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1号》一生念白

24、命运愚弄苦者自怜

　　卫雨和卫将军出征的时间定在了午时。
　　我和墨痕，还有喻言止一同去送了她，苏见月自然是没有出现。如果此时出现，怕是要被卫将军揍个半死。说来，自从解除婚约以后，苏家和卫家喻家都鲜少有来往了。
　　只是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之前苏见月的姻缘是别人来求的，而这次他亲自来了，却也是为别人求的。
　　“也许他自己的姻缘已定，内心多少有些愧对卫小姐，所以才为她来求姻缘吧。”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墨痕侧过头来安慰我。
　　“也许是吧，可能是我多心了。”我点了点头。
　　“长歌，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卫雨骑在马上，对我笑道。
　　“当然记得！”我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所以你要平安地等着我啊！”
　　“好，一言为定！”她捏了捏我的手，然后松开了，“出发！”
　　“各军听令，出发！”号角响起，出发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北行进。

　　明日便是苏见月和秋桐雨的大婚之日。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时我已经是满脸泪痕。
　　“墨痕！”我哽咽着呼喊。不一会儿，墨痕就来到了我的床前，我抱着墨痕一直哭一直哭，他没有出声只是轻柔地抚着我的背。良久，我哭的有些累了，才说道，“是我算错了。”

　　苏见月离开江南小镇不久后，秋桐雨的爷爷便生了病，平日里她做些女红也只能勉强的维持生计，而看病却是一个大大的开支，小秋桐雨便更加辛苦地打各种零工。然而，秋桐雨的爷爷年事已高，一生病仿佛立马透支了生命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即便小秋桐雨拼命赚钱，能支付的药材费也只是杯水车薪。幸好，街坊看她可怜还资助了她不少。
　　可是，天不如人愿，秋桐雨的爷爷不久还是撒手人寰了。
　　15岁的秋桐雨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一边操办着爷爷的丧事，一边继续打着零工给街坊还钱。如果只是这样的辛劳，小秋桐雨也并不会怨天尤人。
　　有时候上天是会戏弄穷人的。
　　秋桐雨白天在一家小酒馆打零工，因为相貌生得好，老板就让她做一些端菜送酒的杂活。通常小酒馆白天生意并不好，所以鲜少有人，秋桐雨也是看中这个才愿意白天在这干活。到了晚上，酒馆什么牛鬼神蛇都有，耍酒疯的装大爷的样样都有。
　　只是这日白天，店里来了一个痞子，秋桐雨刚端上了酒菜，那痞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哟，小娘子生的可真好看？”
　　“放开我！”秋桐雨奋力地挣脱，可惜一个15岁的小姑娘根本无法挣脱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
　　“做我的小妾可好？”这痞子色眯眯地盯着秋桐雨，“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要！快放开我！”秋桐雨越发慌乱地开始挣扎，手腕已经被勒红，然而比起内心的恐惧，这点红根本算不得什么。
　　“还挺倔么小娘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想知道。”秋桐雨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可是李二，李大旺的二儿子！”这李二眼里满是沾沾自喜。
　　“李二爷，您看这大白天的，强拽着一个小丫头多不好。”终于，店里的老板迎了上来，试图化解这场面。
　　“哟老板啊，我李二爷还怕别人说什么不成。”
　　“岂敢岂敢！只是我们这开门做生意的，门前这样闹哄哄的总不好，您看在我的薄面先放开这小丫头。”
　　“算了，今天先这样吧。这酒我也不想喝了，我还要去‘红鸾楼’。”李二终于是松开了手，不过眼睛仍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秋桐雨，恋恋不舍地走了。
　　“姑娘，这些工钱拿了就走吧。这个李二不好惹，怕下次来还得骚扰你。”
　　“谢谢老板。”秋桐雨拿了工钱便回了家。
　　结果隔天一早，秋桐雨的房门被砸的巨响，那痞子居然带着一众人还有一台轿子停在了她家门口。
　　看到秋桐雨开了们，李二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她压上轿子。
　　“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十八房了！”李二色眯眯地道。
　　“救命啊！青天白日，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啊！”秋桐雨惊恐的抓住轿子门，死活不肯进去。
　　“我爹就是王法。给我塞进去！”
　　围观的街坊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镇上的霸王李大旺的二儿子，没有人敢得罪。街坊的窃窃私语声传入秋桐雨的耳朵，“这孩子真是命苦啊！”“是啊，爷爷刚走就被人，哎。”“只能怪老天爷不长眼了。”“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了，就这样被糟蹋了。”......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同情怜悯无奈，却没有勇气。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邱雨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抵不过几个成年男人的拖拽，最终秋桐雨被绑在了轿子里。
　　就这样秋桐雨成为了李二的十八房。
　　没有仪式没有承诺没有爱意，15岁的秋桐雨被剥夺了处子之身。那一夜，对于她来说只有无尽的黑暗，撕裂的疼痛让她也想过去死。但是，无名之火却让她活了下来，她不想再被上天愚弄，她想要改变这一切。
　　最初，秋桐雨还会反抗，李二几乎天天都来要她。然而等她不再反抗时，他来的次数反而少了些，仿佛不反抗的秋桐雨让他没了兴致。秋桐雨似乎是摸到了门道，索性在李二来的时候变得谄媚和主动，之后李二就似乎厌倦了。
　　没过多久，就听说了他强娶了十九房。“哎，又是一个无辜的姑娘。”秋桐雨有些冷淡地想道。
　　这些日子下来，秋桐雨的神色都变了不少，不过十五岁，已经却像二十好几。
　　李二大约每隔一个月还是会来拿她寻乐，但是这频率秋桐雨倒也是习惯了。就这样，秋桐雨在这里苟活了三年，这三年来倒是吃穿不愁，每月也能拿到一丁点银两。不说富裕，倒也比贫穷的生活好过一万倍了。只是，秋桐雨不甘心。
　　在秋桐雨满18岁的这一天，她成功逃脱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