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的脑洞》龙子夜

2、中篇

　　敛了惯常带笑的神情，谢必安抿了抿唇，开口回应：“院长，我二人上周被牛科长派的人请去北方分院处理纰漏之事，宴席上的菜品安排俱是如以往一致，实在不知何处出错，还请院长明示。”

　　听闻北方分院出现纰漏，甚至要两位科长前去处理，阎院长略平复了下怒意，瞥过一旁脸色有些僵硬的牛阿傍和马罗刹，心下有了些计较，才缓缓开口：“上周的宴席之上，特色菜‘暗香疏影’被人吃出了电子香烛，主菜‘百花齐放’半数是劣质的塑料假花，相较之下孟婆婆奉上的迷魂茶色味寡淡倒不是大过了。”顿了顿后，阎院长抬头看向面前身姿挺拔的两人，又道，“若是食堂餐饮或内部宴会出了些许问题倒便罢了，好歹算是自家的事，我也不爱计较到唤你们过来，但这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的外国同行，闹出此事不单是我的脸面、部门形象，像我们这种国家部门，哪怕上升到国家层面也不为过！所以，这才叫你们过来给我解释解释。”两个“解释”被咬得极重。

　　电子香烛、塑料假花。这不过是表面文章，叫他们上来质询的真正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不顾第五法院甚至是国家形象贪污受贿。这等罪名捅到院长面前，不止职位一撸到底，怕是都够脱下西装换囚服了，阎院长这时还只是叫他们过来关起门问询要解释，已经算是看在二人多年下来劳苦功高的份上了。

　　不过，找他们麻烦便罢，同为科长，为着争夺更进一步的副院长之职，朝着他们使手段倒也合情，可扯上毫无干系的食堂阿姨孟婆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只因孟婆婆平日对他们颇有些照顾就也要排除异己，拉她下水？实在是不可理喻！

　　看到彼此眼中的怒火，有志一同地瞪了眼放缓了僵硬脸色，渐渐换上得意之色的牛、马科长，谢必安和范无咎思绪飞转，沉思片刻后，谢必安先行答复：“院长明察，电子香烛和塑料假花是我吩咐不必刻意挑去，摆上宴会不假。”阎院长闻言，眉头微蹙，到底了解跟随多年的下属，没有多言，只是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随机，谢必安话锋一转，“但是，属下只是因为近年来尘寰推行环保，所贡电子香烛和塑料假花日益增多，院长您也多次训导要节俭躬行，减少院内行政支出，才做主将往常装饰用的鲜花香烛换成可重复利用的精美电子香烛和足以以假乱真的塑料假花，也避免以往有人不慎打翻火烛引发火患的情况发生。绝非授意将菜品材料替换，从而损害我部形象。然，虽替换材料非我本意，失察确实是我等之责，请院长责罚。”谢必安语毕，与范无咎一同恭敬弯腰行礼致歉。

　　见阎院长眉头渐松，两人贪污受贿之嫌将为不过失察之责，不愿费劲心思筹划多日的计划付之东流，更忧两人日后借查处属下之名顺藤摸瓜知晓自己所为，借机实行报复，牛阿傍眼珠一转，急急开口：“这些不过一面之词，若没有你们下令，下属怎敢私自调换你们敢不敢叫下属过来当面对质”

　　敢那些迷了心窍的都敢背着他们换菜品材料了，怎会不敢污蔑是两人指示调换，自己“劝阻不成，迫于压力，被逼无奈”换了材料

　　谢必安和范无咎齐齐皱眉，他们还真不敢，到时候青口白牙谁说的清

　　宽大的院长办公室气氛一时凝滞，天花板上一排魂灯静静地散发着骨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