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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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沃夫刚医生和那名叫莉莉的女孩最先折返了回来，少女洁白的裙摆上还残留着一些草絮。沃夫刚医生看见了海因里希先是惊讶了一阵，接着又连忙道歉，说他原以为海因里希明天才回到达米尔哥罗德。
“没有关系。”海因里希淡淡一笑，没有太在意的他的小疏忽，他拉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揣进了他的裤兜里。我害羞地想要挣脱，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浓烈了几分，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掌。他徐徐地拉着我的手，从沃夫刚医生的身旁走过。
“你会住在这里留宿吗？”我问。
“你一刻也离不开我吗？”他挑了挑眉反问道。
“当然不是！”我连忙否决。
“我等会儿就走。”他说着，又用手指点了点胸口，他的伤疤就在此处，“但我会常来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走到庄园的大门处，正赶上维尔纳驱车来接他。那辆满是泥泞的卡车已经被洗的崭新。维尔纳推开车门，从驾驶位下车朝我们走了过来。他朝着我和海因里希敬了个军礼，报告道，“报告长官，我把资料带过来了。”
“我头一次觉得你的粗心不是件坏事。”海因里希握着我的手，用眼神示意维尔纳去把资料交给沃夫刚医生。维尔纳点了点头，抱着资料朝着庄园里走去。他注视着维尔纳的背影，缓缓道，“你有没有觉得他……长高了？”
“好像是的。”我这才注意到，维尔纳好像的确又长了不少的个子，看上去精神许多。其实海因里希还是蛮关心维尔纳的嘛。我看着维尔纳的背影，突然想起小寇妮的事，看向海因里希问道，“你有收到寇妮的照片吗？”
“当然。”他点了点头，又笑着看向我，“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我。当然依现在的情形要个孩子是绝无可能的事。“战争结束后再说吧。”我嘟囔道。
“你说真的？”他睁着眼睛，认真地问我。
“当然是真的。”
“那你觉得要几个孩子比较好？”他笑了起来。
我抬起头来看向他，又把问题抛给了他，“你想要几个？”
“五个起步吧。”开玩笑吧？可是看他的眼神，好像又不是在开玩笑。
“你当我是猪吧？”
这个话题讨论到此，维尔纳一边整理着帽子一边从庄园里小跑着出来，他跑到我们跟前，朝着海因里希敬了个军礼。海因里希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松开了我的手要和我道别。恰巧结队出去玩耍的女孩们回来了，我大老远就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海因里希吻了吻我的脸颊，被不远处的少女们瞧见，她们没忍住发出了惊叫声。
海因里希在他们好奇的目光里坐上了卡车，然后扬长而去。
“哇！”少女们向我跑来，开心地打招呼，“原来夏莉才不是落单小姐呢！”
我捂着被海因里希亲过的地方，无奈地笑笑，让女孩子们不要再取笑我了。
新鲜的血液注入了第十四装甲军，部队会在聚集磨合一段日子。我们只要在这里好好地度过每一个难得的安宁日子，等待着上级的命令。这意味着，这段快活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几个晚上居然没有一个男孩子赶来和女孩儿们私会，这样寂寥的夜晚让那几个女孩有些沮丧，尤其是当我们送走了庄园里最后一批伤员之后，每到夜晚降临这附近就会安静地可怕。但这样的日子大概只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而已。
天气已经转凉，冬天又在悄悄地迫近了。那个细雨的晚上，几个士兵趁着夜色，还是赶来了。他们给女孩子们带来了一些补给，都是一些上好的火腿罐头，几乎都是他们平时省下来的。尽管这里不缺食物，但罐头依然可以算奢侈品。女孩子们兴奋地穿着睡衣，点着蜡烛，和他们的情郎们依偎在狭小的寝室里。
新鲜的是，我在空荡荡的隔壁房间里，听见了竖笛声——有人在演奏《莉莉玛莲》。在缓缓的音符里，女孩子跟着节奏哼唱了起来，歌声就这样伴着窸窣的雨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再也睡不着觉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安静地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歌声。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汉娜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她小声地在黑暗里叫着我的名字，“夏莉，你不过来一起吗？”
我回头看了看汉娜，披上了针织外套加入了隔壁房间的聚会。
汉娜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了我的手，把我领到了隔壁房间。所有人正围绕着火光坐成一个圈，两个女孩子拍着手跟着竖笛声轻轻地哼唱着，我惊讶地发现沃夫刚医生居然也在列。一个年轻的士兵回头看到了我和汉娜，绅士地为我们让出了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躲那个演奏竖笛的男孩子是维尔纳，他闭着眼睛有些陶醉，整个人已经完全陷进歌声里去了。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好被两个人挡住了，所以并没有能一眼看见他。我有些惊讶，但是却不忍心打断他的表演。汉娜趴在我身边，和其他女孩子一起拍起手哼起歌来。
等这首曲子结束，女孩子们都鼓起掌，为他欢呼起来。他笑了起来，抱着竖笛低下头，有些害羞。其他人又推搡着让他再来一首曲子，他羞赧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一圈，当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啊？少校夫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维尔纳惊讶道。
“我不可以来吗？”我疑惑道。
“不……我是说，我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吧？”维尔纳支支吾吾地解释。
“没有。”
“您不会告诉长官吧？”他涨红了脸。
“不会。”我说的是心里话，我不是那种冷冰冰的机械人啊，我当然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他却面露难色，我大概能想象到海因里希在他面前严肃的样子。他一旁的士兵也在替他解围，“我们只是过来休息一下，不是为了和女孩子……”
“不！我们只是来聊聊天的！”另一个士兵又立马打断了他。
我被这样窘迫的场景逗笑了，没忍住嗤笑了起来。我的大笑缓解了他们的紧张，我从餐盘里撕下一块面包喂进嘴巴里，徐徐道，“继续吧。”
在片刻的迟疑之下，维尔纳又用眼神询问了我一遍，我笑着点头。他舒了口气，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举起了竖笛，舒缓的音乐从他的指尖蹦出，他像极了一个吟游诗人。
这场聚会很快就结束了，这些士兵居然不敢留下来过夜，他们在天空落下的雨丝逐渐趋近于无时，就准备要离开了。维尔纳踹踹不安地向我告别，一脸委屈地再三强调他是被这些士兵强迫来的，因为这样他就绝对不会像海因里希告密了。
我点点头，只是赞许道，“你的竖笛演奏地不错。”
他讪讪地笑笑，然后就被他的同伴们叫走了。那群少年临走前还不忘拍马屁，“善良又美丽的少校夫人，祝您晚安！”
就这样，我看着那群少年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