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存稿2 ...
-
陆之灼的确是京城第一美人,可还有个名声比这个还要响。
京城第一女霸王!
传言,陆之灼脾气不好,做事也随心所欲,想起一出是一出,看谁不顺眼就一鞭子挥下去了。
她力气大,鞭子使得又快又狠,常常让人痛彻心扉。被她打的人苦不堪言,却又没有办法,因为陆国公权倾朝野,皇后又是她的姑母,京城中除了公主皇子,就没有比她地位更高的了。
再加上被她打的人,在之前是做坏事的,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告状,告状了指不定自己还要受罚。于是一群京城纨绔,是闻陆之灼名字而色变。
不过陆之灼的名声在京城名流中不好,但在平民中却是极好。照他们说,陆家姑娘是在做好事呢!
京城纨绔多,常有欺男霸女之事,陆之灼一鞭子下去,谁也不敢来第二次。盖因此,京城风气居然也好些了。
再说这边,两个洒扫宫女知道面前的人是陆之灼后,怕得要死,只觉自己倒了人生大霉,不然怎么会这么碰巧遇上了陆之灼呢?
陆之灼走过来,鞭子在她们身旁的地上重重落下,让她们恨不得蜷缩成一团。
陆之灼勾着笑:“看来你们消息还挺灵通,居然还认识我。”
她指着另一边倒在地上的褴褛小孩,“你们做甚欺辱他?”
“这、这……”宫女吱吱唔唔。
“啪——!”又是一鞭子落下。
宫女又是一抖,连忙说:“是、是、是……奴婢们拿了饭菜给他吃,他竟直接倒掉,奴婢们也是心寒加气着了……”
“不是的!”
那个褴褛小孩挣扎着爬起来,瞪着这两个宫女。
他浑身瘦得可怜,也脏兮兮的,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痕,除了一双还算好看的眸子,竟半分不像一个皇子。
他眸子黑沉又凶狠,里面蕴藏着深深的恨意,像一头狼,骇人得很。
“她们拿馊掉的饭菜给我,我不吃就打我,还按着我的头硬塞给我吃!”
宫女连忙抬头,呵道:“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拿给你馊掉的饭菜了?你莫要诬陷我……啊!”
她摸着又被鞭子抽打的手臂,抬头看向陆之灼。
陆之灼迎着光站,阳光照耀下,她整个人如在发光,好看得无法直视。然而这样一个人,却拿着鞭子恍如恶鬼在世。
她挑着眉,语调懒洋洋的:“你什么身份,凭什么这么和他说话?”
梧桐也走过来,黑沉着脸:“你们俩是哪个宫里的?可知道伤害皇嗣是什么惩罚?”
俩个宫女浑身一颤,这才想起来,这个平时任她们随意欺辱的人,还是个皇子。
“奴婢、奴婢只是……”
“呵,”陆之灼理都不理她们,看向梧桐,“这是皇宫的事情,还是你们处理吧。”
梧桐领命:“奴婢明白。”
她们出行后面还跟了一大群人,于是梧桐招手,就有几个宫女前来,她们架着这两个洒扫宫女,听从安排。
梧桐:“送到慎刑司去,那里的人知道怎么办。”
于是一群人退下了。
那个小孩还站在那儿,眸色凶狠,双拳紧捏。
陆之灼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然而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
“等等。”
陆之灼停下,转过来看他:“干嘛?”
小孩身量不高,也瘦得不行,根本看不出年岁多大。但总归是比陆之灼小的,陆之灼猜测着。
小孩抬眼看她,眸子黑沉如漩涡,又有些空洞让人无端地心一抖,有点邪。
想到宫里的那些传言,梧桐皱着眉说:“六皇子可有什么事?”
付蚜没理她,只是盯着陆之灼,半响才说:“谢谢。”
“哦。”陆之灼耷拉着眼皮,觉得有些无趣,转身就去找小公主了。
小公主被一个宫女捂着眼睛,看不见这边的情况,但又十分好奇。陆之灼拉着她的手,她就问:“之灼姐姐,发生了什么?”
陆之灼拉着她往前走:“没什么,一个宫女踢毽子摔倒了。”
小公主天真烂漫得很,也就信了:“那她好傻啊!”
她们一行人越走越远,付蚜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
那个姐姐又干净又好看,整个人就像在发光。
不像他,脏兮兮的,令人恶心。
付蚜垂着眼盯着自己满是污泥的手,内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自卑。
-
陆国公夫人和皇后交谈了没多久,就起身来找陆之灼。彼时陆之灼还在看小公主追蝴蝶,得知陆之灼要走了,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衣服:“之灼姐姐,你下次一定也要来看我啊!”
小公主被皇后教育过,纵然不舍,也不会缠着,只是眼眶红红地挥手再见。当陆之灼她们走出了宫殿,才扑倒奶妈的怀里轻轻啜泣。
回到国公府已经是日暮西山了。
陆之灼走在自己的院子里,就看见长廊处站着两个男子。一白一蓝,都是君子般的人物。
她走近了,蓝的那个叫道:“之灼,过来和我们说说话。”
这是她的蠢哥哥,陆之华。
内心叹了口气,陆之灼走过去:“干嘛?”
陆之华和陆之灼有六分像,同样也是一副难得的好相貌,是京城里众多姑娘追捧的公子。他笑道:“你今日随母亲入宫,可见到了什么人?”
陆之灼耷拉着眼皮:“你想问什么?”
陆之华嘿嘿一笑,“就是那个浮月郡主,你可有见到她?”
浮月郡主,是某个边疆王爷的女儿。那个边疆王爷去年死了,只留下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儿,皇帝为表体恤之心,接回了浮月郡主,现在暂时住在宫廷里。
年前宫宴,陆之华偶然见到了浮月郡主,竟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
陆之灼勾了个笑:“你猜我有没有见到?”
陆之华连忙说:“我的好妹妹,你可怜可怜哥哥我,和我说说她,莫要折磨哥哥。”
“你才莫要恶心我。”陆之灼把鞭子横在两人面前,不让他靠近,“我与浮月郡主说了好多话,可就是一句没提我这好哥哥。”
陆之华又惊喜又失落,指着陆之灼:“好之灼啊,好之灼,你明知道哥哥鱼的心思,你见了她,怎么连提都不提一句我的?”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衣公子突然笑出了声,说道:“之华啊之华,怎么一遇上浮月郡主你就这般傻了,之灼妹妹分明是框你的,你却真的信了。”
陆之华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之灼:“可是如此?”
陆之灼轻挑着眼皮,内心万分无语。
白衣公子视线落在陆之灼身上,问:“之灼妹妹,莫怪你哥哥,他一遇上浮月郡主就犯傻,你也是知道的。”
陆之灼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可因为她这一眼,这白衣公子却微微红了脸,不由得说:“之灼妹妹……”
“诶诶诶,你叫什么之灼妹妹,这是我妹妹!”陆之华一脸不满,放在白衣公子面前,又对陆之灼说,“你快回去,这人也是没完没了的!”
陆之灼转头就走,没有一点犹豫。
见她真的走了,白衣公子眸子都暗淡了,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能见她一面,你还不让我和她说说话。”
陆之华可不管,他自己的事都没成,可不许别人成事,连忙扯着他走,边走边说:“我给你说,沈嘉言,外面的那些姑娘我管不着,可我不许你拿拿着手段来调戏我妹妹。”
他语气慎重,“我陆之华就这么一个妹妹!”
沈嘉言被他拉着走,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想的是,正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才能够使用手段而毫无顾忌,若是真的喜欢,根本什么手段也使不出来,只想着捧着一颗真心,换心上人的莞尔一笑。
就如他,面对陆之灼,他根本什么手段都想不到。
她一笑,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了。只会傻傻地凑上去。
为着多看她一眼,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
院子里,陆之灼躺在贵妃椅上,一边吃葡萄,一边看老庄。
忽然听得外面有几个丫头在谈论事情。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她。”
“不就是在诗会上做了一首诗嘛,我看也没那么好。”
“你那是不懂欣赏。你可知道去年的状元郎夸了这首诗,说是千古难得!你看,我找别人给我抄了一份。”
“这么厉害的?给我看看!”
……
正巧入月进来,陆之灼就说:“把那首诗给我看看。”
入月立马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张纸。
陆之灼拿过来一看,挑了挑眉:“《水调歌头》?”
又看了几行,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入月跟在旁边,说道:“是杨侍郎家的庶女,前段时间那个诗会,姑娘没去那个。她以这首诗得了头筹,现在京城里都是夸她的,称她为才女。”
陆之灼嗤笑了一声,“诗倒是好诗。”
可惜,却是剽窃他人的。
她把纸张放在桌上,继续吃葡萄。
入月想了想,又问:“过段时间许大姑娘要办诗会,那边还寄了邀请信,姑娘可要去?”
这种宴会陆之灼就没去过,所以入月已经准备好了回绝的措辞。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她家姑娘同意了。
陆之灼指尖如玉,和紫黑色的葡萄形成鲜明的对此。她勾着嘴角,一双美目波光流转。
“去呗,怎么不去。”
她倒要去会会这个穿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