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归》抑郁的鱼

7、依稀故人归

　　他知道那些，一定不能让师父知道，不然师父说不定会赶他走，蓝曦臣看他赤着脚，叹了口气，问:“怎么又不穿鞋。”
　　叶莫初有些委屈，道:“师父，您不要生气，我饿了。起来又没看到你。”
　　蓝曦臣抱他坐上床，眼看要帮他穿鞋袜，叶莫初赶紧自己拿过道:“师父！！我自己来！！！！”
　　蓝曦臣这才退到一边，看着他熟练的穿好衣服鞋袜，又去梳洗，两人坐在桌边时，蓝曦臣替他盛好饭，叶莫初似乎真的恶狠了，吃的有些快，，蓝曦臣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给他盛汤夹菜。
　　吃完了饭，蓝曦臣见时间还早，就拿出乾坤袖中的书籍，教他读书写字，蓝曦臣并不着急带他回去，想带他散散心，所以第二日，蓝曦臣有带他去了一趟他之前做工的地方，在店家依依不舍的目送下，又开始了四处游玩，蓝曦臣白天带他游玩赏物，领略风土人情，夜里带他夜猎，修行，读书写字，就这么七八天才回到云深不知处。
　　之后叶莫初便在云深不知处留下了，由于年纪尚小，一直都是蓝曦臣带着，只有偶尔家宴才能见见其他人，他虽然年纪小，可心思比之同龄人偏成熟些。
　　蓝曦臣温和，待他更是没话说，教他读书识字，时而夜猎也带着他，夜猎完，便陪他在外多留两日，他从不给他讲正义凌然的大道理，却只让他看世间事，自行体会，偶尔有疑惑，才会加两句自己的思想传输给他。
　　教他练剑，抚琴，画画，从不苛责，但是当发现他撒谎时，蓝曦臣就会比任何人都严厉，蓝家有倒立抄家规的惩罚，他做起来十分吃力，所以每当他撒一次谎，师父就罚他倒立时间一炷香。
　　但是师父是蓝家家主，每日里都有忙不完的公务要批注，有时还会参加玄门百家的大小会，时常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快则六七天，有时候回来，就会看着他发呆。
　　他还不到十六，所以外出不能带上他，便会给他布下课业，蓝家家规甚严，同龄人都比他小上一辈，看到他也恭恭敬敬的行礼，倒显得有些疏离，他的师兄蓝思追蓝景仪等人蓝思追成熟稳重，蓝景仪有些跳脱却不张扬，其他人也差不多的，只是都比他大上不少，虽然待他温和却也不常亲近，蓝家长辈，师叔公蓝启仁，师叔蓝忘机，和师叔的道侣魏无羡。
　　蓝忘机和魏无羡看他的表情有时候很微妙，具体怎么说不上来，蓝启仁看起来却不是很喜欢他，虽然蓝启仁待谁都严厉，真要分，却也能分个三六九等。
　　这一点一直让他惴惴不安，他又不敢问师父，和蓝家的任何一个人，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遇到就端端正正的行礼，寻常都躲着不见。
　　他更是除了寒室哪里也不想去，每日到藏书室取几本书，又匆匆忙忙的回到寒室。
　　今日他刚迈进藏书室，就见蓝启仁正在书案前，看着窗口绽放的玉兰花出神，以蓝启仁的修为，他刚进门就应该知道他来了，却也没有看他。
　　他走过去，恭恭敬敬行礼道:“师叔公。”
　　他这才转头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再不理他。
　　叶莫初自顾寻了几本书，离开时本想按照礼节去和他告退的，可看出他似乎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可就这样走了于理不合，正为难间，蓝启仁问了一句:“课业如何了？”
　　叶莫初走上前，一礼道:“禀告师叔公，莫初仍有许多疑惑未解，但师父说，切莫操之过急。”
　　蓝启仁嗯了一声:“脚踏实地，虽慢却稳。”
　　叶莫初始终弯着腰闻言，道:“师父也是这般说的。”
　　蓝启仁像是有些恍惚，恍然间站在面前的人如同蓝曦臣，温和谦顺，蓝启仁心想，真是老了。
　　蓝启仁道:“你下去吧。”
　　叶莫初又是一礼道:“是！莫初告退。”
　　抱着几本书便缓缓离开了藏书室，行至门口，回头望去，突然觉得这样看着蓝启仁虽然多了几分柔和，却显得有些孤寂。
　　他快步离开，想着师父至今未娶妻，是不是老了也这样孤单，可是一想到若是师父娶了妻子，那么就会和他疏远，心又像被针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