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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雁荡山年年都有大雁飞来,栖息在山顶的芦苇荡中,这让雁荡山的少年们得了个玩乐的,天天拿着弹弓兜里揣一把粗盐,稍微得空就撂蹄子往山上跑打野雁烤了吃,跑的最欢的那一个就是宋亦。
      宋亦字容渊,为当朝亲王。宋霖与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差了将近二十岁,宋亦出生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坐上太子之位了,对这个弟弟没有半分不满,甚至是当做儿子一样疼爱的。
      宋亦小的时候很乖,又长的粉雕玉琢的,谁见了都想逗一逗,正宫皇后的幼子,当今太子的胞弟,自然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他长到十六岁时,母后央求父皇把他送到雁荡去,这本是不合礼法的事,且虽说雁荡收的都是些名门子弟,但也保不齐鱼龙混杂。但父皇招架不住母后时长泪眼婆娑的恳求,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几句神叨叨的话,说这孩子在宫里无法平平安安长大。
      他心疼幼子,即便是些没影的事也会叫她心惊胆战 ,小心翼翼。
      过了一两个月,父皇就真的答应让他出宫去,他年纪大了,不似之前那样铁石心肠,即使嘴上不说,对老来子也是心疼的。
      宋亦在行完及冠里的那一晚,便悄然出了宫,临行前,他扶着自己醉醺醺的皇兄信誓旦旦的说“皇兄,待容渊修成归来,必为您鞍前马后,保我大宋江山。”一贯不苟言笑的宋霖听了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搂着他那小皇弟耍了一场酒疯。
      后宋亦出宫未到一个月,先帝驾崩,新皇上任,一切都如此理所应当,宋亦也成为了亲王,赐名号“雁北王”。
      宋亦到了雁荡后,不再使用大名,用字“容渊”,再怎么说也没有人知道皇家子弟的字,他也是长到十三四岁才知道自己皇兄字“容寂”的。
      他入了武部,整天却不好好骑马练剑,反而偷偷跑下山喝酒,打野雁,偷沙果,自己干坏事就算了,每次都前呼后拥的跟着一群小伙伴。
      这不,宋容渊又撺掇着“大冰棍”陪他一起去打野雁。

      “樊庚,咋们一起去打野雁吧。”宋容渊一把抽走樊庚手里正在读的书,“一年可就一次!”
      少年的书被夺走,不急也不恼,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去。”
      宋容渊顺势盘腿坐在了樊璟雁身边,仿佛樊璟雁不陪他去他就誓死不归似的。
      坐了许久,棂窗外日头渐渐西落,两人还是相坐无言。
      终于,宋容渊憋不住了:“行行行,那不打野雁,看太阳总可以吧?”
      樊璟雁终于抬起眼睛看他,“你一天恨不得把那太阳落山看几百遍。”
      宋容渊嘿嘿一笑,知道那人是松口了,扶着膝盖正准备站起来,没料到腿坐麻了,一软就向前面的人扑去,樊璟雁一惊,接了个正着,与宋容渊扑了个满怀。
      宋容渊就着扶樊璟雁肩膀的力,可算是站了起来了,揉着磕痛了的膝盖,嘴还不停着“哎呦真是对不住,但太阳落山一天可就一次!你还不陪我看,你说,我要是一个人掉到那山沟沟里回不来可怎么办,到时候老山羊不扒了你的皮!”
      宋容渊自己骂骂咧咧了好久,发现身后那人根本就没回他,他回头一看,早就不见樊璟雁的人影了。

      宋容渊刚从樊庚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我们的樊庚小少爷一溜烟的就跑了个没影,他像个少女似的捂着心口,桃红色从脖子蔓延到了耳尖,不住的小口喘着气。搓了搓手指,想搓掉什么似的,可根本是徒劳。
      樊璟雁在心里暗暗骂宋容渊是个小登徒子,一边忍不住回想刚刚那人扑过来时身上带的凛冽香味还有自己的手不小心抚到的那人的细腰,柔软,纤细…
      樊璟雁顿时觉得血气冲天,低着头,脚步飞快的往静阁走。
      静阁是樊璟雁的起居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书案,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古籍,墙上一阵刀光剑影,仔细看上面竟然挂了数十把长刀,本来不怎么亮的房间被映的明了许多。
      樊璟雁脚步匆匆赶回静阁,从枕下拿出一个装了些安神散的小荷包,嗅了嗅,脸上的红晕才褪去了些许。
      他拎着一把长刀,往后山竹林里走去。

      樊璟雁有一位无比敬仰的人,叫临渊,是他在竹林中练剑无意中认识的。
      此人精通刀剑,喜修奇门遁甲,唯独性格怪癖,话多的不行。每次来总穿着一袭黑衣,带着一张黑面具,上面刻着卷云纹,透过面具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他来无影去无踪,樊璟雁偷偷跟踪他过一回,那人竟径直跳下了崖,身影匿在了黑夜中,可第二晚上来见面,仍然是毫发无损。
      他跟着临渊练了能有将近一个月的剑,这临渊的性格再怎么讨人厌,但舞刀弄剑却不只是花拳绣腿,拳拳到肉,刀刀致命。有事没事教上他几招,樊璟雁觉得自己的剑法似乎也有所提高。
      想着想着,便到了两人常常练剑的地方。
      樊璟雁看临渊似是还未到,便把昨夜学的一招“丹阳剑姬”【注1】又熟了一遍,发现自己又参透了些许,又惊又喜,正待再熟一遍,手腕却被人扼住,一个低沉声音闷闷传来“樊庚!”
      樊璟雁下意识手腕翻转一剑向后刺去,“珰”一声被牢牢格住,樊璟雁弯腰从那一剑下绕过去,回身只待再出招,看清来人却是临渊,便及时收招,双手一供,微微作揖,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临渊先生”。
      那“临渊先生”像是对这称呼很受用,朗声一笑,拍拍樊璟雁的肩头“不错,又有长进。”
      樊璟雁听被先生夸奖了,脸蛋一红,又想起了今天的触感,又不经意间搓了搓手指。须臾抬头:“先生,我刚刚又熟了一遍丹阳剑姬,发现我又参透了一些,我刚想再练一遍,你怎么把我打断了?”
      临渊颔首,“参透是好事,可凡事急不得这个道理你也要懂。”末了又带上一句“今儿我心情好,咱们不练剑了,走!带你喝酒去!”
      樊庚一听,瞬间就急了“不行!你昨晚答应了我今个儿要新教我一式的。再说了,雁荡山酉时后不许下山,师父知道了要罚的。”
      临渊一愣,正想再争辩一句,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改日我自己去,不带你就是了。”说着长剑出鞘,“来,教你第二式……”话音未落,瞟见樊庚手里拎的长刀,又做头疼装“哎呦我的小祖宗,我不是说了吗我教你的是剑法,你扛把长刀来作甚!”
      樊庚眨巴眨巴眼睛,透过面具的两个洞洞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老老实实道“我没有剑。”
      临渊感觉自己头更疼了,“那你成天嚷嚷着要做剑修,连把剑都没有,怎么做?”
      樊庚规规矩矩道“我师父说,不拿剑也可以练剑修。”
      临渊这次是真的头疼了“你怎么还给那老秃驴说了?”他仿佛一下子一口气没上来都能把自己憋死的样子:“他那老秃驴只想着让你骑马射箭打傀儡,哪儿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徒弟送去当剑修,当然是骗你的了!”
      这次又轮到樊庚头疼了“那……那怎么办啊?师父不让进器房。”
      临渊赶紧打断这在他两之间蹿来蹿去的头疼,打断道“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我明日挑把剑给你拿来。”
      樊庚又惊又喜,连道了好几声谢谢先生,才扛着他的大刀一步一步踱回静阁。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这个什么剑姬是我瞎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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