……”莫璟搔搔头，犹豫的开口，“我其实还在上学，只是高考完了没事儿干，就……”
　　林木惊的瞪大了眼睛，久久没说话。
　　“其实也不止是这个原因啦，我也觉得站在舞台上挺帅的。”尤其是如果和廖言一起站在舞台上。莫璟没把最后的话说出来，其实他是害怕自己永远没法喝廖言站在一起。

　　眼看着高考成绩要出来了，可莫璟还没和廖言接触上，莫璟训练也越来越不走心。
　　“32号！”音乐老师这堂课第4次点他的名字了。没错，在他们没有出道之前，甚至还不是真正练习生之前，他们在这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有最简单的编号代表着他们的存在。
　　莫璟腾一下站起来，音乐老师瞪他一眼：“把这句唱一遍。”
　　大屏幕上投放的是YZ的歌，廖言作词，郑奕作曲。这虽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但却是组合的成名作，所以对于脑残粉莫璟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
　　莫璟在音乐老师的赞同下坐下，旁边的林木悄悄凑过来：“可以呀你，我都试了好多遍都不行。”
　　莫璟冲他笑笑，内心道：你听上百遍，你也会了。

　　莫璟怎么也没想到，他与廖言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会是在男洗手间。
　　其实，莫璟的教室和廖言的练习室不在一个楼层，公司也规定练习生不准随意进出教室楼层以外的楼层。可这天，莫璟所在的楼层卫生间坏了，人又不能被尿憋死，于是他只能偷摸摸摸到楼上一层来上厕所。
　　莫璟在隔间里提上裤子的时候，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于是赶紧收起脚站在了马桶盖上。
　　外面的人好像在打电话，声音压得低，却在空旷的卫生间里也能让莫璟听见。
　　“我不管你是什么方法，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你是我的经纪人，就有责任帮我把这件事处理好！”
　　“笑话，我还会怕一拍两散？”
　　“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可以配合你，不代表我一定要配合你！”
　　“你自己想明白。”
　　……
　　外面一阵沉默，接着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莫璟放下心来，却又突然想起那人的声音，那是廖言？
　　莫璟一边想着，一边开门出去，他刚站到洗手台前，廖言就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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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着站着，一时间洗手间里只有新风系统微弱的声音。
　　廖言先开了口：“你听见了？”
　　“……”莫璟当然明白廖言的意思，干笑两声，“不好意思，楼下的洗手间坏了……”
　　“你是练习生？”廖言一副并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
　　这是要打击报复？莫璟想到自己的练习生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想到他要接受命运的安排去上学了，想到他要听从爸妈的指挥出国了，心里一阵绞痛，捂着胸口道：“是的，老师。我是新来的练习生。”
　　“你不认识我？”
　　“……”怎么可能！
　　廖言见莫璟一副惊恐的样子，丢下一句：“在公司，练习生见到已经出道的艺人应该叫‘前辈’……”
　　莫璟还在震惊当中，廖言已经开门出去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告诉他要长幼有序？所以，他刚才返回来是为什么？刚才廖言打电话给谁那么生气？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吓了莫璟一跳。
　　“莫璟，你去哪儿了，快回来，有好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