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84、第 184 章

　　长十郎还是死了，不是卡卡西记错了任务，而是在众人围攻之下，旗木卡卡西只能拼上性命去进行生死对决，而后活下来的是卡卡西，死了的是长十郎。铁雾土联盟总帅三船阵亡，雾隐村至高战力忍刀七人众之首长十郎重伤不治身亡。
　　如果三船死，雾忍村的未来影无恙，那么照美冥不会打急眼，但是现在照美冥急眼了。长十郎是她亲自培养了多年的忍者，为了未来做准备，她都打算好了，战争一结束，自己引咎辞职，然后将一个清清白白的雾忍村托付给同样清清白白的长十郎，她自己带着那份作为人类的愧疚，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后，未来属于长十郎的世界，是干净，明亮，充斥鸟月花香的未来。
　　但是，长十郎死了。而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旗木卡卡西。
　　打急眼了的照美冥展现了自己狠绝果断的铁血手腕。铁土水三国联盟大将三船死的第二天，照美冥登上了联盟总指挥。土影就算是有心上位，但是面对这个红毛小丫头的时候，连屁都放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昔日他雇佣忍界的万恶之源旗木卡卡西的事情，被照美冥知道了，土影要是不想腹背受敌，瓦解联盟，最终导致战争失败，就得夹着尾巴过活。
　　土影感受到了时代在变化，自己当真是老了。照美冥不管是在四战打雨之国的时候，还是在五战开始联盟的时候，都不显山不显水的，但是现在，敌人触及逆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让三代土影这个驰骋忍界多年的老前辈都多少感受到胆战心惊的照美冥。她以光速取代了三船的位置，铁之国大名更是在三代土影几乎无法察觉的时刻，瞬间成了水之国大名的附属，一个忍者统领武士，且毫无违和感，水之国大名更是提供了大量的财富物资。
　　是，他是和三船交情匪浅，但是现在三船已死，铁之国大名懦弱无脑，由他水之国的人替好友掌管他的国家有什么不对的？
　　一个国家就这么被吞并的，这些事情只发生在一个晚上。三代土影开始慌，五代水影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一鸣惊人，雾隐村和武士合并，那么在联盟中的岩忍村瞬间成了弱势，处在这种形式之下，三代土影除了老老实实的闭嘴干活之外，别无他发。
　　照美冥成为主帅之后的第一件事儿，不是抓万恶之源卡卡西，而是和谈云隐村。携三代土影，暗中造访云忍村，接连失去的四代雷影，五代雷影的云忍村，最高战力重伤未醒，堪称到了穷途末路之际。暂时领导村子的是昔日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和村中精英上忍希。面对三代土影和五代水影亲自登门造访，不带任何和护卫，且主动求和的举动萌生退意。云忍村本就支撑不下去这场战争了，村中精锐一个又一个战死，耗尽了他们多年积累的基础。更何况对方此番举动，堪称诚意满满，握手言和之后，照美冥道出此行真正目的。
　　旗木卡卡西为什么会如疯狗一样在这场战争中如此活跃，他究竟受雇于水，在这场战争中谁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而后，在场诸人齐齐瞄准木叶。
　　这是照美冥成为联盟总帅的第三天。
　　第四天，云忍退出火，风，雷联盟，转投水，土阵营，而此番言论也传遍了世界各地。砂忍与木叶生隙，于江口一战，本该作为支援的砂忍村未能及时支援，木叶损失惨重。负责这次战役的木叶精英上忍猿飞阿斯玛阵亡，即便□□仙人自来也及时赶到，也只来得及救下新生一代的猪鹿蝶。
　　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雾忍村长十郎之死。如果长十郎不死，照美冥不会认认真真的打这场战斗，在照美冥的认知中，战争是一定会死人的，我雾忍村豁出去了，就用那些炮灰应付大名的差使，但是我村中的中坚力量绝对不能有事儿，可是现在，我未来的希望，我们未来的影身亡，这么无聊的战争让我损失如此惨重，那么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万恶之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他像疯狗一样的四处咬人也无所谓，反正咬的不是我重要的人，可是既然你咬到我头上，那你就给我把所有的人都咬一遍吧，我雾忍村没有了未来，你们别的村子也别想有未来。
　　这是作为影的逻辑，所以卡卡西到底给谁当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万恶之源出身于木叶，就算真的跟你木叶没关系，但是凭这一点，我照美冥就能让你褪三层皮。
　　确实，她只是动动嘴皮子，木叶折了一个精英中的精英，还有一批正在成为栋梁的栋梁。而这不是终结。
　　团藏得承认，他小看照美冥了，而且他还得承认，卡卡西真的废了。
　　录像播放的时候，是有真切的惨叫声，但是卡卡西听不到，他早就失去了听力，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不去看，戴着面具的暗部不知道是谁，强迫性的押解着他，直面荧幕上的一切种种，那是翻动打滚的样子，那是七日昙花少了解药时候的样子。然后有人因为这疼痛死去，有人因为这疼，失了神智。卡卡西是这失了神智中的一个，可悲的是他没有中七日昙花，更没有承受那些□□的疼痛，但他在哀嚎，在哭泣，在摇尾乞怜。
　　“不要，不要，我错了，求求您放过他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求求您了，会死的，不要，不要……”
　　痛哭流涕，现在的卡卡西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忍界的万恶之源。
　　团藏关了荧幕，室内安静的就剩下卡卡西的摇尾乞怜了。苍老的手抓住了那坨白毛，强迫性的把这张戴着面罩的脸对向自己，而后很慢很慢的表述。
　　“你是故意杀死长十郎给我添麻烦的么？”
　　团藏说什么，卡卡西听不见，团藏讲什么，卡卡西分辨不出来。视野被那那翻滚挣扎的人群占有，即便此刻失去了来源，卡卡西也能看到那些身影，那些叫的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人。卡卡西看到了天天，凉宫天天，她受自己所托照顾那些人，而最后，自己终究还是害了她。
　　“不要……不要……呜呜求求您不要，不杀长十郎，不杀长十郎，我不杀长十郎，我杀三船，真的不杀长十郎呜呜呜，求求您不要……”
　　团藏，“……”
　　卡卡西真的废了，可惜废的太不是时候了，木叶此刻举步维艰，想糊弄过去风影就得付出点代价，卡卡西是最好的刽子手。新生一代是木叶的未来，不能有丁点损失，但是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足够有分量，又能够影响木叶战力的人成为牺牲品，虽然自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战争尚未结束，旋涡鸣人还没有准备好，佐助固然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是对上那两个老不死的还不够分量，迈特凯确实是一个可以供选择的人选，首先迈特凯是卡卡西的挚友，手刃挚友是卡卡西是用来与村子划清界限的最好选择，但是那家伙是日向宁次的老师，对于日向一族的宁次有着极深影响，如果日向宁次还只是个分家的小子，那么死不死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宁次是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当家的男人。
　　不妥。
　　除了迈特凯之外，还有一人，只是这个人，就算是团藏下手的时候也多少有些顾虑。
　　日斩的弟子，被称为木叶凶器的男人，□□仙人自来也。
　　昔日‘日向之殇’始作俑者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仙人自来也的弟子，这一事实众人皆知，自来也已无在村中立足之地，就如‘非人之乱’让纲手无颜立于木叶的理由一样。故此四战打雨之国，五战打土水铁都没他们说话的份，话说二人所作所为木叶没将其列为叛忍已经是仁至义尽，更何况是其他。显然自来也和纲手也是清楚这一点，哪怕像这一次，就算自来也救了未来的猪鹿蝶，但他却没有救下猿飞阿斯玛，人们不会记得他救了谁，但是会记得他没能救了谁。
　　就比如说眼前的废物旗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白牙，都记得他为了同伴放弃了任务，但是没人记得他救回了同伴。
　　落魄英雄的死可以让人们记起他们的好，如果自来也死了，人们会重新记起来他曾经为木叶立过赫赫战功。
　　可是……自来也是鸣人是师父，自来也的死鸣人可能会一蹶不振……
　　团藏开始头疼。
　　木叶这么多精锐，现在却找不出来一个能当牺牲品的存在，失去哪一个对木叶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日斩，你当年放过大蛇丸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
　　算了，五代风影和未来火影之间的友情绝不能因为他而毁之一旦，当下要紧的是结束战争，照美冥不可小觑，三代土影的尘遁必须要防，只有他们两个都死了，才能让他安心，眼瞎的情况，风影已经对木叶产生了嫌隙，先得把风影安抚好了再说其他的。
　　日斩，现在的迈特凯比自来也更重要，木叶和你相比，我只能对不起你了，抱歉。
　　几个巴掌将卡卡西从那种没多少意义的祈求中打醒，团藏看着卡卡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杀了自来也。”
　　瞳孔放大之后的紧缩，团藏知道，卡卡西看到了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很快，卡卡西又开始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开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继续哀求哭诉，说着什么不要，别伤害他们的鬼话。
　　旗木卡卡西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名震忍界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团藏在看到对方这种叩首祈求的行为以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个男人鸡贼的可以。不然也不可能在五代火影眼皮子底下和晓成员，木叶逃忍，宇智波带土保持这么久的关系，而且还能把五代哄得心甘情愿。
　　不过可惜了，就算他旗木卡卡西再鸡贼，现在也只是他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
　　团藏打开了电视机，上满上演的是章纪斗被活生生打断双腿的全过程。
　　“一开始欠她一双眼睛，现在你欠她一双腿。卡卡西，那里还有三百零九个，自来也死了以后那里就会一直都有三百零九个，自来也要是没死的话，以后大概就要用个位计数了。”
　　“不，不，不要个位不要个位，杀自来也，杀自来也，不要个位不要个位……”
　　卡卡西不敢哭了，也不敢逃了，满脑子都是不要个位，满脑子都是杀了自来也，而后暗室空了，该走的人走了，而后暗部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销毁录像带，清理暗室中属于卡卡西的全部痕迹。
　　最后，团藏也走了，从暗室到了火影办公室，从地下到了地上。
　　火影位置上坐上了六代火影，雪白卷轴铺开的时候，团藏端庄凝重，袖袍挽，笔蘸墨，落笔之时，是苍劲有力的一副好字。
　　罪已诏。
　　“火影大人，顺利送出。”
　　来了的暗部附在他耳边如此汇报，团藏专心写字，暗部退下，半刻之后推门而入的是宇智波佐助。
　　罪己诏已经书写了大半，团藏执笔的时候，认真而凝重，就算佐助来也不能影响他的动作，然后他开口叫住了进门之后见他一直不言就要转身离去的佐助。
　　“过来看看。”
　　佐助停步，大步上前，所见的是白纸黑字，所见的是仍旧未曾停下描述的种种劣迹。
　　“疯了？”
　　宇智波佐助问。
　　团藏继续，淡定以对。
　　“呵呵，老夫早就疯了。”
　　那上面写着宇智波一族覆灭的时候志村团藏用了怎样的卑劣手段，写着三代火影之死时，他的根又是怎样的无动于衷，写了与五代火影的夺权之争，写了如何利用日向从而造就了日向之殇，写了忍界万恶之源旗木卡卡西的因果轮回，写了第五次世界大战是如何进展，如何推进，写了太多太多关于志村团藏的罪孽，也写了太多太多无关于志村团藏的事情，然后他还在继续写。
　　“佐助，虽然目前局面仍旧在老夫的掌控之中，但是照美冥这个女人不按理出牌，老夫也不得不准备底牌，我爱罗与漩涡鸣人可以让砂忍和木叶荣辱与共，所以一旦木叶到了众叛亲离的程度，由你拿出这份罪己诏，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老夫身上，才能确保旋涡鸣人和这颗大树的安枕无忧，战争的罪魁祸首，世界的万恶之源，皆是老夫一人所为，而由你来揭发老夫，是你走上地面，洗白宇智波的切机，更能就此吸收根将其融入到旋涡鸣人的势力当中，而最重要的是，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后裔，你做出此番举动可以化解村中各族与木叶的结缔，只要你全力扶持漩涡鸣人上位，介时木叶之暗将随老夫一起烟消云散，你将是战争英雄，更是村中英雄，木叶虽然名誉受损，但是各族团结，实力大涨，砂忍会因为漩涡鸣人不会过多为难，至于其余各国，只要老夫一死，你们做出一副受人蒙蔽之态，做些表面工作，各国也会忌惮你与鸣人的战力，不敢多有微词。至于战争赔款，六代火影贪污受贿无恶不作，早已将木叶财富挥霍一空，火之国大名更是对此毫不知情。”
　　说不上是谆谆教诲，如果是谆谆教诲的话，绝不会如此阴险狡诈。
　　宇智波佐助不同情团藏，因为眼前的人是覆灭宇智波一族的罪魁祸首，他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然后剁了扔到后山喂狼。
　　可是团藏把已经晾干了的罪己诏封印成册，交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手里。
　　“若是一切没有到那个地步，那么这就在漩涡鸣人成为火影之后再使用，他虽然是战争英雄，但是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才能压住该压住的东西。”
　　利用自己的死送木叶的未来上位，团藏能做到这一步，他连自己的死都开始利用，甚至一世的名声，也打算为了木叶利用殆尽。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作何感想，但是现在的他明白了一件事儿，就算时光逆转回到宇智波一族的灭族之夜，团藏也会毫不犹豫的下令，且一生都不会因此而羞愧。
　　志村团藏不是人，他就是个渣，无恶不作的渣。所以，宇智波佐助说。
　　“你真是脏的无可救药。”
　　“啊，记住，在旋涡鸣人成为真正的火影之前，根的力量是他唯一的支柱，但是在他成为火影之后，首要任务就是处理掉根，宇智波一族的惨剧才不会继续上演，佐助，老夫导演了宇智波的血色之夜，未来的你打算导演哪一族的血夜？”
　　这是一句警告，对于宇智波佐助的警告。
　　佐助冷眼相看，看向团藏之时眼中的鄙夷犹如看一坨垃圾。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就是个人渣。”
　　“不想未来有一天有个人站在你的位置，说着同样的话，那就记住你今天的话。”
　　佐助不言，转身向外，在即将离开之时，他顿下脚步，冷眼开口。
　　“六代，当年的事情是你的意思还是三代的意思。”
　　团藏说，不带半分犹豫。
　　“老夫的意思。”
　　“人渣。”
　　宇智波佐助说，攥紧了手中的卷轴，那是一个臭名昭著之徒的自白书，那是木叶有史以来的最最罪恶之人的累累罪证。
　　宇智波佐助走了，火影办公室里又剩下了团藏一人，而后他又开始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子望向远处的火影岩，初代目的英武勇猛，二代目的威严冷酷，三代目的刚毅慈爱，四代目的俊朗英气，五代目的豪放飒爽，六代目的什么都没有。他一遍一遍的看过以后，是一声长叹。
　　日斩，你没办完的事情，我帮你办完了，我死之后，木叶就是你理想中的木叶了。自来也的事情，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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