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归》抑郁的鱼

3、愧疚

　　叶莫初道:“那客人自便，莫初先去忙了。”
　　叶莫初对这个人感觉很奇怪，觉得他很熟悉，心里生出了些想要亲近，有想要远离他的想法，说是不喜欢他，也不是，反正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蓝曦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看着小小的他忙碌着，他从未想过在没修仙之前，孟瑶是怎么生活的，是否也是这样喜笑逢人，也是这般勤恳工作。
　　大约是他气质出尘，抹额飘带太惹眼，即使坐在角落里，进来的客人也是先看到他，老板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这人坐在那里好久了，像是等人，又不像，忙过一阵，客人渐渐稀疏，便吩咐叶莫初给他送些茶过去，叶莫初拿了杯子下意识的又在水里洗了好几遍，老板问:“你在做什么？”
　　叶莫初下意识回了一句:“他有些洁癖。”
　　老板奇怪看他，叶莫初也像是被自己这一句给惊住了，老板笑盈盈的问:“莫初认识他？熟人？”
　　叶莫初笑道:“你看他全身上下一尘不染，定是喜欢干净的。”
　　语气里有几分敷衍，老板也不想说什么:“算了！给他送去，问问他，可是有什么事。”
　　叶莫初将茶给他送了过去，饭馆正值午后，人三三两两，不似午间热闹，叶莫初笑道:“公子，喝点茶吧！”
　　说完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蓝曦臣端起喝了一口，苦涩带着清甜的茶水不浓不淡，蓝曦臣放下杯子问:“这是你泡的吗？”
　　叶莫初点点头，道:“觉得你会喜欢稍淡些的口味，就没放多少茶叶。”
　　蓝曦臣道:嗯！
　　叶莫初站在他身旁问:“公子是替父母来寻我的？”
　　蓝曦臣握杯的手一紧，看着他的笑颜:“叶家，半月前被一把火燃尽了，我是修道的人，受你父母的魂魄愿，前来寻你。”
　　蓝曦臣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手中的茶壶坠地，砸的粉碎。然后快步奔出了饭馆，连老板的呼唤都不理了，蓝曦臣在桌上放了一些碎银子，起身快步去追他。
　　叶莫初奋力的拨开人群狂奔，蓝曦臣追上他，拉他上了朔月，御剑而去，叶家废墟前，叶莫初并没有进去，只是跪在了门前，喊道:“爹爹，娘亲，爹爹，娘亲，我回来了。莫初回来了。”
　　可是谁能给他一点回应，蓝曦臣看着他愣怔的盯着眼前，并不哭，不闹，就跪着。
　　蓝曦臣蹲下身，温和道:“他们已经死了？你也别太难过。”
　　叶莫初突然站起身，冲向一面未垮的石墙，蓝曦臣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叶莫初道:“我要陪他们一起死，他们最疼我了，没有我会很孤单，我要去陪他们。”
　　叶莫初的反应根本不似个十岁的孩子，更像一个能思考的大人，蓝曦臣反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将他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你都说了，他们那么疼你，你若死了，他们该多难过，你希望他们死不瞑目吗？”
　　叶莫初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可是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我要怎么办。他们都不爱我了吗？怎么能抛下我走了，他们忘了我还是个孩子吗？怎么就能抛下我那？”
　　蓝曦臣听他一遍遍质问，虽然说的不是他，可是他却是能帮，都没插手的。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