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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为情所困 ...

  •   白相与离开五天后,赵飞又来到宝鸣山。他交给我一个盒子,说:“下个月十八号是皇上的生日,七皇子希望您能回去,到时候微臣会来接小公主。”

      我回到房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血红的玉簪,上面雕刻着梅花,栩栩如生。

      皇族男子表达爱情,会送一只血玉簪,非常之昂贵。

      握着那根质感细腻的血玉簪在手心,手渐感不稳,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来,我想我今日是拿不动剑了。

      白相与,你……

      够胆大包天。

      第二天我起床晚了,师父来敲我门,我也不想去开。

      师父在门外问:“小冷,你生病了吗?”

      我躺床上有气无力地回:“没有,师父,我想休息一天,今天不练剑了。”

      师父说:“可以,但你也得出来做饭啊,为师饿了。”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去,昨晚几乎没睡成觉,脑袋又昏又沉又重。

      师父说:“怎么了?没睡好?”

      我摇摇头,精神恍惚地说:“没有,师父,早饭你想吃什么?”

      师父摆摆手:“算了,看你气色也不好,我们下山吃吧。”

      我们到山下村头茶摊吃馒头,王老二家的馒头做的很好,又便宜,豆浆随便喝。吃的人很多,连个座位都没有了,我和师父只得站路边吃。一个村民要让位置给师父坐,师父摆摆手:“谁先来谁坐。”

      师父边吃边问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啊。”我喝完豆浆放下碗,手里捏着馒头往山上走,“我先回去了。”

      回到山上,我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捏在手里的馒头都干了,碎了。

      师父终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大喝道:“白冷,再不说就给我滚下山去!”

      我欲言又止:“师父……”

      师父又拍一下桌子:“说!”

      我咽一下口水:“师父,如果有人跟我表白怎么办?”

      师父登时瞪大眼睛:“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九梦华的徒弟也敢勾引!”

      我:“……”

      师父:“小冷,快告诉师父,谁害你变成这样的,师父教训他一下。”

      我说:“师父……”

      师父自行想象:“难道是村下王老二的儿子?好啊!我说给我的馒头怎么那么大呢!还多给一个,哼!想得美!几个馒头就想娶我徒弟,也不看看他儿子什么德性!”

      我说:“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父打断我:“不是?难道是卖猪肉的蔡家小子?那就更不行了,每次去他家买猪肉都是缺斤少两的,小气的要死,小冷,这种人家嫁过去没好日子过,哎,思来想去,为师还是觉得仲谋心那小子合适……”

      我默默转身回房。

      师父跟过来,兀自喋喋不休:“小冷,你听师父说,现在的男的都靠不住,除了师父!嗯,还有师兄。他们只会说一些中听的话,你千万不要被骗了!你放心,师父帮你物色了好几户人家,都不错,改日我们下山瞧瞧,师父知道你这年纪……”

      我捂住耳朵,叫道:“我不听我不听!”
      师父还要说。
      我干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师父无奈:“你好好想想。”
      四天后,我终于恢复正常,师父松了口气。

      这天傍晚练完剑后,我和师父搬椅子出来边煮茶边欣赏天边绚丽多彩的晚霞,远远看见山下的村民们正在辛勤地春耕。

      我煮茶,师父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椅子上。

      师父闻闻茶香,说:“这茶不错,谁送的?”
      我说:“白相与。”
      师父说:“等下次他再来,要他多带点。”
      我把茶杯递给师父,师父接过,品了品,突然问:“你父皇是不是下个月十八号大寿?”
      我点头。
      师父说:“你回去吗?”
      我说:“不知道。”
      师父说:“回去吧,为师同你一块去。”
      我说:“师父也去?”
      师父淡淡说:“嗯,自从把你带出皇宫,也很多年没见过皇帝了,去看看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晃晃手中的茶杯。
      师父似想到了什么,叹息道:“想当年师父在天门学剑,那时候有师兄,有你父皇,季龄,还有萧冷,何等快意啊!转眼已过去那么多年,斗转星移,世事无常,若故人还在,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了。”

      我问:“萧冷是个怎么样的人?”

      师父抿口茶,想了想,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悟性很高,那时候师父教我们剑法,他基本都是一遍就会,师父对他很赏识,转过头就骂我们笨,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天天都得挨罚。”师父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饮了一杯茶,继续说:“算他还会做人,后来等我们差不多都会了他才会,不然我们怨死他了。”

      师父把茶杯放下,剥起花生来:“那个闷瓶子,很不解风情,每天练完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装死,就是看剑谱,闷得要死。对谁都爱答不理,就是跟季龄好些。后来我们气不过,联手起来打他一个,追着他满山跑。结果跑到山下镇子上,玩到晚上才回来,山门都关了,来给我们开门的是师父,他很生气,所有人都受了惩罚,这还是萧冷第一次受罚呢。”

      师父回忆年少神情显得很愉悦,但又有点伤感。

      这时我是无法体味师父的感慨的,毕竟我那时还很年轻,不懂岁月的匆促和变化莫测。但我想等师父见到父皇时,一定会吃惊父皇怎么比他老那么多。

      师父看向我,神色变得认真:“小冷,萧冷一生都是按照他的意志活着,师父希望你像他一样,强大而自由。”
      我点头。
      师父欣慰。
      我说:“师父,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师父说:“干嘛?”
      我说:“买生日礼物啊,难道我们两手空空就回去?”
      师父摸摸鼻子:“没剩多少银子了。”
      我就说:“我们在去做杀手任务吧,那个来钱快。”
      师父教育起我来:“那次做杀手任务是顺便,我们是君子,不可再做这种事。”
      我说:“哦,生日礼物怎么办?师父你不送吗?”

      师父又摸摸下巴:“其实吧,做了也没人知道。”

      我们还是没有做杀手任务,坚决当光明磊落的君子。师父决定用剩下的一点银子当路费去探望他的师兄。而我决定再去一次圣雪莲山,看能不能再采一朵圣雪莲花给父皇当生日礼物,我们约在皇宫见。

      随便收拾两件衣裳,我下山了。路上也不急,慢悠悠地骑着马,欣赏野外秀丽如画的春色。静水见我不催它赶路,几乎是用走的,还不时歪到路旁啃几口嫩草,我眼瞅着旁边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婆超过了我们,一拍它马头,教训道:“你怎么这么懒?一点都不上进,难道你就不想当一匹千里马?”

      静水嘴里嚼着草,淡定摇头,荣辱不惊。

      我说:“那次白相与骑着你是什么感觉?好像你快了点。”

      静水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凑到它耳朵旁说:“比起我这个主人,你更喜欢他对不对?哼,其实我也更喜欢动火,有机会我把你俩换过来,我不要你了。”

      静水仰头叫一声,飞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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