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89、第 189 章

　　重新站在雨中，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是一种什么的体验？
　　大概只有一个词可以来形容，那就是劫余后生。
　　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忧愁与哀伤，也没有太多的眼泪与哭嚎，在余下的不到三百人中，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残缺，或是瞎了双眼，或者缺胳膊断腿，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绝望的理由。
　　晓的回来，他们的信仰回来了。
　　然后无论之后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那暗无天日的近三年时间更为绝望的了。
　　所以欢呼呐喊，所以激昂奋起。
　　时雨抹去了眼角的泪，看向小南那双闭合的双眼之时，是真切实意的担心。
　　“天使大人，您的眼睛……”
　　小南摇头。
　　“没事儿。”
　　人们陆陆续续走入这雨幕中，呼吸这自由的空气。
　　晓回归一如他们的离开悄无声息。天天没有机会看到晓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更没有机会看到重逢的众人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在她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被困守的人们冲入雨中，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村子的忍者被逼的节节后退。
　　晓的衣袍，红黑的醒目，天天无法来的及去找哪个是小樱，哪一个是首领，她只来得及用苦无击飞了那个拿着镰刀男子的攻击。
　　“噼啪！”
　　生肖躲过了堪称致命一击。飞段被人击飞了镰刀，恼怒异常。
　　“混蛋！！！谁！！！”
　　说实话在一群红云黑袍面前天天的所作所为自取毁灭。长门看到了这个女子，也看到了她的独眼，更看到了她的护额。
　　木之叶。
　　飞段的进一步攻击被阻，这一回阻拦的不是天天，也不是角都，而是长门。
　　说实话，凉宫天天这辈子都没想到还会有见到晓的这么一天。在她的设想当中，晓归来的时候肯定是要闹出极大的动静，在她听到那些声响的时候，直接带人跑路回木叶。至于和晓战斗，她想都没想，就算香磷口中描述的晓再逗比，人家那战力也绝对不是她凉宫天天能对抗的。等她回到木叶，把毒解开后，她就不做忍者了，开家玩具店，当个店老板，有机会的话就出村来看看紫阳花她们。
　　天天是这么想的。
　　但是事实没有按照她的设想的方式展开。
　　晓回来的无声无息。
　　她在不远处看到那些红云黑袍的时候，天天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儿不是生肖他们要死，她想的是这下好了，紫阳花她们该高兴了。然后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生肖他们就被弹飞了。而后，天天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就往事发的地点赶，再然后的时候，是那个拿着镰刀的晓成员一个人独秀。
　　生肖他们没有什么机会就个个倒地。
　　后来，被囚禁的人都出来了。天天再一次的加速往回跑，她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别打，赶快跑。
　　然后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刃具包里的苦无就这么握在手上，在千钧一发之际，向着可以一击斩杀生肖的飞廉击去。
　　“啪嗒！”
　　耗尽天天全部力气的苦无成功击飞了飞廉，而天天也有些气喘的站在生肖面前。
　　“呼……等等……我是这里村子的暗部监管凉宫天天。”
　　真是……蠢到极致。
　　紫阳花想，她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愚蠢之极的凉宫天天进行着一个人的表演。
　　“木叶……忍者。”
　　长门说。
　　小樱是错愕，她实在想不到昔日同期会出现在这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而所谓的暗部监管，她更是不懂。
　　故此小樱说。
　　“天天，你怎么在这里？”
　　“我……”
　　天天想说我是来这里帮忙的，可是张嘴的时候，这话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她确实是来帮忙的，帮忙攻进了村子，杀了他们的同伴，然后做一些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并美其名曰的称之为保护。
　　这是帮忙？
　　别让人发笑了。
　　看看他们的脸，看看那些活着的人是一种怎样的处境，瞎眼的，瘸腿的，疤痕遍布的。
　　她究竟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凉宫天天，你到底怎么回事？卖什么好心，看看你把人家的村子弄成了什么样，看看现在一个村子还剩下多少人？看看你所谓的保护到底有什么用？是你攻入了人家的村子，是你杀害了人家的妇孺，造成这种种一切的是你们，而你还想着在说保护？！
　　真是无耻。
　　“我……我是木叶驻守在前雨之国雨忍村的暗部监管凉宫天天，也是这些人的队长，他们所有行为都由我这个监管来负责，一切皆是听从我的指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所以请放他们离开。”
　　长门不是傻瓜，刚刚的旧事重演说明了一个，这个白衣女孩儿用生命极尽可能的护卫着这所余不多的人的安全。
　　“天天……”
　　小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兴许这就是她终究都无法憎恨的木叶的原因，哪怕木叶逼死了她的父母她也无法开始憎恨那片故土，哪怕已经坏事做绝，可是在那个村子里仍有着一份人性的柔光。
　　如她此时所言
　　“我绝不会逃——”
　　戛然而止的话音，没入心口的长刀，凉宫天天从来都想不到有那么一天长刀穿心而过的时候，不是来自于眼前的敌人，而是来自于那些她可以称之为同伴，可以让她拼上性命去保护的……人。
　　“天天！”
　　小樱惊呼。
　　生肖抽回了长刀，与所余部下对视一眼，点头之后便是无力倒地。
　　毒发身亡只是一瞬，而后片息之后，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化成一滩血水，与瓢泼的雨润入了湿地。悄无声息，一如他们从未在这里出现过。只除了那染血的刀，那沾染着同伴之血的利器。
　　天天还活着，气息微弱，在生命即将消失之际，余光看到小樱那张担忧的脸，似乎以前很多不懂的东西，全都懂了，也总算是明白了，那年卡卡西老师的那句嘱托。
　　——天天，你什么都不知道……
　　护额滑落，入眼的是木之叶。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呼吸多少是有些急促了，生肖的这一刀没入了心口，然后没有多少犹豫的拔了出来，血染了大地，天天相信，是雨水模糊了视线，而非是血。然后她想最后看一眼那琥珀色的瞳孔，看一眼那娇小可爱的精致容颜。
　　“……阳……花……”
　　呼吸什么的，太困难了。
　　——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了解我的村子的么？
　　——滚。
　　——要哭滚出去哭，别在我这里碍眼。
　　——你就算把命丢在这里，也弥补不了你杀了我同伴的罪孽。
　　这是些许年来，紫阳花对她说过的几句话，仅此而已。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谅解呢？
　　天天开始感受不到氧气的存在了，大口呼吸的结果是血咳了出来，她想睁开眼，继续看着紫阳花，但是力气一点点的在消散。
　　对不起……紫阳花，如果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好了……对不起，如果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就好了……对不起……如果……我没有伤害过你就好了……
　　“……对不起……紫，紫阳……”……花。
　　紫阳花没有哭，更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她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眼中没有太多的恨，也没有太多的悲痛欲绝，那琥珀色的眼睛依旧美丽，明亮，一如……天天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她走上前，用那种冷冰冰的脸，用那种毫无起伏的表情。
　　对于她来说，天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应该是敌人的。
　　那个时候，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是暂时休战的敌人。
　　后来，他们攻入村子的时候，是重新开战的敌人。
　　再后来，他们成了俘虏，她们之间仍旧是敌人。
　　一个是胜利者，一个是失败者。
　　从头到尾都是敌人，从头到尾都和朋友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从头到尾凉宫天天对于紫阳花来说都是该拿出武器去战斗的敌人。
　　忍者守则中有写，不要同情怜悯敌人，那会让你的武器变钝。
　　紫阳花就是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所以在村子被攻破的那天，输给了凉宫天天。就是因为这个致命的错误，村子的大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她一瞬间的怜悯，她失去了太多的同伴。所以不要怜悯敌人，即便这个敌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这是天生如此。
　　不要对敌人产生好感，即便这个敌人因此丢了一只眼睛。
　　——这是苦肉计。
　　更不要对敌人抱有同情，即便这个敌人被同伴抹杀。
　　——这是……活该……
　　“天使大人，这家伙攻入了村子，伤害我的同伴，伤害了大家，我……”
　　紫阳花单膝跪地，她低着头，琥珀色的眼睛淌下了泪。
　　“我……我不敌她，但是……”
　　不该同情，不该怜悯，不该心生……
　　——不行的，唯独紫阳花不行，我不为难你，所以我把我的给你。
　　——我知道是我不对，紫阳花要恨我要打我要骂我，杀了我都行，但是你别这样，你把药吃了好不好，我求求你啦。
　　——紫阳花，你可一定要活下来啊，我求求你啦。
　　——紫阳花，对不起。
　　——紫阳花，谢谢你。
　　——紫阳花……
　　“但是，我，我欠她一只眼睛，所以，天使大人，可不可以……”
　　小南叹息，摸到了紫阳花的脸，摸到了她脸上的冰凉。
　　“小樱。”
　　如释重负，紫阳花，香磷，时雨，活下来的种种。
　　……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都要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