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至人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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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有些蹊跷。”顾念期结合水牢那人的话分析道：“如果是钦原下的手，他们为何也在找了生？而且下这种毒明显就是不想让人活着，那不如一刀砍了了事，还费心费力的下毒干嘛。”
“钦原做事，从来都是阴损奸邪。”顾陆若冷声道。
“顾公子的意思是，此事也可能不是钦原做的？”肖玥笒听出了顾念期的意思，疑惑渐深：“那还会是谁？”
“我们在这里想破头也没用，”顾念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直接找人问就得了。”
“找人？找谁？怎么找？”肖玥笒一连三问。
“山人自有妙计。”顾念期起身伸了个懒腰，狡黠一笑道：“泉月，来陪师傅泡澡。”
深夜，至人观中，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从床底爬出，循着香味在屋内绕圈，却不敢碰四周，仿佛墙壁和门窗上有什么禁锢着他的东西。此人身体僵直，步伐诡异，绕了几圈一无所获便开始暴躁起来。他抓扯着自己的皮肤，一块一快的碎肉从他手里扯落，好似觉得不过瘾似的他开始用力的掰扯自己的脚踝，竟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脚踝扯断，连接着经络的断足被他拖行着，他一边继续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张开嘴嘶吼着，哪怕喉咙里的确没发出一个点声音，但却毫不影响他继续这样无声的嘶吼，像是疼痛的惨叫，又像是爽快的欢愉。
双腿被扯断了，还有手臂，手臂扯断了还有内脏，那“人”瘫在自己的碎肢中依然费力的拉扯着自己，此时房门突然从外打开，清冷的月光才的以幽幽的照进屋内的修罗场，一个身影缓慢的穿过一地的残肢：“对不住了。”那人手起刀落，砍下地上之人的头颅，他小心的将头颅放进带来的木匣里，掩好门，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又归于平静。
“呼……”
待确定那人已经离去后，泉月这才动了动已然僵直的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声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回去吧。”顾念期直了直身子，天知道猫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屏息敛气比跑十圈流观山还要累。
“这就回去了？不追？”泉月不可思议道。
“追什么追？”顾念期白了泉月一眼：“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回去睡觉。”
“那我们大半夜猫在这儿就为了看人自残，”泉月不满的嘟囔：“师傅你变态啊。而且万一被下面那个发现或者后来那个发现，我不得交代在这儿了。”
“放心吧，发现不了，你现在的体温凉的跟下面碎了一地的那位一样，只要不呼吸，凑你跟前他都发现不了。”顾念期费力的挪到泉月的背后，拍了拍他：“背我下去，师傅我累了。”
“哦。”泉月顺从的背起顾念期跃下房顶，眼见背上的人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只得继续背着他下山，边走边抱怨道：“怪不得你今天让我和你一起泡澡，那水的味儿我一闻就觉着不对。”
走了快将近一个时辰，泉月才看见清莲台的大门，顿时送了一口气，抖了抖身后已然昏昏然入睡的某人：“师傅，到了，咱还要翻墙进去，背着你我实在翻不动了。”
“唔。”顾念期这才不情不愿的落了地，脚还没站稳，就被从门内蹿出的一名弟子撞了个人仰马翻。
“出了何事？”顾念期被撞的瞌睡全无，见此人神色慌张，也顾不得疼痛，连忙问道。
“顾公子！”小弟子慌忙扶人才发现自己撞到的正是要去寻得顾念期，也等不到他站稳便拉着顾念期边走边道：“洛公子不知为何吐了几口血，昏死过去了。长老看了许久都说诊不出，圣女这才让我来寻公子你。”
“多久了？”顾念期顿觉手脚冰凉，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放大。
“快三个时辰了。”小弟子答道。
“师傅别慌。”泉月快步跟上，宽慰道：“如果真的很严重陆师叔肯定会亲自来寻你。”
“但愿吧。”顾念期嘴上搭着话，心里的不安却渐渐加大。
一进房门，床边乌泱泱的一群人四散开来，顾念期便看见坐在床边的顾陆若，听见他们进门，顾陆若竟连头也没回，顾念期心下一惊，快步过去，果然看见顾陆若正在源源不断的往洛浅止体内输入灵力，洛浅止的上衣已经被人给脱了。
“怎么样？”顾念期侧身坐下，搭上洛浅止的手脉。好烫。顾念期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不知道。”顾陆若气息有些不稳，勉强开口道：“只是不能撤手，一撤就升温，我来的时候熟了都快。”
顾念期迅速取出怀里的银针，手指却微微颤抖，泉月看在眼里，轻声道：“师傅，我来吧。”
“不用。”顾念期挡开泉月的手，转头道：“肖公子，烦请你们先出去。”
肖玥笒点点头，看了一眼洛浅止，领着众人出了房门。
顾念期深吸一口气，洛浅止应该是毒发了，现在必须下针稳住他体内翻涌的气血和乱窜的灵力，顾念期稳了稳心神，十几针过后，这才吩咐道：“撤手。”
“呼。”顾陆若如释重负，连忙挥手道：“泉月快给我来杯水，你们在迟会儿我就成人干了。”
顾念期一语不发，继续搭脉，眉头渐深，他一把夺过顾陆若手中的茶杯，复而又取出一针，在洛浅止的眉间，心口，指尖各取了一滴血滴入，最后滴入自己的血看了半晌。
“竟然是常随。”顾念期眸中微颤，他终于明白洛浅止那句，没有你便会死的真正意思。知道了真相，这一路来的一切也都变得顺理成章，他声音也带上苦涩：“怪不得要带上我，原来当我是药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至人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