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else》李某欧

23、朝歌暮酒·逐沙篇01

　　“萧昶先生，萧昶先生？”
　　展经年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眼前是天花板，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低头俯视着自己。“……我在哪？”
　　“您真健忘，这里是酒店呀！”
　　展经年慢慢坐起来，发现自己刚刚睡在了沙发上。她看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不是自己的。手，又大皱纹又多；看地面，好像也高了一截。“萧昶”这个名字突然闯进自己的意识，这好像就是我的名字啊。
　　她从那个女人身后的墙上看到一面镜子，发现镜子里有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正在看着自己。
　　萧昶……就是镜子里的这个人。
　　他，萧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身子还挺适应。虽说身上可能多了个零部件吧，不过自己暂时不用去管它。
　　“饕餮那边来人了，要和我们谈一下有关最新一批货的事。”漂亮女人压低了声音。“请您快换衣服准备一下吧。”
　　萧昶点点头，虽然他现在感觉很懵。二十分钟后，一切打理妥当的他到了楼下，饕餮那边已经专门安排人来接送了。饕餮做事总是这样，他们常常主动安排客人的出行，这样自己的行踪就不容易败露。
　　车窗上面统一挂上了窗帘，行车过程中一直合上，里面则是开灯的。从酒店到指定的地点用了半个小时，这期间他也不知道走了哪条路。刚刚从酒店的窗户来看，这个城市不是自己的城市，所以，怎么走他也不熟。
　　会面地点，出乎意料，在工地上。这有点像电影里人质交换的情节，他想。还不知道这次要谈什么呢。
　　一栋被废弃的烂尾楼里，他见到了饕餮那群人。有一个小老头坐在最中间，两边都坐满了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后面站着的是保安。看见他带人来，老头子站起来，伸出手：“您——就是萧兄的儿子，萧昶先生吧？”
　　看这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神采奕奕，握手的力道也不小。双方寒暄介绍一番后都坐下来。一个白大褂离开座椅，走到一台仪器一边，打开了投屏。墙上出现了一张图纸。
　　“这就是我们研发的最新一代变异物种……它的原型来自于我们所了解的百兽之王老虎……M-136号较于上一代具有更加优秀的基因，它成功解决了上一代产品无法驯化的问题。此外它还拥有……等优良性能……更加适用于面对复杂环境……”
　　那个人说的话，有些他听见了，有些就没听见，或者说，也没记住。萧昶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现在走在梦里，很多东西不能解释。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萧昶，而有另外一个名字。在现实的生活中，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必须快点醒过来。
　　墙上那张M-136的图样他看的很清楚。老虎的原样已经看不出来了，整个就是一怪兽。大概唯一保留的就是都用四条腿走路。
　　周边的人听得都很认真。萧昶想要离开这里，但是他动不了，身体这时候又不属于他了。他只能听完这场讲座，和其他人一起鼓掌，然后老头子让人把那鬼东西拉过来一只，吓得在场一众人等纷纷抱头躲在墙角；然后他们亲眼见证一只羊被吃的骨头也不剩；然后这一切都被撤了下去，老头叫人准备了食物就在这里上菜——没错，就这里，一个荒废的工地——他们在这片工地里吃了饭，食物很精美，但是有他讨厌的三文鱼片（他对生的食物一向都很拒绝）。吃完饭后，有下属递给他一份合约。
　　这份合约，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见的。内容是同意购买饕餮的最新研究成果，并以他个人名义入股的方式资助两个亿用来提供研究所需，落款方名字记不住了，就记住“畔江”二字。
　　在他签下最后一个字时，他不知怎么瞟了一眼上文，突然看见了之前没有出现的内容：同意将试验品转移到231号古墓培养（附231号地址：青海省xxx草原区，即原多鲁族遗址发现地）。
　　多鲁……
　　突然，工地楼房的地板开始向下塌。周围人十分慌张，纷纷跑出了这栋楼。萧昶也在跑，却总也使不上力气。一条裂隙横穿而过，他感觉脚下一空，周围就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