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材成长为厨师这件事》零熵

19、梦中的美味4

　　周渺躺在床上，难得的失眠了。

　　如果司机师傅不是梦貘的话，自己该去哪找梦貘呢？可是这两次梦到封轻彦，都是在他的车上。早知道刚才应该逼问一下他，不过自己一个普通人，在人类里都算战斗力弱的，万一他真是妖怪，自己怎么打的过？

　　周渺最后决定，明天还要点这个司机师傅，同时也观察一下公司里的同事。毕竟自己下班才进入深梦的，说不定是同事里有梦貘？

　　可是周渺回想了一遍，也没觉得哪个同事像妖怪，倒是因为加班太多睡眠不足，活脱脱一个个丧尸模样。

　　……丧尸？酝酿睡意的周渺，认真地开始思考封轻彦什么都吃，会不会也吃丧尸。

　　丧尸，算不算缝合怪呢？

　　周渺猜测，既然说封轻彦什么都能吃，只有缝合怪很难消化，再结合“缝合怪”这三个字，那这种东西应该是某种合成物，且极为难消化。

　　那自己，算是缝合怪吗？

　　周渺忽然冒出个让他自己胆寒的想法。

　　自己吃了蛟龙卵，用封轻彦的话说，自己就是什么炸□□宝鸭之类的，总之就是有皮又有陷。而且陷和皮还不是出自同一物种。

　　不过应该不是吧？

　　封轻彦吃了自己一点血，不是没有当场睡过去吗？他是吃完那个假冒范云云的缝合怪，才昏睡了过去的。

　　周渺这样安慰着自己，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黑色的猫趴在被子上，舔着自己油亮顺滑的皮毛。

　　绿色的眸子因为明亮的光线变成了新月形状，幽幽的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人。她看了一会，看得无聊了，就开始数对方的呼吸。

　　数着数着，又无聊了，干脆伸长身体，趴在主人身上，也跟着睡了过去。

　　泽斐煮完咖啡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如果封轻彦不是“被动卧床”的话。

　　“我都看不出来，到底是老大陷入沉睡了，还是觅瑶。”齐林主动接过泽斐手里的咖啡，说。

　　“她一只小猫，又不用抓老鼠，不睡觉干什么。”

　　“呵，小猫？”齐林金边眼镜下的细长眼睛眯了起来，“你忘了她当初和别人打赌，她一口气吞了一座城的人。”

　　床上的小黑猫懒洋洋的瞥了眼齐林，“我后来不是都吐出来了吗。主人不也吃过不少人吗？干嘛就总把我说的十恶不赦。”

　　“吃和玩是两回事。而且老大吃人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人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你打赌吃人的时候，人类已经会建立自己的城池了。”泽斐说。

　　觅瑶最不爱听泽斐说教，又不甘心的辩驳，“那周渺呢？主人不是差点吃了他吗？”

　　听到周渺的名字，泽斐明显阴沉了些。

　　“要不是为了救他和他的小朋友，老大也不会吃了那个缝合怪。”

　　泽斐这个好脾气的，也难得生气了，齐林知道他是把封轻彦的沉睡怪罪于周渺了。

　　“你们快看，老大的眼珠动了动，说不定他在做梦呢。”齐林适时转移了话题。

　　“老大根本不会做梦。”觅瑶舔着爪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谁说老大不会做梦的？”齐林笑眯眯的说。

　　“难道不是吗？”

　　泽斐作为一直陪伴着封轻彦的上古神兽，当然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看着齐林说：“就连老大也没见过自己的梦，只有他见过老大的梦。”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见到的？”觅瑶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林。

　　“我不小心被老大吞掉了。然后就见到了。”

　　“什么？你被主人吃掉了？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就算是乌乌这只大乌贼，碰了主人的牙，也被咬下一根腿来。”

　　齐林被她几近崇拜的目光看得想笑，“别忘了，我可是麒麟，运气好到天崩地裂也可以活下来。”

　　“知道你运气好，不用再炫耀了。”觅瑶最关心的是封轻彦的梦境，“老大的梦，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是炼狱。”齐林笑眯眯的，声音也轻飘飘的。

　　“你想想啊，饕餮清醒有自控力的时候，都能吃光一个族类。那他的梦境，会是什么样的呢？”

　　“啊……这……”小黑猫身上的毛立了起来，“幸亏我不用在梦里见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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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渺当然不知道梦境里的封轻彦有这么可怕，他反而觉得处于“幼兽”状态的封轻彦，还有点可爱。

　　甚至还有点期待能快点再梦见他。

　　周渺这样想着，一睁眼，就看到全身漆黑、头上长角的小兽站在自己面前了。

　　“封主厨！”周渺像只小兔子一样奔向封轻彦。

　　黑色小兽迷惑的看着周渺，然后嘴巴一张，“嗷”的一口含住了周渺的脑袋。

　　“封……唔……主厨……”周渺艰难的发出声音。

　　黑色小兽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终于想起周渺是谁，才慢慢松开了嘴。看到周渺湿乎乎的脑袋，封轻彦还好心的帮他舔平了头上翘起的毛发。

　　周渺半眯着眼睛不敢动，看着封轻彦粉色的舌头在自己眼前滑过。

　　终于舔成了个满意的发型，黑色小兽才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

　　头发被封轻彦舔成了油亮的背头，周渺感觉自己现在一定是个九十年代大老板的发型。

　　两个人有点尴尬的坐着，直到一阵咕噜声传来——

　　“封主厨？”周渺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饿了？”

　　封轻彦的眼神里有点哀怨有点委屈，“你的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枯枝残叶，我很久没见过这么萧瑟的情景。”

　　“啊……没办法，程序员的想象力就只有这么多。”周渺低着头扣着手指头，不好意思的说。

　　“除了你，只有那只臭龙。”封轻彦考虑了一会，才艰难的说，“算了，就吃他吧。”

　　“吃？又是‘嗷’的一口吃掉吗？”

　　封轻彦打量了周渺一会，“你去当诱饵，把他钓出来。然后跳进我的嘴巴里，它也就跟着跳进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