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归》抑郁的鱼

9、故颜惑人心

　　蓝曦臣终于回来了，踏进寒室，叶莫初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
　　蓝曦臣走过去，抚摸他的小脸，轻声唤道:“阿瑶。”
　　叶莫初无任何反应，这年的他已经十四岁了，不觉间他在他身边已经呆了三年了。
　　而外面的关于他的流言却依旧不堪入耳。人们依旧对他的事津津乐道。
　　他轻轻将人抱起，少年人修长的身子在他怀里一动，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蓝曦臣冲他微笑。
　　叶莫初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师父，您回来了！”
　　蓝曦臣温和的笑着嗯了一声。
　　叶莫初道:“师父，您回来好晚啊！您安排给我的课业都做完了，这两天我又新摘抄了些不会的，等着您回来给我讲解，可是我好困！”
　　蓝曦臣将他放在他的塌上，把被子给他掖好，道:“那你先睡觉，等睡醒了，我在讲给你听，好不好。”
　　叶莫初眼都快睁不开了，抓住他的袖子问道:“那您还走吗？”
　　蓝曦臣坐在他床榻边，柔声道：“暂时不走了，你先睡。”
　　叶莫初这才闭上眼，似乎又想起那天看到蓝启仁孤独的样子，还是强打起精神声音懒懒道：“师父，您不在莫初好孤单啊！你会不会孤单啊！以后莫初都陪着你好不好。”
　　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后来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蓝曦臣看了他良久，终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起身欲离去，才发现袖袍该被他抓在手中，他不禁弯下腰，轻柔的剥开他的手然后塞回被窝，却听得他满足的呢喃了一声师父。
　　蓝曦臣轻笑，算算时间，也该让他去兰室听学了，他若在这么粘着自己，怕是非给他宠坏不可。
　　见他熟睡，他才行至他案几边，的小案上，拿着他的课业看，给予评注，适当鼓励，认真无比。
　　然后是画卷，倏地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被小心翼翼的压在砚台下，打开来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笔锋青涩，游走不顺，一笔一划却是细致，但是稍微显得刻板，远不如他其余的画来的漂逸灵动。
　　蓝曦臣看着他笔下的自己，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上一世他的画功也是极好的，一笔一划抓角刁钻，却能入骨七八分。
　　如同标注他功绩的那四副皆是他自己亲笔所绘，灵动却又不失真。
　　可是他却从不给蓝曦臣绘丹青，三尊结义那一副是他唯一画过自己的一副，一笔一画也是这样认真，倒是显得有些刻板了。
　　屋外细雨悠悠伴着寒意，他其实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恍然间，他便又忆起哪张电闪雷鸣下血迹斑斑，泪痕交错的脸。
　　“可我独独没想过要害你啊！”
　　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把他拉向通往地狱的大门，却又带着他不懂的表情，在眼见他要跌进去时，推开的自己。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懂金光瑶，只是每次这样细雨的夜，似乎都带着他那张恨到极致的脸。一句句控诉着自己的无情无义，以及他推开自己时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