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狗》西五

26、第二十六章 那个女人

　　昨晚南寺的事，最终还是在张玉辰的大人大量中和平度过，毕竟昙花一现，如果不打算拿来入药，这些昙花再过两个小时也会凋谢。
　　当然，这是主人家的想法，陈希吾倒是觉得南寺越来越胡闹了，这一次打算不管他怎么讨好都不会原谅他。可是当一夜过去后，南寺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他已经走出家门去上班了，都没有看到像之前那个用球摆心形的事情发生。
　　南寺难道不打算讨好他了吗？
　　不知怎么的，陈希吾反而比南寺这只当事狗更加在意，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南寺才会去咬那朵昙花？难道是自己的错吗？他哪里做错了？
　　陈希吾十分苦恼，患得患失的，上班了也在为这件事走神。
　　这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了他与南寺以后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
　　期间宁长歌多次过来提醒他，但他都会陷入苦恼之中。
　　为什么呢……
　　南城小区的家中，南寺苦恼地看向九尾：“这样做，真的就能够让陈希吾不带我们去上班了吗？”
　　“不能。”九尾冷冷的回答。
　　“诶！”南寺跳了起来，“你昨晚说……”
　　“我昨晚说什么？”九尾甩甩尾巴，“‘捣乱，会有可能让陈希吾担心你会在上班的时候胡闹以至于要重新考虑是否将你带去上班。’，听到了吗？可能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南寺沉思。
　　“你会是一条喜欢捣乱的狗吗？”九尾说，“你觉得要捣乱到什么程度，陈希吾才会放弃你？”
　　“很难啊……”南寺苦恼地趴在地上，说起来，他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捣乱的狗，除了经常偷偷跑出去外，这一次，算是最严重的了。
　　“况且，其中的度也要把握好，”九尾继续补刀，“轻了，他还是会带你去上班，重了，他直接就抛弃你了。”
　　“不会吧？！”南寺有点被她吓到了，被抛弃这种事情，也太严重了吧？
　　“为什么不会呢？”九尾微眯着眼睛，南寺好似看到有一道冷光在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现在的人类，因为一点小事就抛弃宠物的事，还少吗？”
　　南寺一下子就想起了各种传闻，因为觉得宠物有点臭，或是还没准备好就买了，或是没有老实地上厕所……
　　城市角落里，那么多流浪狗流浪猫是怎么来的？国内的宠物收容所每年要安乐死多少没有人领养的猫狗？
　　南寺不禁打了个寒战，某段记忆从脑海的深处浮现上来，那个小小的纸箱，只有一块薄薄的布包着的他，抬头就能看到的城市，在那场雨中，陈希吾把他抱起之前，有多少人在幼小的他面前匆匆走过，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南寺终于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
　　他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九尾不知想起什么，也沉默了下来。
　　于此同时，复仇女王号餐厅。
　　陈希吾趴在沙发上，身下压着原本给南寺和九尾准备的玩具，嘴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隐隐约约的，那些声音似乎是一些奇怪的话。
　　“怎么办……呜呜……好想抱抱南寺啊……好想亲亲九尾啊……我的女王陛下……我最爱的狗狗……”
　　他这一天，似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这时，陈希吾才坐起来，似乎在做什么决心，右手握拳，给了自己一点信心。
　　他又在办公室里等了等，时间渐渐来到了五点五十九分。
　　陈希吾深深呼吸了一次，推门走出办公室。
　　“她要到了，大家准备！”一个声音立刻在陈希吾耳边响起，那是今天的领班，他和陈希吾一样，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吸了一下。
　　这一句话，立刻在餐厅里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服务员都忙了起来，正处在餐厅的客人们，立刻感受到了此刻的服务与之前的是如此不同，各种各样的服务关怀备至，让人防若置身于米其林三星店。
　　尽管客人已经满足了，但是这些可爱而可怜的服务员们却仍旧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我就不该为了结婚而请假，如果不请假我也不会在今天上晚班，天呐……”一位姑娘在陈希吾面前匆忙跑过，留下一段莫名的呓语。
　　厨房里的厨师们也瞬间紧张起来，尽管已经做过无数次的卫生，这时候也不免再次检查了一下，厨师长正在为手下的厨师们整理仪容，然后让手下们一个个地检查他的仪容，在这期间，同时还要保证食物的供应准确而完美。
　　他们已经这样做过了无数次，自从进入这家餐厅以来，但是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出错。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复仇女王号餐厅的门口走了进来，整个餐厅再次由匆忙的景象，转变为快速而从容的画面。
　　陈希吾身边的领班睁开紧闭的眼睛，走上前去。
　　那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人，白衬衫黑裙子，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眉像入云剑，眸若沉海月，一样冷冽，傲气凛然，一双红唇，是她唯一的温柔，但是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我要的咖啡，还有这周餐厅营业图表都准备好了吗？给我拿这两天过来报名的所有歌手的资料，我已经受够了那些连吉他都还没有摆弄明白的家伙，你最好保证这一次会有收获，另外，给我告诉许菲、苏文秋、莫诗语那几个人，虽然他们是复仇女王号现在的支柱，但是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开掉，因此，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除非他们有王歌德一样的本事。还有，给我去市警察局报案，就说我被人人身攻击了，就是上次那个开着跑车跑到店门口的那个家伙，顺便告诉刘局长，如果他不想位置不保的话，就好好管管他的儿子……你怎么还在这？”
　　女人经过陈希吾面前，终于停了下来。
　　“我想……”
　　“不可能。”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抬脚准备离开。
　　“我可以找到一个足以比得上王歌德的新歌手呢？”陈希吾鼓起勇气拦下她，“我找到了，就允许我带宠物过来，怎么样？”
　　这一回，女人终于认真了一点，但是依旧没有过多的神情，“条件交换，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等你什么时候长大了再说吧。”
　　说完，她继续前行。
　　身后，陈希吾已经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