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同归》抑郁的鱼

1、前记

　　距金光瑶死后，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那个人的音容相貌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时，他狼狈奔逃，他言笑晏晏出现，对他伸出了手，他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画面一转，绽园回廊，金光瑶背靠廊柱，月光笼罩笑意不复，显得冷淡又悲凉，他回头轻唤二哥，笑意迷离，金星雪浪似乎都在为他绽放，只是他看上去那么寂寥，额上旧伤未愈又添心伤，他伸手折下一支金星雪浪，问他，花尚能共处，人为何却要排挤，只道草木无情，却能回报给种植他的人一抹颜色，一缕芳香，人心温暖，却索取无度，仍不满足，金光瑶伸出手，到了中途却收了回去，只是看着他，那些他无意流露的脆弱，他却未能抓住，若是，若是，可惜……
　　蓝曦臣睁开眼，回忆不断地浮现，他却记不得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只记得那微笑里满绪的哀伤，回忆里的他真实无比，只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蓝曦臣努力去想，终于想起了，那是大哥将他踹下金麟台后，他醉酒的画面，他是见过真实的他的，可他那时在做什么，对，他想起来了，他那时正在满心忧虑弟弟的事，而忽略了他的痛苦，那时候的阿瑶还在安慰他。
　　愧疚之情，难以自已，他明明说要将他当弟弟看，最终却是……。
　　封棺大殿上，七十二颗桃木钉，根根如钉在心上一样，每一声响都伴着他的心痛，那张每每看见自己时的笑颜，留给他的最后表情是泪流满面。
　　笑着面世，却哭着离开，是不是每一滴泪都是苦的。
　　门外敲门声响起:“兄长！”
　　蓝曦臣盯着门口，竟有一些失落，为什么叫的不是二哥。
　　又想起，他对他说‘二哥就不必叫了。。’
　　蓝曦臣道:是忘机回来了？进来吧！
　　蓝忘机进屋，蓝曦臣从床上下来，点了灯，行至小几前坐下，蓝忘机坐在他对面，蓝忘机面露担忧，又叫了声:兄长。
　　蓝曦臣有些恍惚，但还是问道:忘机既然回来，可去见过叔父了？
　　蓝忘机道:见过了，叔父说明日家宴。
　　蓝曦臣依旧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蓝忘机继续道:得知兄长一直在闭关，可是因为金光瑶之事？
　　蓝曦臣点了点头。
　　蓝忘机道:金光瑶死不足惜，兄长这又是何必？
　　蓝曦臣有些哀伤:可他于我，却从未负过的吧！我却像是从未去了解过他。我甚至连观音庙中他的言辞几分真，几分假都分辩不清。
　　夜更深露重，寒意浸透了骨子，两人叙话半宿，蓝曦臣一直恍恍惚惚的，想到蓝忘机既然回来，那么魏无羡也一定跟着回来了，蓝曦臣道:忘机，夜深了，你先回去吧！容我自己再想想！
　　蓝忘机只得起身回去，蓝曦臣目送他离开，寒室门拉开又合上，四周重回寂静，只有蜡烛燃着黄光，悠悠的陪伴着他，恍然间，对面人影静坐，笑盈盈看着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道:二哥，我有一个想法，想与你商量，你替我看看这图。
　　“太好了！！！！！多谢二哥！！等瞭望塔建成后，那些贫瘠之地的百姓就不用再受邪祟侵扰了。”
　　蓝曦臣伸出手，道:“阿瑶！！阿瑶！！
　　面前人影化作烟灰消散，蓝曦臣伸手一抓，收回手摊开，却什么也没握住，心里堵得慌。
　　“阿瑶啊！阿瑶，到底你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那面具戴久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日，家宴，食宴过后，蓝曦臣开始总结近日家族动向。蓝曦臣有些心不在焉，讲了一阵，蓝启仁忍不住开口打断。
　　蓝曦臣有些奇怪，蓝家有训，不得打断他人说话，后来才发现他记错了两场夜猎的地点，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看着蓝启仁被他气得险些掀桌，一场家宴，只能匆匆忙忙地结束了。
　　家宴结束后蓝曦臣主动去找了蓝启仁，没有人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蓝启仁震怒，之后蓝曦臣在蓝氏祠堂整整跪了七天，这七天里蓝家上上下下都提着一口气，生怕触了蓝启仁的逆鳞。
　　最后像是蓝启仁无奈妥协，蓝曦臣从祠堂里，出来，连站都站不住。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对蓝启仁行了个郑重无比的大礼。
　　之后蓝曦臣离开了云深不知处，一月后回来，几乎是没有一丝气息的倒在云深不知处山门，被弟子抬进去的。
　　闭关五年，出关却又不知所踪，弟子发现后，禀告蓝启仁，蓝启仁像是麻木了，听弟子禀告后，深呼吸几口气，道:知道了，下去吧！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先生明明说，宗主出关一定要禀告他，可这反应是什么意思，百思不解，只得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