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聚餐 ...
-
按照社团惯例，活动结束之后便是找一家饭店聚餐。未久自然是很想去，对于聚餐这种事情她一向重在参与。
她询问了一下赤司征十郎的意见。“一起去聚餐吧？！”
赤司征十郎看着未久满脸都是“一起去一起去”那样不容许他说出其他选择的表情，自然是只能选择同意。
“好。”赤司说完，就被未久拉近人群之中。
未久举起手对着那几个同样要去聚餐的社友们宣布，“算上我们两个。”
除了有事而选择离开的人，最后算下来，一起聚餐的竟然还有十个人。接下来是商讨去什么地方吃饭，而未久此时已经饿得不行，靠在赤司身上捂着自己的胃。
“快点决定吧，我快饿死了。”而且又冷。
傍晚的气温下降了两三度，体感温度与下午完全不同。打着‘男性身上的温度偏高，你身上很暖和’的旗号，未久不顾其他单身狗一脸被闪瞎狗眼的表情，双手紧紧抱着赤司驱赶寒意。
她不是喜欢在外面秀恩爱的人，不过在寒冷面前谁还管那些呢。
赤司也同样搂住她的肩膀，未久抬头瞅了瞅他的脸，还是那个温和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当众秀恩爱。毕竟这人很低调。
他们还没有决定好，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未久因为肚子饿而烦躁，迟迟做不了决定令她更加生气，整个人的情绪难受得不行。
她提议了一家店也被搁置，但是她又不想因为这些破事发火，只能沉默得听着这些人的讨论。未久的脾气一向不错，不过肚子饿了就是例外，肚子饿这件事情向来会令她的情绪低沉暴躁，跟起床气同理。
“我有带些饼干，饿了要不要先吃些？”赤司敏感地捕捉到未久这种少见的火气。未久很多时候作息不规律并且总是出门前不吃饭，因此他的车上一直有准备好填肚子的零食，
未久摇摇头：“不想吃，我现在只想吃主食。”
她想吃肉，想吃饭，不想吃那些吃了之后，在她的心理意义上没有饱腹感的小食品。
“你确定？你肯定连中饭也没有吃。”
确实没有吃中饭，时间全花在睡觉和梳妆打扮上了。
可是未久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或者说虽然肚子饿，但是她就是没啥食欲吃饼干。她气呼呼地开口否决：“不要，我就是不要吃。”
“......”
“所以你就想生闷气然后硬撑着饿坏身体么。”
另一边的人还在用中文讨论着饭店选择，赤司对于陌生人的喜好不好插话，只能再次劝说未久，可她丝毫不领情。
在奇怪的地方未久异常固执和叛逆。明明按照年龄来算早就该过叛逆期了。
“哼！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吃。没胃口！”她的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
未久这种作了吧唧的态度令赤司有点头疼，他不能理解她所说的没胃口是什么情况，明明都已经饿得胃疼了，但不可能逼她吃，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两人吵起来。
赤司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从口袋中拿出糖果递给未久。
“那这个呢？”
“唔.....这个可以。”她的语气有些犹豫，终究还是伸手接过糖果。
未久对于赤司像多啦A梦一样随时能够拿出一些她需要的东西已经见惯不惯了，她极端排斥吃蛋糕填肚子却很轻易地接受了糖果。
她飞快地拆开包装纸将水果味的硬糖扔进嘴中，含着水果糖有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总算活过来了。”
大概嘴里有了糖果，在碳水化合物维持大脑功能以及甜味对与大脑皮层中多巴胺的刺激，即使胃里还是空空的难受，未久的心情却在糖分的作用下好起来些。
她看着那群人还没有那定主意，此时倒没有不需要像刚才那样压抑着烦躁，只是无语地嚷嚷着，“你们到底决定好了没啊！还不决定那我先去车里待着了啊？”
在公园门口跟着他们吹冷风，未久觉得自己就是弱智，明明赤司家的车就停在停车场，为什么不坐进暖和的车里呢？
“就这样决定了，就去那家！不接受异议，有不吃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点别的！”木石也受不了这群人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态度，当即拍板决定。
人多就是这一点不好，总有意见分歧。不过幸好大部分人也没有太大意见。
东京的公共交通比较发达，大多数留学生或者工作党也不会买车。决定好餐厅后，未久和赤司以外的人全都需要自己搭乘公共交通过去。这令未久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然我们也跟你们一起搭电车吧？”
未久不想搞特殊，毕竟她也很久没跟木石他们几个关系不错的人碰面了，起码有半年。现在这些人毕业的毕业，工作的工作，或者临近毕业，或者学业更加繁忙，总是聚不起来。难得今天有几个出来参加活动的。
“你家男朋友不是有车吗？你们的车怎么办？”AYyya在一旁插话。关于AYyya这个昵称，之后就简称为aya吧。她算是社团中的新人，未久也是第一次见她。不过性格很活泼，很快就融入了社团中的大群体。
Aya提出的倒是个问题，未久又跟赤司商量了一下，赤司表示可以让司机先离开，并没有太大关系。
赤司家的司机刚在活动结束的时候重新来到公园，现在又要单独离开。未久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办法。
拍板决定好之后，他们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前往唐人街。
他们选择的是一家粤菜馆，毕竟人多，先打电话定好了位子，随后一群人就搭上了电车。
不光是未久身上穿着汉服，其中也有几个女生也没有将汉服换掉。这令他们这一群人更加引人注目。
不过真正的注目率却不是很高。11区人民们出于礼貌，很少会一直盯着别人看，他们内心就算好奇，也只会在当事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打量。
一路上，为了照顾赤司征十郎这个纯正的11区人，社团里的大多数人都用日语聊天，虽然未久跟他们说过赤司有学中文，大家还是尽量用日语聊着。幸好他们的日语水平都还不错。
但是有些话题就没法用日语聊了。有时候说着说着，提到网上各种网络用语和时事新闻消息，他们自然而然地开口便是汉语。
赤司征十郎对此并不在乎，他很少插话，并不擅长加入这一的话题，他擅长的，是在一旁观察，了解细节，最后掌控局势。
因此，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这群人天南海北，聊着近期或者各种见闻。这也是他第一次碰到未久现实中，而不是网络上的交际圈，不过未久在线下和线上没有太大区别。
未久直接勾住身边赤司的手臂。嘴上倒是可以轻松接上各种话题，这显得她很博学多识的样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知道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知识，看似很厉害，实际没啥卵用。
来到餐厅，众人找好位置坐下，未久对着赤司告诫了这么一句。
“战斗要开始了。”
“？”
战斗？
赤司有些疑惑。
未久这个时候冒出这种中二的台词令他有些搞不清楚。
可很快，他就弄清楚了。
也很快明白了，这大概，真的是“战斗”吧。
幸好，他还是游刃有余的。
餐桌是圆形的，上面有着玻璃转盘，每一次上菜基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上来，然后大家也同样顺时针这样转动一圈。
未久因为吃饭速度慢，习惯性地囤食，碗里面塞满了所有此时已经经过她面前一次的菜品。鉴于她的汉服袖子是琵琶袖，袖口布料面积比较大，对她来说伸手夹菜是很不方便的事情，所以夹菜都靠着赤司代劳。
赤司的碗中倒是没有像她那样，不过在未久的建议下，他优雅快速地吃着，不会遗漏每一道菜，仪态姿势无一不显示出很好的教养。
为未久夹菜，和坐在他身边的女生找他说话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或者说，赤司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餐桌，即使这个餐桌上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位男生，但是餐桌上的菜品消失速度却还是过于快速了。
所以，直到某个人抱怨出声，他才意识到“战斗”的含义。
“等下，为什么我都没有吃到鸡肉啊？？”说话的Sora是坐在上菜位置的旁边，按照上菜的位置和转盘转动的方向，每道菜他永远是最后一个夹到。
已经吃了一会，大家此时都在说着那个锅里面的鸡肉做得特别好吃，听到众人对鸡肉称赞不绝，sora这时就这样发出了哀嚎。
饭桌上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看向sora，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餐桌上每一道菜都被所有人风卷残云一般快速掠夺着，而因为地形不利的Sora自然是倒霉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Sora好可怜啊哈哈哈哈。”未久也毫不客气地笑起来，随后还转头跟赤司说，“看吧，所以我叫你跟我一样囤食，我们这帮人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渣。不过还好征君吃得快。”
这群人的战斗力确实很厉害。明明在场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吃得东西却丝毫不少。未久在平时的饭量就不算小，赤司倒也是习惯了，这次看到这几个女生也同样不控制饭量，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他只是有些新奇，毕竟他所接触到的很多女孩子，还是会有意识的控制出门在外的饭量的。
文化差异么？
赤司帮未久勺了一碗新上的汤，坐在他身边的Aya并没有加入要不要给Sora再叫一份鸡肉锅的响应里，而是开口单独对着赤司提出新的话题。
“这么说来，赤司君跟未久交往半年了？”
从来到餐厅后，Aya就有意无意地单独跟他搭话。赤司将汤放在未久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温和疏离地回答着Aya的问题。
说话的语气，两人之间的距离，看似无意的搭话，刻意的问题。赤司差不多是意识到Aya的目的，不过出于从小到大深入骨髓的教养，他并没有表现地十分冷淡，依旧维持着礼貌的风度。
然而.....赤司看了一眼毫无察觉地未久，对她的洞察力丝毫不抱希望。
“确切来说不到半年啦其实......”未久还十分积极地接话，倒豆子似地说出了那些Aya还没有问出的内容。
“哎？！好羡慕哦！我现在也想要个男朋友啦。”嘴上这么说着，Aya却有些尴尬，未久插话之后就根本停不住。
而她也没机会单独跟赤司聊天。因为无论聊什么，未久都能插话进来！
这个女人......难道是高手吗？！Aya脸上保持着笑容，内心却几次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未久奇怪的散发思想打断而恼火。
紧接着，坐在未久旁边的木石听到感兴趣的内容，也插进了这里的三人小会话。
在木石的带领下，这个话题成功的飘离原来的话题，拐得不知道几百里远，也不知道怎么会从感情问题扯到小说动漫，现在更是开始讨论游戏以及网络上的八一八？！
直到聚餐结束，在赤司不留痕迹地回避下和未久的打岔下，Aya最终连想要联系方式的借口都没机会开口。
吃完晚饭，大家道别之后就各回各家。
赤司没有让司机来餐厅接人，而是跟未久还有几个顺路的社友一起乘坐电车，电车抵达新宿站，两人下车，慢慢走向未久的家中。离开繁华的街区后，便是静谧的住宅区。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木石在微信上给她发的消息。
“看好你家男朋友。Aya她......”
未久快速打字，在微信上聊了几句，她收起手机。
“呐，”左手被赤司的右手握住，两人并排相贴，她看着暖黄色的路灯和前方暗沉的星空，突然想起《左边》这首歌。
“Aya是不是很可爱？”出于什么心态要这么问啊？委婉一点不好么。
“嗯？大概吧，没什么印象。”
“怎么可能没印象嘛，坐你旁边的那个啦。”
很可爱的啊，长相比她可爱，行为比她软妹，不会大声吵架，不玩游戏不沉迷二次元，情商很高，很体贴人，温和又开朗，不像她家里蹲，思维也正常。
“我如果也像她那样会不会比较好？征君肯定也更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吧，不如说男生都喜欢那样的。”
“未久足够好了。我更喜欢你这样的。”
“哎？征君真奇怪。”
“嗯。确实。”
“再说点好话给我听听！浪漫一点的那种！甜言蜜语！”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聚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