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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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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苏衍故意要丢下顾行渊,他实在是没办法,眼下那种情况,除了赶紧离开,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就导致顾行渊处境非常尴尬。
望着那窜入林中消失不见的黑影,顾行渊手指动了动,有点想杀人怎么办?
叶煊一露面就一言不发的跪下了,神色不太好,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不那么整齐了,虽然比起贺喜来形象还是好的不得了,可还是不如往日那么鲜亮了,月白色的袍子灰扑扑的。
叶煊很小心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叶云歌,小声道:“师父,徒儿不孝。”
贺喜也立刻就跟着跪了下去,涕泪俱下,嚎啕道:“师父,徒儿害您受苦了!”
顾行渊低头看着这俩小鬼的脑瓜顶,表情漠然,心道:没错,你们是不孝,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现在出来,小屁孩单枪匹马能闯的进这么深的地方,怎么就没死在外面呢?
他突然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果然又一个人噗通也跪下了,严衡一言不发的跪在俩师弟跟前,只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这次人齐了。
顾行渊看着跟前这一二三,真想给他们好好上一堂课,南疆不是能随便乱闯的,再说找个师父而已,至于跑到这儿来吗?
不过他又抬头看向站的不远不近那两人,心中便有几分了然了。这仨没出息的,应该是跟叶家人跑进来的吧。
叶煊身后立着那人,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一双刻薄的眼狠狠盯着自己,唇角的嘲讽就没有收起来过,明明白白的敌视写在脸上。
再看地上跪着那只,同样漂亮的甚至有几分女气的一张脸,除了叶煊与那人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目前还没染上那么明目张胆的刻薄,俩人起码有六七分相像。
苏衍是不是瞎的?
这都看不出是一家?叶煊、叶云歌,连姓氏都一样。
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这是叶家人,所以才留在墟余山?简直自讨苦吃。
叶煊目光依旧不时的瞟向叶云歌,同时也小心翼翼的瞟着自己师父,叶云歌和陶煦都有意无意的盯着这边。
可顾行渊给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仿佛局外人,对谁都当做看不见。
反正那些陈年烂事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心情掺和这师兄弟之间的百年恩怨。连他自己的恩怨都还无处下手呢。
顾行渊盯了苏衍消失的方向一眼,回过头冷冷地说:“我还没死呢,哭什么,都起来。”
严衡这才敢站起来,赶紧跑过来查看顾行渊的伤势。发现情况不是太好,虽然这些日子苏衍一直帮他将侵蚀身体的魔气慢慢抽离,但架不住顾行渊不珍惜,架照打,气照生,所以伤势几乎没有半分好转。刚刚苏衍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受了撞击后更加深了伤势,让他此刻除了靠着树坐着,也没别的办法。
贺喜日常哭唧唧的扑到顾行渊膝头:“师父,您去哪儿了呀,我们到处找您都找不到!”
顾行渊偏过头,没有心情回答他。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喊了声:“叶煊。”
冷冰冰的叫了个名字,别的话什么都没有,叶煊肩头一抖,抬头去看。陶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叶云歌也带着家仆,看似要离开了,眼睛正盯着他,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给老子滚回来。
叶煊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师父,没有动,叶云歌就这么冷冰冰地盯着他,也没动。
俩人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这么僵视对方,谁也不肯妥协。
也不知道僵了多久,顾行渊“啧”了一声,仿佛打破了僵局,这俩人立刻转眼看他。
顾行渊倚着树休息,头都没抬:“这到底是你哪位不知名的长辈?要么就跟人家走,要么就说明白,杵这儿给人参观么?”
叶煊僵硬了片刻,才道:“是叔叔。”紧跟着,又补了句:“远房,不熟,我不跟他走,师父您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说完就蹲下了,完全不再理会那一行人。
顾行渊没去看叶云歌的神色,但想必十分精彩,这么多天以来,心里第一次有那么一点爽快。他闭上双眼,在暗处用手指虚空划了几笔,一抹红光隐没。
镇灵山脚下,正在对阵的魔修中,为首一人神色动了动,突然身形一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