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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是我的白月光啊 ...


  •   这活没法干了。

      白沫沫怒不可遏地骂了声娘,掀开被子坐起来,三下五除二套上衣裳就往外跑。

      天色尚未擦亮,一两颗稀疏星子还在夜幕上挂着,只有远处遥遥地破开一线鱼肚白,白沫沫将房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眼,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现在追出去像什么话啊?肯定会被绑回来。

      等天亮再去。

      箭在弦上,白沫沫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她就算成功出去,也得先雇马,现在车马铺都没开门呢。想到这里,白沫沫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朝着床往回走。

      系统:“喂,你不担心他了?你干什么去?”

      白沫沫盖上被子:“再睡俩小时,到时候叫我。”
      系统:“……”

      但是白沫沫没睡到那个时候,她从楚颀浑身是血的噩梦中惊醒了。

      方才梦里一脚踏空的坠落感似乎还在,白沫沫坐起来,靠着床头,抹了把湿涔涔冰凉一片的额头,微微地喘息。

      她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只是心口疼,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穿进去,再从后背透出来。

      白沫沫起来灌了一大杯热水,换汤不换药地从管事那里搞来个出府的牌子,装一包点心带着,便出了王府。

      此时楚颀已经离开京城了。

      他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卷宗翻阅,霄九就在他对面,不时看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楚颀眼皮也不抬地道:“有话就说。”

      霄九道:“长公主一直反对王爷来掺和安州这潭浑水,王爷这次出来瞒着她…”

      楚颀道:“长姐是察觉出什么了。”

      霄九还想说什么,被楚颀止住:“不用担心,东西差不多收拾全了,咱们这趟就是去包个圆,”他眼角露出笑弧,锋利而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霄九沉默,又听他添上一句,“你先带人抓几个舌头看好。”

      霄九应是:“属下给您安排好那边的驿站,柳大夫会在那边等着。”

      楚颀将卷宗合起放到一边,头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假寐。

      白沫沫因为先前买了道具,身上只剩下两枚大钱,穷的底朝天,索性把银珠簪子和两对耳坠当了,找到一处车马铺,把牙牌往那一押,那里的掌柜挺有眼色,瞧她衣着应当是大户人家做事的,包袱皮都透着贵气,十分殷勤地带着她去选马车。

      “我们这儿的车夫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车也是好的,里头什么都全,姑娘放心,绝对稳当。”白沫沫点点头, “掌柜的,我还有个小要求。”

      掌柜道:“您说。”白沫沫笑眯眯人畜无害地道:“可以不要车夫,也不要车吗?”

      她也想雇个人拉着自己啊,可这差事似乎不怎么安全。

      掌柜两只眼睁大了一圈:“姑娘你会骑马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白沫沫不会骑,她会牵就不错了。

      她跟着掌柜的去挑马,暗中呼叫系统:“老二,求帮忙。”

      系统没动静。

      白沫沫:“二哥。”“……”

      “统统…”“行。”

      白沫沫让系统操纵了自己的胳膊腿儿,选了只看起来温柔些的拉出来,跨上去时,竟然还有了种骏马轿行踏落花的潇洒之感,纵然她心弦紧张的都快绷断了。

      她鬼使神差地揉揉马头:“走了宝贝儿。”紧接着一抖缰绳,直奔霍山而去。

      霍山据京城六十多里,出了官道,便是山路,楚颀乘马车,若不在驿站歇脚,要晚上才能到,剧本没交代具体时辰,不是明天,肯定就是今天。

      骑马真不是个轻省活,白沫沫不用自己费力,都觉得骨头要颠断了。

      三十里一驿站,马匹需要补给,楚颀他们应该会在第二个驿站换马,白沫沫循着原主对安州那一点可怜的记忆往那里赶,在驿站拦住他,管他用缠的用拖的,说服他变道。

      但是她没想到,那处驿站就坐落在霍山脚下,也没想到楚颀他们会到的那样快。

      白沫沫就近抄了条小路,日落时分赶到了目的地,看见近在眼前的霍山,先倒抽了口凉气,她翻身跃下马背,逮住前头铡草的一个小厮问:“小哥儿,今天驿站里可来过贵客?”

      小厮不答话,白沫沫给他比划:“黑车漆金的青帷轿,前面挂着金铃,没看见吗?”

      小厮摇头摆手,指指耳朵,张开嘴,里头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白沫沫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扯过马往后绕,驿馆后的马棚里只停着几头牛和驴,一根马毛都没有,更别提车了。

      初春天色暗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蒙蒙黑了,白沫沫心焦起来,楚颀到底是已经过去了,还是还没到?

      白沫沫围着驿馆转了一圈,在一处通往山路的泥水洼里发现了一段车辙印,白沫沫瞧了眼车辙的深宽,跨上马便往山路上赶去。

      她心急如焚,以至于都没察觉到系统掉线了,竟也没从马背上掉下来,反而驾轻就熟一般,驱马便追入了山中,趁着昏色,遥遥望见了前面一队人马的影子。

      正是楚颀他们。

      白沫沫大松了口气,冲前头喊道:“王爷!停下——”

      隔的太远,前面的人似乎没听到,白沫沫驱马向前,又喊了一声,马车的窗帏突然被人一把掀开了。

      楚颀浅淡神情蓦地一紧,她怎么来了?

      楚颀都没顾上吩咐停车,推开车门便跃了下去,白沫沫正好驰到近处,张口欲说话,被楚颀截住:“你怎么回事?一个人骑马出来多危险?”

      没了系统加持的白沫沫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儿不会骑马的啊!

      她往底下一瞧,顿时心惊肉跳,身下的马一动,便失去平衡,歪了出去,砰地一声,却没摔到地上,被楚颀接住了。

      白沫沫抓住楚颀的冰凉的衣袖,打了个激灵,忙不迭从他怀里下来,还在微微喘气:“王爷,您不能再往前走了,快回去。”

      楚颀看着她,神色少有的沉肃:“本王正想说你。”

      他拽过白沫沫的手腕,就要把她往马车里塞,一边吩咐车夫:“马上带她回府。”

      白沫沫不从,死命掰住车辕:“王爷,您听我一句,府里有细作,把你的行程给卖了,前头有人打量着要你的命呢!”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突然感觉四周安静的诡异,旁边的的车夫和几个随从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白沫沫环顾一圈,寒毛悄然竖起,“霄大哥他们呢?”

      楚颀没回答,提起白沫沫扔进车厢,一支暗箭突然呼啸而至,白沫沫被楚颀一推,撞在车壁上,箭簇便穿过楚颀衣袖,擦着白沫沫的肩射了进去,铮的一声响,木板外面的箭翎还在嗡嗡颤动。

      白沫沫冷汗刷地透出脊背,还没进到山里,怎么埋伏的人提前了?

      不待人反应,车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佩刀,空出来的手砰地关上车门,一道飞血随之溅在上头。

      外面激烈的厮杀声不绝于耳,车厢剧烈地晃动起来,白沫沫在里头撞来撞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突然一股寒意窜上后颈,她下意识往后避开,面上倏地一凉,一把长刀劈破而至,竟生生将车门砍了下来。

      白沫沫反应极快,在对方的刀尖刺入身体之前,抄起马车上掉下来的木棍,兜头便抡了过去,那个黑衣刺客当场被开她了瓢,白沫沫腰间一沉,却见楚颀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身后,把她箍在了臂弯里,带下马车,右手银光一闪,竟直接将脑袋变成烂西瓜的那位和后面冲上来的倒霉蛋穿成了一串。

      白沫沫溅了一身的血,胃里翻来滚去,睁开眼才看见脚边死尸躺了一地,她何曾见过这番惨烈景象,大脑一片空白,像个布娃娃似的挂在楚颀臂弯里,只是楚颀护着一个人,却还行动自如,刀锋如电,山路上血肉横飞,伏兵却好似定要置他于死地一般,楚颀人马本就不多,绕是身手再厉害,也都见了红。

      白沫沫手臂湿热,沾了楚颀的血,下巴抵在楚颀肩窝上,心跳如擂鼓,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见一支羽箭划破长夜,正冲楚颀背心而来,白沫沫呼吸一滞,拼力将楚颀推了出去。

      原本她定然是推不动楚颀的,但几轮厮杀下来,楚颀也有些力竭,竟被她推的挪了半尺远,白沫沫失去支撑,摔倒在地,于此同时,箭锋贴着白沫沫的颈侧窜到后面,在她脖子上划开一条血痕,白沫沫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没感觉到痛,忽地身体悬空——

      山路外面,是个几乎直上直下的陡坡,说是个小山崖也不为过,下头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有什么,白沫沫坠下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完了。

      楚颀扑过去,只撕下她一段衣摆。

      随从们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看着人从眼前消失了。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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