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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梦中的美味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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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你上次让我做个团建的策划，我做好了。”周渺敲响了白锦泽的办公室门。
白锦泽从文件夹后面探出头来，白皙俊俏的脸臃肿了许多，还泛着油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被吹过了头的气球。
“白总？”周渺迟疑的又叫了一声，“你没事吧？”
这才一天不见，怎么白锦泽肿成这样了。
白锦泽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没事啊。你说的团建策划是什么？要花不少钱吧？”
白锦泽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钱。
“钱啊钱啊钱啊。”白锦泽念叨着，“要是只能进不能出就好了。”
周渺顺口答了一句，“那怎么可能啊。哪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怎么不能有！”白锦泽突然大喊一声。
白锦泽白色面容染上一丝潮红，潮红逐渐挤进眼睛里，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眼白。肺部因为愤怒而加大了进气量，鼻孔被撑得硕大，他喘气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空调声。
白锦泽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出气口早就坏了，嘎啦嘎啦的响着，白锦泽一直都舍不得花钱修。可是现在白锦泽愤怒的喘息声，已经让周渺忽略了空调声了。
“白总，我、我也不懂。可能有只进不出的道理吧。”周渺赶快示弱。
“有的，一定有的。”白锦泽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等他完全冷静了，又恢复平时的那副单纯又有点缺心眼的模样。
“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策划？”白锦泽像是没事人一样，问道。
公司以前归白锦泽舅舅管理，现在管理权交到白锦泽手里，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想搞点团建活动。可是他又不懂这些，就只能求助于周渺。
周渺又不太懂，但知道有不少专业做团建的公司，可是白锦泽又舍不得花钱，这个事就一直搁置了。
“等等，我先确定一下，是不是不花钱？”
周渺嘴角扯了一下，才说：“不花钱，保证一分钱不花。就是利用一下加班时间。”
“这样就好。”白锦泽说，“那怎么团建呢？我看网上有那种，大家高喊口号互相扇嘴巴子，我不太喜欢那种，觉得有点太侮辱人了。”
“……”周渺深吸一口气，“不是那种的，再说那也不是团建。”
“那我就放心了。你接着说吧。”白锦泽说。
“很简单的一个游戏。捉鬼游戏。”
虽然周渺脑子里想的是“大逃杀”，但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太过火了。而且，逃和杀的对象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总体的规则就是，公司里所有的人，每人都会抽一张身份卡。十二个人，只有一个人是鬼。只要杀死鬼就可以了。”
白锦泽听周渺讲了游戏规则，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但他又不好意思再问，只是眉毛上挑，努力让自己眼中闪烁出智慧的光芒。
他双手交叉托腮，想象着自己是霸道总裁的模样，声音低沉地说，“嗯，我知道了。那么，奖品是什么呢？你知道的，花钱是不行的。”
“奖品就是我。”周渺诚恳的说。
“你？”
“准确的说，是可以吃了我。”
“你又不是唐僧，吃了你又不会长生不老，干嘛要吃你？”白锦泽说完这句话，也感觉不太对劲。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得出了个惊人的结论，声音颤抖的说：“周渺啊，你长得虽然挺普通……不，仔细看看还挺可爱的。就算你喜欢男人，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找对象啊。”
周渺一脸奇怪，“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男人了？”
“你说的吃，不是那种意思的吃吗？就是你整个人，被吃干抹净那种。”
整个人，被吃干抹净吗？
周渺想了想，白锦泽的说法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算错吧。毕竟封轻彦经常说“嗷”的一口吃掉，那大概别的妖怪吃自己的时候，也是“嗷”的一口吧。
周渺想的非常入神，一双晶莹的大眼睛，专注的望着白锦泽。
白锦泽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戴眼镜。也才发现，周渺的眼睛竟然这么漂亮，眼尾处自然上挑，整个眼睛像一只胖嘟嘟的鲸鱼。他的眼球又大又亮，躲在一簇簇密长的睫毛下面，就像一颗水灵灵的葡萄，躲在密密的葡萄叶的树荫里。
白锦泽的心猛跳几下，他从来没感觉过周渺竟然会有点“魅惑”的感觉。从他在公司里第一次见到周渺，就觉得他和公司里其他程序员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胆小一点。
而且——他的味道好香啊，就是那种纯纯的肉香味，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不，是想一口吃进肚子。
好想，好想吃掉你。
白锦泽心里像在打鼓，汗滴滑过抖动的喉结。
“白总你说什么？”周渺伸长脖子，想听清白锦泽蠕动的嘴唇间吐出的字。
糟糕！不小心说出来了？
白锦泽赶忙伸长胳膊，用力摇摆，“不是，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可是你刚才好像说——”周渺好像没看出白锦泽的尴尬与紧张，仍旧说，“说什么想吃，但更想不给你发工资？”
周渺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莫名其妙。
白锦泽却松了口气。他回想起来，自己的原话是“虽然想吃掉你，但是你加班多工资少实在舍不得”。
白锦泽装模作样的看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六。
“时间不多了，赶快去通知他们吧。”
“等一下，我先做身份卡片。”周渺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打印纸。
白锦泽赶紧拦下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用过的A4纸递过去，“用这个，我们要环保，要可持续发展。”
“好，好的。”
周渺倒也不意外，他深刻地知道白锦泽是个“可持续发展”的人——就是一切垃圾都要争取再次利用，甚至三次利用。
看着周渺裁出十二张卡片，白锦泽不解的问：“怎么做十二张？咱们公司不是加上我才有十一个人吗？”
“还有刘阿姨。”
“刘阿姨也不是咱们公司的啊，她不是物业的吗？”
刘阿姨确实不是他们公司的，而是大厦物业给每层配的清洁阿姨。
周渺不太会忽悠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往天花板上飘，“她每天在咱们公司呆的时间最长，还总给咱们义务擦玻璃，也算是咱们公司半个员工了。”
周渺说的也不错，虽然是一整层的保洁阿姨，但是刘阿姨每天待在他们公司的时间最长。大厦的保洁阿姨主要负责公共区域的卫生，但也负责帮每个公司倒垃圾。
只有对待他们公司，刘阿姨特别热情，经常会主动帮他们擦玻璃扫地。休息的时候，刘阿姨也经常拿着保温杯坐在他们公司阳台边，一边戴着耳机听歌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周渺隔壁同事孜孜不倦的宣传刘阿姨“开跑车上班”，所以同事们都对刘阿姨很欢迎。甚至频频出现“阿姨您有女儿吗”、“儿子也行啊”、“阿姨你介意年下男友吗”、“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之类的金句。
但周渺倒不是因为不想努力了，而是他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只要出现在他们公司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周渺写好了纸条，就跟着白锦泽走到了外面。
白锦泽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家都停一下手头的工作，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十双麻木而疲倦的眼睛同时望向白锦泽，看得白锦泽紧张了起来。他扭过头看看周渺，用眼神抗议：明明是你提议的团建，干嘛也跟他们一样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是不是我们要倒闭了？”同事A小声念叨。
“应该不是吧，天天这么加班还倒闭啊？”同事B回答。
“说不好，万一白总他外公发现DNA报告搞错了，他不是高贵的白氏血统，要收回公司呢？”同事C搭茬。
“……”白锦泽心中怒吼：我就在你们眼前，能不能小点声讨论啊？
白锦泽无奈的说：“我们白家就是普通人，什么高贵的血统啊。”
“有钱就是高贵啊。”同事C转头笑意吟吟的对戴着耳机的刘阿姨说，“是不是啊，刘阿姨？”
刘阿姨摘下耳机，“嗯？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影响你们开会了？那我先走了。”
“别别，刘阿姨，今天的团建也有您的一份。”周渺急忙拦住她，“如果您愿意的话。”
刘阿姨顺势拉着周渺的手，笑眯眯的说：“我愿意啊，阿姨当然愿意跟你……们一起。不过团建是什么？”
同事C连忙解释：“就是我们排成两列，一边高喊口号一边互相扇嘴巴子。”
周渺：“……”
白锦泽：“……”
刘阿姨：“哦哦，那还行。我挺会扇嘴巴子的。”
白锦泽：“……”
周渺：“……”
“不是这样的。”白锦泽又一次无奈的说，“我们一起做个游戏，在这个游戏中，要动用我们的智慧和体魄，训练我们的思维，提升我们的意志，巩固我们的友谊。”
“所以，是要发奖金吗？”同事C双眼发光。
“当然不是了！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白锦泽大喊。
“哦。”同事C兴致缺缺了，“除了发钱，我还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达到你说的那些目的。”
同事们纷纷附和。
白锦泽怕他又胡扯，赶快说：“我们今天利用加班的时间来团建。下面，就让周渺来讲解一下游戏规则。”
周渺深吸一口气，将背面印满文件的身份卡片拿在手里。
“我们的游戏很简单。”
“我们公司内部加上白总，一共十一个人，加上外援刘阿姨，一共十二个。我手里有十二张身份卡，每人抽一张。”
“身份卡只有两个类型，一是人类，一共十一张；另一种是‘鬼’，只有一张。”
“游戏规则就是，人类要找到并且‘杀死’鬼——也就是撕掉‘鬼’的身份卡。”
“现在是六点半，抽卡完成后，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躲藏。七点开始捉鬼，到九点结束。找到鬼的那个人类可以获得奖励，如果鬼没有被找到，就能获得奖励。”
同事A摸着下巴说：“听起来很简单啊，不就是捉迷藏吗？十一个人找一个，抽到鬼的人也倒霉了吧？”
“那不就是个运气游戏了吗？”同事C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奖励是什么啊？”
周渺指了指自己。
“？”
“就是我。”周渺坦荡荡的说，“可以吃了我。”
“啊这——”
“玩太大了吧渺渺？”同事A就坐在周渺隔壁，一副担忧模样，“虽然说你是挺像小绵羊，但不代表我们都是大灰狼啊。”
同事们也一片哗然，根本不动这个“奖励”的意思。
白锦泽眼睛一转，赶紧上来解围：“周渺的意思是啊，可以吃他做的饭。他做的饭啊，可好吃了。不仅可以吃，还可以连续吃一个星期。是吧周渺？”
“嗯。”周渺轻轻点了下头。
如果同事里有梦貘，他的意思就已经传达到了，让同事们误会确实也太好。
同事B想了想说：“没有其他规则限制了吗？这样一来有很多漏洞啊。比如能不能抢夺其他人类找到的‘鬼’卡片？‘鬼’可不可以反杀？”
“没有其他任何规则限制了。”周渺认真地说。
因为，没有人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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