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归》抑郁的鱼

5、那些小心思

　　桐城街头，街道上人来人往，蓝曦臣带着叶莫初一路问询到了他父母埋葬的地方，两人都是白衣抹额飘飘，一个清逸出尘，一个玉雪可爱，引来了一大片围观，也有好些人认出了叶莫初，可能是蓝曦臣在身旁，竟也无一人上前询问，只是小声的讨论，个个面露怜悯之色。
　　准备了纸钱香烛，来到叶家祖坟，坟是好心的村民给挖的，夫妻两人合葬在了一起，甚至连墓碑的没有。
　　叶莫初这次没有想上次一样大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只是对着凸起的土包，跪地一言不发的烧着纸钱，然后附身几拜，道:“我拜了师父，对我很好，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活的那么苦，死了就好好在一起吧！爹爹，娘亲。我会想你们的。”
　　少年单薄的背影，在微风中跪的笔直，他的人生还不长，只记得那些好的记忆，他的父母对他很好，就算父亲醉酒失控也没有打过他。
　　蓝曦臣拿来一块木板，递给他，上面写着他父亲母亲的名字，他是认识的，叶莫初用手在坟前刨了一个大坑，
　　那简易的墓碑栽了进去。
　　埋好，他抚摸着上面的字就像是抚摸他的父母，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他用沾满泥的手去擦，一张白皙的小脸被擦得脏兮兮的。
　　蓝曦臣一旁是在忍不住蹲下身，摸出怀中手绢，给他擦干净，叶莫初轻声道:“对不起师父，弄脏了您的手绢。”
　　蓝曦臣看他当真露出愧疚的神色，心揪得慌，是啊！他总是在他身上找孟瑶的影子，可他却不在和前世一般性格了。
　　蓝曦臣摸摸他的脸道:“莫初啊！你可以把我当做亲人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既然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师父了，师父如父，我们以后当师徒一心。”
　　叶莫初道:“师父，我一定不是个好孩子，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看着他们打架无能为力，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也没法想爹爹一样赚钱养家。”
　　蓝曦臣道:“你不是还小吗，等你长大了，就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叶莫初似懂非懂的想，原来师父希望他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两人从荒凉的坟堆，又重回闹市，桐城很热闹，大街上各色小吃小玩意的货郎担，小摊遍地，叫喊声连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蓝曦臣似乎不着急回去的意思，领着他在街上闲逛，他也就在街上陪着他闲逛，蓝曦臣走在前面，叶莫初跟在后头。
　　“糖人！糖人嘞！！！！！”叶莫初看到小糖人，焦黄的色泽透亮，他小时候父亲总拿着这个哄他，他吃的一脸糖母亲就给他擦。
　　他看着那糖人摊，就迈不动步子了，眼泪又磕磕巴巴的往下掉，直到一个糖人递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蓝曦臣拿着糖人，脸上挂着温和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叶莫初并没有去接，而是扑上前，抱着了蓝曦臣的大腿。
　　蓝曦臣摸摸他的头，道:“好了。”
　　只是一小会儿，叶莫初就放开他站好了，蓝曦臣又将糖人递过来，道:“吃吧！”
　　叶莫初接过道:“多谢师父。”
　　二人又重新上路，叶莫初看着走在前面的蓝曦臣，高大的，笔直的，比父亲更让他有了一种依赖感。
　　他快两步跟上，小心翼翼握住他垂下的手，又小心翼翼的侧头去看他，连蓝曦臣也向他看来，没有谴责，没有不高兴，依旧是春分三月般的微笑。
　　叶莫初沉溺在他的笑容里，没注意眼前的有一块石头，脚下一歪，险些摔倒他惊呼一声，被蓝曦臣稳稳扶住。
　　蓝曦臣面露担忧问:“没事吧！”
　　叶莫初冲他笑笑，道:“弟子，没事！”
　　蓝曦臣也笑了，继续牵着他往前走，越走叶莫初的脚下传来的疼痛，越厉害，他闷声跟着，疼得满头大汗，突然蓝曦臣停下脚步看他，问:“真的没事？撒谎是要抄家规的。”
　　叶莫初这才露出痛苦的样子，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道:“师父，脚崴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