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能手》嗜甜橙

2、第2章

　　电视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江禾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吃薯片。
　　“近日，我市某高官因涉嫌婚外情及贪污被依法行政拘留……”电视上放大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少了万般风情。江禾抬手关掉了电视，将包装袋塞进垃圾桶，嗤笑了一声：“蠢女人。”
　　自从第11个猎物之后，江禾便总是受到来自同一个人的买卖。虽然对方总是用变声器伪装自己，江禾也能听得出来是同一个人。不过即使被拆穿，对方也不厌其烦的变换着声音。第13个已经结束，江禾看了看银行发来的短信，余额显示：1000，000，000.江禾随手划了10万到一个账户，接着便关了机，头枕着沙发睡着了。
　　江禾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高中时代。隔壁班有个女孩，总是到班级门口等他，给他送上适时而又不越界的礼物。他总是尴尬的收下，看着女孩子的笑脸，心里惶惶不可终日。他还梦到自己在校园里游荡，和班级里的同学嬉笑与争吵。梦到一个人，单薄的背影，总是穿着连帽衫，黑的，深沉的颜色。总是安静地看着别人，却因此收获了好人缘的头衔。他和江禾似乎不曾说过几句话，江禾却隐约记得毕业时他和自己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去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你都会是我最大的勇气。”
　　莫名其妙。
　　也许只是说了几句寒暄，却猜中了他心里的话。
　　江禾想，人与人真是奇妙。或许因一句话机缘巧合，也因为一句话土崩瓦解。那是江禾第一次收到男生的表白，含蓄又有些突兀，甚至还有些温柔缱绻。
　　他想，也许同类之间总会有感应存在的吧。

　　清早被闹铃吵醒后，才发现自己靠着沙发睡了一个晚上，现在腰酸背痛。“靠。”江禾很没素质的骂了一句脏话，起身走向卧室，准备再睡会儿。
　　手机铃声伴着震动再次吵醒了江禾，他接起电话不耐烦地说：“谁？”对方吓了一跳，不敢开口，“不说挂了。”“等……等一下，”是个柔弱的女声，看来是有新的单了。他坐起来，调整好情绪问：“有什么事吗？”
　　十分钟后，江禾拿着头盔出了门，骑上摩托车，向东门大桥飞驰而去。
　　脑海中是那个柔弱女生吐出的恶毒话语:“那个女人，哼。和我抢男朋友？做梦！你的能手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吧？……那就好，给你十万，让她爱上你，然后，毁了哪个王八养的臭婊子！”
　　听起来就像一个初中女生无聊的恶作剧。他低头算了算，十万，金主啊。现代人的心智不够成熟，而江禾行走在法律边缘，也没有资格对“买主”进行说教，从前他进入这个地带，他时常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都以见怪不怪收场。
　　他需要钱，并且这些年，他似乎缺乏同理心，与愧疚感，所以他成了猎艳者中的一员。
　　江禾不知道如何定位自己工作的性质，靠玩弄别人的感情赚钱？但好像又夹杂着别的目的，并且也不是哪门子人都可以赚。由于从小对别人的行为与情绪捕捉准确，让自己拥有了让别人爱上自己的能力，同时因为同理心的缺失，又不会轻易地爱上别人，况且，他只接对象的女生的单。想到这里，他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戴上了渣男的帽子，决定不再多想下去。
　　东门大桥，一名长发女子正走在桥边。
　　江禾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掀起了刚下过雨而形成的泥潭，溅到了女生身上。他将车到了回去，拿下头盔对女生说：“对不起，”接着看见女生眼里的不满，说：“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注意到行人，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一包纸巾或者一条裙子。”江禾脑海里适时地想起那个柔弱女生的话：“她不喜欢轻佻的人。”果然仇人最懂仇人啊。他看到女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准备开口时，他抢先说：“那要不这样，前面有家商场，我载你过去？”“不用不用，我回家换了就好了。”“不行，如果以不方便的话，我也应该送你回去。”女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他。意料之中。他点点头，拿出手机呼叫了快车，叫女生输入地址。
　　“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认真道歉的话。”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要到联系方式，真是苦了自己了，江禾想。女生笑了笑，从包里翻出手机，让江禾加了她的微信。“叮咚—”的提示音响过，江禾对师傅说：“师傅劳烦您慢点开。”
　　搞定。江禾看着远去的轿车，掌握主动权这事儿，是他的好戏。
　　[你好，我是江禾，今天不小心溅到你的人。]
　　[哦，是你啊。]
　　[嗯，不知道你的衣服怎么样了？]
　　[我送去了干洗店，如果洗不干净就算了，白裙子嘛。]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赔礼。]
　　江禾忽然想起不知道哪里看来的□□空间金句：爱情，是从吃饭开始的。
　　按江禾的话来说，他靠着个人魅力征服了这位小姐。
　　某私房菜馆。
　　江禾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服务生过来询问道：“请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江禾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这个声音里自带的慵懒语气与鼻音，像极了那个变声器狂魔，但音色却是他从未过的。他打量着眼前的人，剑眉禾桃花眼，轻轻地眯起来，狭长又撩人。可能是大学生出来兼职吧，长的真好看，江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您好？”江禾的思绪被打断，赶紧说：“哦，我在等人。一会儿再点吧。”对方颔首，说：“我的工号的20号，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我负责为您服务。”江禾点点头，又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愣了一下，回答：“叶衍。”江禾笑自己敏感多疑，不过是有些相像的语气，怎么能把两个人连在一起呢？
　　“请问一下江禾先生订的座位在？”一个女声传入江禾的耳朵，他朝她招手示意，“晚到了，不好意思。”“没关系，或许是因为你对这顿饭的重视。”江禾笑笑，女生已经红了半边脸。“想吃什么？”江禾见叶衍并未走远，便示意他过来，“你做主吧，我没有来过。”“好，你有什么不能吃或者过敏的吗？”
　　……
　　饭吃的很愉快，之前在微信双方又聊的很投入，江禾又比较会接过话茬，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
　　“我送你回去吧？”江禾看着女生，试探地问。他心里其实有了90%的把握，但还是故作姿态。“麻烦你了，还是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女生矜持地回答，“不，保护女生安全是第一位，请吧。”江禾打开后座的门，感叹一千块租半天的车真是不平凡。“那就麻烦你了。”
　　叶衍目送车辆离开后，脸色阴沉下来，又几不可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