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75、第 175 章

　　所以说，在很多时候，真相这种东西，是没有必要让人知道的。卡卡西觉得时雨不用知道他和六代火影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也觉得纲手大人不用知道这一切种种。
　　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或者一句命不该绝就能如此概括。
　　少了一只写轮眼的旗木卡卡西用不出来名震忍界的雷切，他能做的也只是重新捡回早就被抛弃的刀术。不过好在卡卡西还是卡卡西，就算是不能用雷切那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是。
　　莹绿色的光芒覆盖在背上，那巨大的伤口深可见骨，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纲手大人，或许这次自己就真的是死在路边了。死在路边无足轻重，可若是他死了，那些人怎么办？
　　“谢谢，纲手大人。”
　　绷带缠上了好几圈，卡卡西觉得其实包两圈就行，这样太浪费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和谁交手伤到这种地步？”
　　停止治疗的纲手又做出了这样的发问，伤口先不提，就是那只显而易见的义肢就让纲手困惑异常，卡卡西在忍界闯荡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时候，怎么不当忍者了倒还把胳膊丢了？卡卡西避而不答，从塌上起来，不顾纲手阻拦套上了黑色长衣，黑色的衣服很好，看不出来血迹斑斑，他得赶紧赶回去，告诉团藏他还活着，没有逃跑才行。
　　“嘛，不小心弄的。”
　　卡卡西勉强撑起了一个笑，然后比较让他意外的是大蛇丸的声音。
　　“多亏你是昏在了我基地的附近，呵呵，卡卡西，你还真是命大。”
　　然后卡卡西这才打量起了四周，阴暗的格调确实是大蛇丸的风格。田之国已经被火之国占领，现在这个世界上没剩几个小国了，卡卡西以前只知道大蛇丸习惯把据点建立在小国，只是不知道连在铁之国都有属于他的据点。五代火影为什么会和大蛇丸在一起，这是一个很让人费解的问题，不过此时此刻的卡卡西不大想知道原因，那已经与他无关了，所以只是再度道出感谢，想要躬身行礼，可惜背上的伤并不支持他这种行为。故此卡卡西只是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说了一句听上去有些敷衍的谢谢。
　　“卡卡西，你……”
　　纲手觉得自己懂了些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又不大清楚。卡卡西勉强笑笑道，“抱歉，纲手大人，我已经叛出木叶了，现在的话也不能任由您随意处置，所以您就当没见过我，把我放了吧。”
　　意料之外是卡卡西所说的叛出木叶，意料之中是事情到了这步田地的窘迫。大蛇丸多多少少是能猜到一些东西，所以他没有像是纲手一样穷追不舍，只是简单问了一句。
　　“香磷还好么？”
　　如此一言，卡卡西明白，大蛇丸兴许已经猜到了。卡卡西想了想香磷的处境，苟延残喘说不上，但是处境绝对说不上是好。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大蛇丸明白了这份答复，微微点头又说，“我答应小北要照顾她，你有办法把她带出来么？”
　　办法是有，但是香磷应该不会临阵逃脱，还有那七日昙花杜绝了逃跑的可能性。
　　卡卡西如实相告关于香磷的部分，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如果说纲手一开始不明白的话，那么听到这里之后也是多少明白了。团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纲手不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会用什么方法给木叶谋取更大的利益，其实不难猜出来。纲手得承认，除了言语上谴责之外，她无能为力，战后五国处于紧张备战阶段，忍者联合军在战后迅速瓦解，这个时候谁能将村子借着战争之势发展到极致，谁就能在五国中占主导地位。
　　团藏心脏，手段下作，卑鄙无耻，但他的方法很有效。
　　纲手拒绝去思考关于卡卡西与团藏的各种细节，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不是唯独纲手一人。好在，大蛇丸的‘自作主张’让这尴尬而充满私欲味道的气氛有些缓解。
　　大蛇丸说，“那个孩子既然还在那里，那么有问题直接来找我。”
　　前行的脚步停下，卡卡西扭头看见了大蛇丸那种年轻俊美的脸，也看见了那双蛇一样的眼睛。没有写轮眼的他分辨不出来那双蛇一样的眼睛里有多少慈善的情绪，其实就算他有写轮眼的时候也同样分辨不出来。然后卡卡西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也联想到那些人的处境，郑重低头，屈膝下跪。
　　“谢谢，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侧身避开了这礼，说实话他受之不起。
　　卡卡西来的快，走的也快。小小的蛞蝓从衣服里爬出来，爬到了纲手的肩膀上。大蛇丸看见了，然后多少带些嘲讽的问道。
　　“还不放弃么？”
　　“我没有理由放弃。”
　　大蛇丸耸肩，发出了笑声。
　　“小樱临走之前就培育出来了医疗水母，那家伙如果决定离开木叶，就算死了也不会再召唤蛞蝓，你想利用逆向通灵去那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你这种行为，充其量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大蛇丸说的太露骨了，露骨到直戳纲手的良心。纲手面色青白，不去反驳，也不去接受。大蛇丸愉悦了他自己，然后又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这么说你，见死不救的也有我一个。”
　　通过和团藏达成某种协议然后讨来那一村人，不是没这个可能，而是他大蛇丸不屑于受人威胁。他救人是自己心情好，他杀人也是因为自己心情好。雨忍村是死是活跟他无关，趋利避害是人类本性，也是蛇类的本性，他为什么要因为一村子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处处受人制肘？
　　“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在你这里和你讨论这种的问题。”
　　最终纲手这么说。
　　大蛇丸其实也想不到。所以他看向纲手的时候目光温和，堪称良善。
　　“纲手，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么？”
　　“你想说便说。”
　　“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就是十恶不赦的存在，一个恶人做了一件好事就就觉得他是好人，你现在对我的看法就是这样的心情。”
　　“你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么？”纲手这么问，大蛇丸笑笑摇头说，“这点你说对了，我确实不在乎。”说完的时候，大蛇丸缓步向外，笑意盈盈的问道，“要喝酒么，突然想喝些了。”
　　“酒，呵呵，我连赌都戒了更何况是酒了。”
　　“呵，那真是可惜了。”
　　奔赴木叶再折回雨忍，这样一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一只大鸟的存在，幸好这个东西带土不需要，也幸好，这样的东西带土还留着。所以赶路的过程并没有耗费几天几夜。迈入雨忍村的时候，卡卡西能感觉到伤口裂开了，火辣辣的痛感袭来，真的还蛮难以忍受的，然后断臂处也开始沙疼的难受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去趟女监，赶紧把红豆调走。
　　事情是这样的，卡卡西提出了很多的要求，比如说换个地方，提供冬衣，调走红豆和宁次什么的，但是团藏说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然后卡卡西秒懂，这些事情只能一点一点的来，在先调走宁次还是先调走红豆之间，卡卡西选择了后者。红豆的新鲜玩意层出不穷，卡卡西防不胜防，然后他得承认御手洗红豆把森乃伊比喜的本事都继承下来了，且青出于蓝，故此卡卡西玩命的让团藏满意换来了现在。
　　“啧，你是有多不待见我啊~”
　　红豆对着昔日同伴这样说，卡卡西强忍疼痛弯出个月牙眼，好言欢笑，“嘛~你来这里也够长时间的，差不多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这话称得上是客套，卡卡西心里在想什么红豆特别清楚，所以看向卡卡西的眼睛也格外的不屑。被昔日同伴用一种怜悯到鄙夷的视线注视什么的，此时此刻的卡卡西已经感受不到太多那种不甘心的情绪了，面子称号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少犯点神经病就算让卡卡西当场跪舔他都乐意，只可惜就算他这么做人家该犯还是要犯的，所以这些在以前他绝不能忍受的怜悯视线，卡卡西现在淡定以对。
　　红豆收起了调遣令，异常潇洒的大步向外，临走的时候还对卡卡西卡卡西摆摆手，口中是堪称有着过往情谊的温言软语。
　　“卡卡西，一别之后不知何时能相见，你这家伙一直都和我们不合群，小鬼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但是这也是你嘛，只是有的时候别把毫无价值的东西看的那么重，没什么用。”
　　说完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走廊中。卡卡西开始想这些话是红豆的意思，还是团藏意思。如果是团藏的意思话，那团藏的本意是什么，他又要干什么，所谓的把不值得的东西看的太重是什么意思，在团藏眼中不值得的东西就是这些人的性命，他让自己不要看的太重，是打算舍弃利用他么了么？
　　想到这里卡卡西内心生出了一种恐惧，这可不行，这些人他一定要保护下来。
　　惶恐的表现就是开始来回踱步。卡卡西回想着之前的任务有哪一点让团藏不满意，从交接任务时候对方的表情来看，团藏好像没有心生不满，不管是刺杀火之国的高官还是土之国的富豪，他都完成的顺顺利利，所有的行为都是按照团藏的指示，作为一个处女座，他把任务完成到了极致，这样的他，团藏还有什么不满？
　　不不不，一定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什么忽略的地方，卡卡西，快想想你在任务中的坏习惯，那些会不经意间做出的让自己忽略的问题。如果你做的很好的话，团藏没有理由说这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团藏产生这样的结论……
　　卡卡西死命的想，可是无果思考逼得他冒出了大片的冷汗，身体上的疼他已经感受不到了，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恐惧笼罩，那种有人将死的恐惧，卡卡西开始腿软，这结果就是缓慢而无力的跪在地上，他的手开始抖，身体也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些。
　　怎么回事？为什么团藏会说这种话，他是什么意思，撤走红豆是真的因为自己表现太好，还是另有所图？
　　卡卡西想不出来所以然，却固执的让自己继续想下去，可是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不管多努力，仍旧是想不出来。对于这样的结果，卡西不满意，不满意到胸腹一阵绞痛，然后大口大口的鲜血咳出，甚至血液渗透面罩滴在地上。
　　御手洗红豆永远都想不到她的一句无心之言逼得旗木卡卡西吐血。
　　天天是亲眼看到红豆走了，所以才过来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紫阳花的，只是她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看到了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卡卡西老师。说起来上次见到卡卡西的时候，还是在清洗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被吓得两腿发软，全身发抖，但是卡卡西老师面对红豆老师、红豆的暴行还能笑得出来。她见过慵懒且毫无干劲儿的卡卡西，但是没见过这种跪在地上咳血的卡卡西，这么狼狈，狼狈到凯老师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就能又胜卡卡西一局。
　　是该上前把卡卡西老师扶起，还是该就此离开，天天挣扎不已，不过很快这个问题他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卡卡西老师自己站起来了，在站起来的时候又弯出了月牙眼。
　　“呦，小姑娘，监管刚走你就擅自行动，就不怕记过么？”
　　卡卡西把她当成了暗部成员，但是天天不是，说起来自己在雨忍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卡卡西时常性的不见踪影，不知道她在也是理所当然。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老，前辈您在。”
　　女孩儿声音有点耳熟，卡卡西注意到了对方没有打上暗部纹章的肩膀，而后思维开始活动，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属于谁？
　　“你是……天天？”
　　在天天落跑两步的时候，卡卡西这么说的，然后天天转身，恭恭敬敬，“是。”
　　卡卡西弄不懂了，为什么新生代的重点培养对象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你来多久了？凯知道你来这里么？”
　　天天从来没觉得她来此处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儿，为什么卡卡西老师会发出这种连珠炮般的询问，她可不敢说她是为紫阳花来的，更不敢说是她求佐助三天，佐助才让她过来的，所以面具之下的脸只能干笑，很是心虚的说，“那，那个，一不小心就来到这里了~”
　　见鬼的一不小心。来这里的都是暗部，红豆和宁次都是暗部监管，基层忍者不插手战后任务是木叶惯例，这里全是脏活儿，天天来这里就等于自毁前程，就算她什么都没做回去之后，她的地位也和没来过这里多少有些不同，运气好一点没准能去暗部，运气不好的话，考上忍都有可能受到影响，凯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真是胡闹，凯知道么？”
　　“凯老师不知道。”
　　凯不知道？天天是凯的弟子，更是村子的重点培养对象，团藏不会干自毁村子未来的事儿，佐助也不是残害同期的人，而且他和天天无冤无仇，加上宁次也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是天天自己要求过来的。算了算了，来都来了，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要干什么去？”
　　面对这个问题，天天支支吾吾的给了回答。
　　“那，那个，我，我看见红豆走了，所以，所以想给她，她们说一下。”这么说着的时候，还死命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天天现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她要把东西拿在手里，现在让人抓个正着，是真以为红豆走了就高枕无忧了嘛，天天，你真是笨啊！走了红豆还有宁次呢！！！就算宁次不管，还有别的暗部呢！！！啊啊啊！真是受够啦！
　　“去吧。”
　　诶？
　　天天一脸懵逼，闭眼挨骂的表情瞬间转化成了困惑，好在暗部面具挡住了全部。卡卡西摆摆手又说，“你也是女孩子，战争一事我不做过多评论，你和她们无冤无仇，看在同为女性的份上别难为她们行么，算老师求你了。”
　　天天的眼睛开始发干，鼻子发酸，喉咙发痒，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微微后退半步，然后深鞠躬九十度。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坏’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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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预警，明天有事儿要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