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16、第 116 章

　　饭团里含有少量的花生粉，玉米浓汤里存留着缓解过敏的药粉，只是成分很少，仅能延缓过敏的发作时间，但是无法缓解过敏症状。药效分量调剂的刚刚好，说明对方应该是有经验的医疗忍者。再有那就是对方对她极为熟悉，知道她在值班的时候只吃饭团和玉米浓汤，而且还会吃光，要是少了一口都不至于将时间卡在那里，这样一来就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如果不是病院的医疗忍者就是身居在他处的医疗忍者。
　　小樱并不怀疑火知子，火知子没理由害她，而且害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更木北暴露身份。让她暴露身份的好处是可以给师父难看，而想把师父拉下台的人，只有志村团藏。木叶医疗忍者她大多都认识，就算是在根的医疗忍者也是一样认识的，但是从这几日来看，她没有在病院里看到属于根的医疗忍者。可是如果不是志村团藏的话，那会是谁呢？
　　“呦，小樱，已经好了啊~”
　　轻佻的声音从天而降，小樱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卡卡西老师悠闲的蹲在栅栏的顶端，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木叶小桥边。
　　“卡卡西老师……”
　　“嘛，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确实是愁眉苦脸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眼中也尽是失落。
　　“没，没什么。”小樱说的欲盖弥彰。卡卡西叹了口气，他无法想象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在得知更木北身份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正如当年的他自己也是膈应的不得了，虽然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洒扫，撒盐来驱邪，却也着实失落了几日。而现在，小樱得知自己负责的病人是一个非人，而且她还尽心尽力照顾了这么多天，这种失落，应该是比他当日还要巨大吧。
　　“嘛，虽然你三年前就拜入纲手大人的门下，但是老师也算是你的老师吧，小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老师说说，让老师开心一下~”
　　卡卡西说的没什么正经，小樱因为这一点都不算安慰的安慰，涌起了少许的笑意。
　　“也没什么。”
　　她这么说完，顿了一下，看向卡卡西扭捏道，“那个，老师。”
　　“嗯？”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唔，用‘她’来称呼，一般这种时候应该是‘那个东西’来称呼，看来小樱担心的应该是其他的事儿。
　　“嘛，交过几次手吧。”
　　第一次惨败，第二次惨败，第三次惨败，第四次惨败。
　　“是么……”
　　难怪呢，事发之后倒是显得比其他人要镇定许多。
　　“怎么了？突然间对她感兴趣？”
　　“不，她是我的病人，但是这次责任出在我——”
　　“小樱。”卡卡西说，打断了小樱的话，小樱抬头看到的卡卡西老师的郑重异常。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不属于你的责任揽在身上。”
　　不是的。
　　小樱摇头，异常倔强。
　　“老师，我是一个医疗忍者，医患纠纷什么的我分的清楚。”
　　“小樱，你——”
　　小樱摆手，不再这其上深究下去，转而说了别的，“老师，可以给我说说她的事儿么？”
　　“你不讨厌么？”
　　“医生不会讨厌自己的病人，人也好，非人也好，都是我的病人而已。”
　　卡卡西不是医疗忍者，所以他也不大懂所谓的医者的职责。不过既然自家弟子难得有所求，卡卡西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提供帮助。
　　“……虽然知道她身份，但是老实说我也是蛮佩服的，那家伙真的很强，三代大人以前说我的雷遁是站在雷遁巅峰的存在，但是不得不说在她面前，我的雷遁简直跟小鬼放电一样低劣，我用神威吸收过一次她的雷影击，后来我看了一下雷影击造成的伤害，不得不说把雷属性查克拉控制到这种地步，我是自愧不如。”
　　“老师的意思是你打不过她么？”
　　“啊。”
　　“诶，没想到还有老师打不过的人。”
　　“嘛，人外有人啊，小姑娘，老师我这个天才的称号早就被佐助夺走了。”
　　佐助。
　　佐助……
　　小樱胃部开始痉挛一般的疼。
　　“怎么了？小樱？”
　　“没什么，只是觉得老师这么快就认输太不可思议了。”
　　“哎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老师你不是常说，身为忍者最好不要逞强好胜嘛，虽然竞争会让人进步，但是太过就会走上歪路嘛？”
　　“对于实力悬殊的人来说就是这样，说些不好听的话，医疗忍者有很多，但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的医疗忍者却只有一个，小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的意思是，你这辈子都比不上她了呗？”
　　卡卡西捂胸口，忧郁的看着自家弟子。
　　“小樱，你这样说，老师我很受伤啊~”
　　小樱笑出了声，微微欠身道。
　　“谢谢，老师，我心情好多了。”
　　“嘛嘛，做老师的不就是为弟子排忧解难的么~有什么问题再来找老师我啊~”
　　“嗯！”
　　医疗忍者的责任，不是只有接受晚辈的敬仰，还需要有为了救活一个陌生人而拼上性命的觉悟。
　　这就是医疗忍者，这才是医生的责任。
　　抬步转身，小樱向着村中的方向大步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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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
　　仰头看着颇高的电线杆，这是前往医院的必经之路，周遭无跳点，木墙只有这电线杆的半身高，除了忍猫能跳到这种高度之外，寻常猫咪根本无法跳到这上面。这就是火知子说的——途中救下一只猫咪，也就是在救猫的过程中，便当盒脱离了手边有一分钟的时间。
　　小樱跳上了电线杆居高临下的俯看着地面。
　　火知子救猫的时候应该把便当盒放在一旁的座椅上，那个时候她专心救猫，看不到有人替换了便当盒，那人拿走了便当盒之后，应该快速的远离现场，从这条路离开最为便利。
　　小樱想，一个闪身进了街道的拐角。
　　街道干净整洁，鲜少有人烟，尽头处有一个大的垃圾箱，堆满了垃圾是还没有来的及清理。小樱忍耐着垃圾的恶臭，翻弄着堆积了三日的垃圾。
　　半个小时候，手里多了一份犯着馊味的塑料便当盒。
　　轻轻打开，里面是两个生了霉的白胖饭团，塑料袋里，还有一小盒玉米浓汤。这该是她的午饭，让一切无恙的午饭，可是有人替换了这份午餐。
　　……佐助……为什么……
　　“呀，小樱，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春野兆的声音在街口响起，小樱仰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手里还提着蔬菜瓜果，是刚从市场上回来。
　　“哎呀小樱，你干什么呢？把自己弄的这么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干净啊，还是个医疗忍者呢，人家医疗忍者都有洁癖，怎么就你这样？”春野芽吹是一如既往的唠唠叨叨。小樱扣上了那发了霉的便当盒，重新丢进了垃圾箱里。
　　“没什么，丢了东西找一找。”
　　“诶，丢了什么啦，爸爸帮你一起找~”
　　“不用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
　　“看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的。”母亲的埋怨响在耳边，小樱以前只觉得这话说的极其刺耳，可是现在却没了这感觉，拍拍身上的污脏，几步上前刚想要挽住以前自己绝对不会主动挽起的妈妈，却不料她退后一步，嗔怪的说，“你身上臭着呢，翻完垃圾别想抱我！”
　　“诶诶诶？！！”
　　“哈哈哈，来抱爸爸，爸爸不怕~”
　　“别抱你爸，你爸抱食材呢，熏臭了吃的，晚上别吃饭！”芽吹笑说，小樱笑出了声，仗着自己是忍者，而妈妈只是普通人，强硬的用有着少许味道的手挽起了妈妈的手臂。
　　“嗨，你这孩子！说你还来劲儿了！”
　　“哼，我就知道妈妈你讨厌我，都不让我抱。”
　　“哈哈哈，爸爸不讨厌你，来抱爸爸！”
　　“爸，我跟妈妈说话呢，你怎么总是这样！”
　　“就是啊，孩子他爸，小心小樱不喜欢你了！”
　　虽然一脸嫌弃，言语上也没什么好话，可是芽吹的手轻轻拍在被她说臭说脏的手上，紧紧的握上了，开始了一个妈妈的絮叨。
　　“之前听井野说你醒了，出院怎么不先回家，多让人担心。”芽吹关心的是女儿的病，不是沾染上了非人的晦气。
　　小樱笑笑，温暖至极。
　　“稍微想到点事儿就忘了，诶，妈你买了梅干啊！”
　　“你不是喜欢梅干饭团么，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遭罪了吧，还晕不晕了？”
　　“哎呀，不晕啦，早就过去啦。”
　　“哼，小樱就只跟妈妈说话，爸爸生气了，不给你做排骨炖汤了。”
　　“啊，还有排骨炖汤，爸爸太好啦！谢谢爸爸！”
　　“呦呦呦，你这丫头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平日还不是把你爸怼回去。”
　　“嘻嘻，有好吃的啊~”
　　过敏不是大病，可是对于父母来说就是大病初愈。满桌美食，小樱一直吃到撑。
　　夜深了，父母早已就寝，但灯还是亮着的。一沓沓的病例备案，小樱在那基础信息的那一页备份上，看到了复写纸印出来的春野樱三字，也看到了夜无南三字。其实根本没什么夜无北，只有更木北。
　　她想，纸笔划在复写纸上，划掉了夜无，换上了更木。
　　佐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不能因为你而放弃做一名医疗忍者。
　　最后看一眼以前她总是各种嫌弃的家，最后看一眼熟睡的父母，小樱关上了灯，背上了行囊。门关的时候，老父的叹息幽幽响起。他翻过身，抱紧了怀里的妻子，而后细碎的呜咽之音传达出来。
　　“孩子妈……没事儿的，小樱长大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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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蚊虫轻鸣，孤灯独影。
　　路的尽头是小樱欢喜了太多年的人，也是将她推出木之叶的少年。
　　蓦然走开，擦肩而过。
　　“小樱。”
　　佐助出声，唤住了即将背道而驰的人影。
　　“为什么？”
　　白衣少年问。
　　小樱生出了想笑的念头，这句为什么应该是她来问的。她并未回答，亦如她并未回首，抬步向前，向着黑暗深处前行。
　　“哐啷！”
　　铁器插入石板，就在小樱脚下。
　　“再往前走就是叛逃，小樱。”
　　“佐助。”
　　我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而后，小樱停下了脚步。
　　“佐助，村子里知道我对花生过敏的人，只有你一个。”
　　可是和医疗忍者相比，我对你的喜欢简直可笑。
　　“……对不起……”
　　“我找到了被掉包的便当盒，相关线索也销毁了，此次事故责任在我，即便将来师父要查也不会查到你……你们的头上，佐助，经此一事，师父处境很尴尬，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协助卡卡西老师帮助师父渡此难关，还有，鸣人就拜托了。”
　　“我不觉愧疚。”
　　佐助说。
　　“鸣人被晓抽走九尾，在村子处境尴尬，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晓的人，你——”
　　“她是我的病人，佐助，我是一个医疗忍者，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你明白么？”
　　“她是一个非人，那家伙——”
　　“你别找借口了！你不在乎这个，你在乎的是你能得到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宇智波佐助的，春野樱的。佐助没再说话亦如春野樱那从未回转的身体，只有一个背影，一个算的上是弱女子的背影，留给佐助，留给这空了的，被夜的黑暗笼罩住的木叶。
　　“是什么都好，她都是我病人，做医生的抛弃自己的病人，未来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自诩为医疗忍者的。”
　　良久之后，佐助开口，愧疚道。
　　“对不起。”
　　小樱笑笑，闭目的时候，眼角滚下了泪。
　　“我曾经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啊。”
　　喃喃自语，似乎是说给风听，风吹过之后，孤灯之下再无樱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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