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可期》单纯小孩

5、改观

　　经过几轮的探讨之后，班主任许老师决定依据期中的考试成绩来安排座位。这意味着现在的座位顺序将全部被打乱，并且同桌也会换人。
　　换座位的时间被安排在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后，也就是放学后。全班一共有五大组，首先安排的是班里的一男一女两名学霸，他们被安排在第五组的第一第二张桌子的位置上。美其名曰：方便他们互相学习。然后相继安排其它学生的座位，而馨儿被安排在第二组的第五张桌子。她的同桌变成了一位高高瘦瘦的美女，馨儿的前面坐着一个高高的男生。一米五几的女生前面坐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可想而知，馨儿几乎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倩倩被安排在第五组比较靠后的位置。
　　待所有的座位的更换完毕后，班主任许老师开了一个简单的班会，说了之所以这样换座位的原因，是为了方便同学们相互好好学习。每一块区域都会有一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方便同学之间相互帮助。然后说了很多鼓励学生学习的话，又着重的强调了学习好的学生不要只顾着自己学，要帮助身边的同学之类的云云。
　　不幸的是，馨儿就是那个成绩比较好的。更不幸的是，她的成绩又不是班里数一数二的所以在安排座位的时候，只能往后调。坐在新的座位上，此时的馨儿心里五味杂陈的，加上倩倩偷偷地告诉她，之所以会这样换座位有一部分原因是，前段时间开家长会的时候，有些家长找班主任聊过，班主任在安排座位的时候多少会听取家长们的一些意见。
　　但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在她更后面的座位上，有个女生比她还小个子。刚换完座位的时候，班主任还当着大家的面，问过那个女生这样坐着可不可以。所以别人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况且跟她同样情况的同学也有很多，她只能强压下心里的不快。
　　但因为她个子比较小，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是坐在前面几排。第一次坐的这么靠后，心理上总会有些异样。再加上前面的男生太高，多少会挡住一些黑板。唯一的好处是，她要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话，老师是察觉不到的。但这不是个好现象，馨儿在心里自嘲。
　　前面的男生转过头来歉意的说声不好意思，并且保证自己上课时，尽量会压低身子。馨儿想了想他压低身子后那副憋屈的样子，笑了笑说没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笑里面有多少牵强。但这也不是他的错，她不该迁怒于他。
　　唯一能够令她庆幸的是，馨儿和鸿伟之间足足隔着两大组，鸿伟被安排在第五组那边，她不用时时提防着对上那双眼睛，瞬间心情变的轻松多了。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新的同桌、旁边的人都是不太认识的，尽管他们当了大半个学期的同学，但依然陌生。她需要时间适应，他也是，所以馨儿也暂时也分不出心思关注他。
　　时间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当初的意难平，在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中，渐渐地被馨儿抹平。其实她很早就明白，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受外界的干扰。因为距离的原因，加上她的近视。来自那双眼睛的压迫也渐渐地减弱，她也终于有勇气去打量他。
　　不经意的一瞥之后，她发现：挺好一男生，性格开朗，做事认真。感觉跟谁都能聊得来，可惜喜欢上的是她，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块。如果是其她女生的话，他也不至于混的那么惨。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为他也是为自己。
　　有时候馨儿会自嘲的想，真的想问问他，“你是不是眼瞎。”但依然没有问出口。在心中产生了无数的感慨，在这么争分夺秒的高中里，自己竟然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瞬间有些佩服自己脑洞。将一切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部挥散，重新投入到题海之中。
　　距离拉开后，那双给过她无数压迫的眼睛，也渐渐地在她心底变得清明起来。从前被她忽视或刻意忽视的东西，一下子涌上心头。

　　他对她真的很好，虽然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他是一直关注她的。劳技课的那些画面又重新涌上了心头，当时她只顾着逃离他，却忽略了他对她的特别帮助。
　　还有一次，那时已经入秋了，天微凉。很多人都穿上了薄薄的长袖。当时正赶上学校的课间操改革，因为学校操场场地不够大，同意时刻容纳不了每天每个班级都下来做早操，为了让所有同学每天都得到锻炼，学校决定将课间操改为绕学校的荷塘跑一圈，全长有六七百米。
　　课间操时间刚刚结束，九点多的太阳已经很晒了，再加上刚刚跑完步回来，所有人的身上都浸出了一丝丝薄汗，为微凉的天气平添了一丝燥热。相对于女生，男生的汗腺比较发达，他们一上到课室就急忙的把电风扇打开。
　　电风扇的风，吹着刚刚因为出汗而打开的毛孔，引起了丝丝凉意。馨儿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同时耳边响起了其它女孩的声音：“好冷啊！好想把风扇关掉。”馨儿也不自觉的附和着，转头跟倩倩说：“我也觉得好冷，我也想把风扇关掉。”
　　不一会，风扇就被关掉了。倩倩告诉她：“是你旁边的这位让人关的。”
　　这是她们班男生与女生之间的一个矛盾，有时候风扇关了，又有人会打开。但不管如何，只有她说冷，他就会去把风扇关了。即使他的额头上浸出了很多汗，即使他也同样很热，即使风扇就挂在他的头顶之上。
　　……

　　之前的她看他多多少少会带着的偏见，此刻她才发现，那双眼睛是这么的明亮，闪烁着点点星光，星辰在他面前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那是她见过的最明亮的眼睛，明亮到她不敢接近。明亮到只要看他一眼，就会心跳加速。此刻她只能远远的观望着，那样的视线依然还在，所以她只能假装不经意的看他一眼，随即躲开。
　　她发现她渐渐地对那双眼睛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而且她很自信的告诉自己，只是喜欢那双眼睛而已。因为她发现她对眼睛主人的轮廓记得不是太清楚，反而清楚的记得那双眼睛和那双眼睛所迸射出来的光芒。
　　她在她的记忆里不断的搜寻过，依然找不出一双像他那种的眼睛。那样的炯炯有神，连相似的都找不到，仿佛被天使亲吻过似的。馨儿尝试的说服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近视的原因，才对漂亮的眼睛格外在意。
　　思绪被拉远，馨儿的脸上渐渐的溢出丝丝薄怒，是对自己的。书本上的字也看不下去了，心中是满满的苦涩，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责令自己放空脑袋，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段时间后，心情终于回归平静，重新投入到题海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的眼睛原本是不会发光的。因为喜欢、因为足够专注，所以才会发光。
　　时间过得很快，馨儿发现：来自那双眼睛的压迫越来越少，这就意味着，他投射过来的关注越来越少。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浓。
　　晚自习上，馨儿听到有人叫她，馨儿的目光会不自觉的往他那边瞥过去。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但终究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傻傻一笑，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收都收不住。馨儿被他逗乐了，微笑的转过头去，继续在本子上勾画着，心里甜甜地。
　　馨儿想着，其实这样的相处也不错。防范心不需要这么重的，她相信她可以处理好的。
　　这之后，这样的交流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渐渐地，他们之间也有了简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