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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22 ...

  •   聂嘉远的街舞果然是压轴节目。

      台下的女孩子们趋之若鹜,却不知他早已心有所属。

      校医务室里,医生在为杜衡缝伤口,他的右手被铁皮划出一条大口子,整整缝了7针。

      宋青阳站在一旁小心又紧张地扶着他的胳膊。

      “很疼吗?”她担忧地问。
      “当然疼啊”杜衡一脸痛苦,眉毛皱得很紧。

      “对不起”宋青阳咬着嘴唇很抱歉地低下了头。

      杜衡是因为她才受伤的,是她一定要把那块青色的铁皮当成背景布置在桌子后面,而她自己力气小又搬不动,就指挥杜衡过来帮忙。

      “这个铁皮放在那里有用吗?”杜衡一边搬起铁皮一边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叫做艺术美”宋青阳得意地说。

      铁皮看着轻,搬起来却很吃力,杜衡把它从外面一直搬到了舞台上,往下放的时候稍不注意那铁皮从手里滑到了地上,边缘锋利的部位狠狠划过杜衡的手心。

      鲜血顷刻间涌了出来,宋青阳吓傻了眼。

      看到平日里盛气凌人总是‘欺负’他的大小姐宋青阳这般委屈起来,杜衡便不忍心了。

      “没事儿,其实一点都不疼的,医生打了麻药”他强忍着痛,微笑着说。

      “我妈妈说了,即使打了麻药,拆线的时候也会很疼的,毕竟那一针一线都是缝在血肉里”宋青阳低低地说。

      “真的不疼,我是谁啊,堂堂一个男子汉会被这点疼给吓倒?”杜衡说着弓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给宋青阳看。

      “真的?”她不相信。

      “这还能有假,你看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呢”他挥舞起包扎好的右手很淡然的样子,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宋青阳终于抬起头来,嗔笑着用小拳撞了一下杜衡的胸口,奈何用力幅度过大触及到了他受伤的右手。

      杜衡痛苦地□□了一下,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也是让人没办法。

      宋青阳又蔫了下来眼巴巴地围在他跟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杜衡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当然一点都生不起来气。

      那之后的一个月里,宋青阳每天都陪着杜衡一起吃午饭,因他右手受伤左手吃饭不习惯,总是夹不起来菜。

      宋青阳便一点一点地喂他,跟当妈的照顾自己的儿子一样,细致入微,体贴入里。

      直到有一天早上,闹钟比往常快了一个小时,她早早地就来了教室。

      一进门便看到杜衡坐在那里吃着早饭,他用左手拿筷子,又是喝粥又是夹肉丝,看起来很熟练一点也没有生疏。

      可昨天中午他还因为不会使左手而不小心打翻了一碗汤,是宋青阳后来一勺一勺给他喂着喝完的。

      知道的同学明白是她为他的伤而歉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人家的女朋友呢。

      明白过来是被他‘骗’了后,宋青阳气势汹汹地走到桌子跟前。

      “左手还能吃饭吗?要不要我喂你吃啊?”咬牙切齿地。

      杜衡还没意识到她的怒火,很无辜可怜地回答“还是不习惯呢,哎,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宋青阳就势坐下来,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

      舀了一大勺滚烫的粥塞进他嘴里。

      “啊,烫!烫!好烫”他张大着嘴巴呲溜呲溜的呼着气。

      又夹起满满一大筷子肉丝往他嘴里送,那样子感觉是要撑死他。

      杜衡挣扎着拒绝了,看着她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叹着气坦白求饶。

      “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诚恳的道歉”

      “光是道歉可不行,还得接受惩罚”她双手放到胸前瞟了他一眼傲慢地说。

      “什么惩罚?”杜衡忐忑。

      “就罚你这一个月每天晚上送我回家”宋青阳赌气说。

      “嗯?就这?惩罚?”杜衡诧异。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惊喜,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青阳前几天听人家讲了很多鬼故事,那些恐怖吓人的片段一直绕在她脑子里怎么都忘不了,昨天夜里回家的路上她被一个黑影追了一路吓得边哭便往回跑,走到小区里的路灯下才发现那个恐怖的黑影原来只是一只流浪的小野猫。

      甚至,她连晚上睡觉都要整夜开着灯,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半夜三更去洗手间。

      暑期将至,学校的宿舍要翻修,所以他们所有的住校生都不得不搬出来,等到秋季开学后再搬回去。

      虽说夏安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一床被褥,一些生活用品和学习资料,可收拾起来也大包小包一大堆,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搬回家。

      父亲夏伟平在工地上干活,今天收工早可以来学校帮女儿搬一些东西。

      宋青阳从高二开始就不住校了,聂嘉远和杜衡是走读生从没有住过校,这倒让夏安松了一口气。

      李倩很吃力地拎着一个大箱子从楼上下来,姑娘白白的皮肤憋得通红。夏安看见了赶紧过去帮忙。

      “倩倩,就你自己吗?没人帮忙?”夏安和她两个人一起抬着还是觉得箱子有千斤重。
      “我爸妈都不在家……”姑娘低声说。

      李倩跟夏安一样都是贫困生,比夏安更惨的一点,她还是留守孩子。

      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她的爸爸妈妈为了赚钱一直在东莞那边的工厂打工,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回老家跟家人团聚。

      “那这么大的箱子,你怎么往回弄呀?”夏安担忧地问。
      “我等会儿在校门口坐个公交车一直到车站”姑娘回答。

      “从车站到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吧,有人过去接你一下吗?”

      “我弟弟那会儿就放学了……”姑娘放下箱子,用手背擦了浸满汗珠的额头喘着气说。

      “哦”

      夏安不再说话,帮着李倩把箱子一直搬到了校门口才又回到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

      傍晚时分,夏伟平从工地上下班后来不及换衣服就骑着破破旧旧的小摩托车直奔女儿的学校。

      刚搬完水泥,他的头发被染成了灰土色,脸上身上脏兮兮的进了时南中学。

      在门口还被警卫拦下来以为是‘闲杂人等’。

      “爸爸,你怎么也不换一件衣服啊”夏安在没有人的地方小声对父亲埋怨道。

      幸好周围没有认识她的人,大家都走得早,现在剩下来的寥寥无几,对她来说这样最好不过。

      “这不担心你等急了嘛”夏伟平一边扛着包袱下楼一边回答女儿的提问。

      行李将小小的摩托车装得满满当当,父女俩每人手里还拎着袋子这才勉强搬完了。

      回去的路上人有些多,前面大概是有演出。

      车子行到一个红绿灯时,夏安看到了几个人。

      他们也在等红绿灯,手里拎着西瓜和冰饮,略微宽松的白色T恤后背是夏安再熟悉不过的字母图案。

      她的脸煞红,拼命地低下头,用手里的袋子牢牢挡住自己的脸。

      该死的红灯怎么有那么久,夏安只觉得那白色T恤的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的心也像被烧着了一般,无地自容。

      “夏安,是你吗?”少年的声音传来。

      她拼命地祈祷着希望红灯赶紧结束,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看到现在的自己,看到和她的爸爸在一起的自己。

      “阿远,你认错人了吧”是杜衡的声音。

      “不可能吧,她的衣服和头发一模一样,连背影都……”聂嘉远的声音若有似无。

      绿灯终于亮了。

      夏伟平的摩托车缓缓行过马路。

      身后的那几个白衣少年渐渐被落在后面。

      只是都走了好远好远,夏安还是不敢抬起头来,她红肿着双眼一半自责一半厌恶。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看文愉快哦!
    应该都开学或即将开学在补寒假作业吧。
    Ps 今天喝了一点点起泡酒,听说女孩子喝一点酒是可以美容养颜的。
    于是我一回来就寻思着要囤点酒。
    还兴冲冲地告诉朋友“喝红酒美容呢”
    她无比淡定地回了一句“当然美容,你喝多了眼神就不好使了,照镜子也觉得自己是个大美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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