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狗》西五

17、第十七章 夜话

　　“你是？”
　　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南寺小声地问道。
　　“我来自远方的一条江河，”那只□□跳过来，“因此，你可以叫我江爷。”
　　这一会儿，难死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眼睛很大，炯炯有神，肚皮白皙滑嫩，看起来很有智慧。
　　虽然比较矮小，但是南寺却生不出任何小觑的心思。
　　“江爷？”他问道，“你刚才说，我的身上带有一丝异样的气息，这是什么意思？”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问，你这两天，遇到了什么？”江爷看着南寺，嘴角带着一丝莫测的微笑。
　　这个江爷的微笑十分奇怪……南寺总有种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感觉。
　　想了一会儿，南寺还是把这两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包括入侵者的痕迹、茉莉的事、泰迪的出没等。
　　听完后，江爷摇头叹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喂，江老头！你给我说清楚！”□□的作态让南寺焦急不已，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两者之间还隔着一个笼子和一个水箱。
　　“汪汪汪……”
　　不远处正在做检查报告的陈希吾和左医师听到声音，看了过来。
　　“看来还很有活力啊，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左医师说，“看来你可以放心了。”
　　“好像是这样。”陈希吾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南寺还活蹦乱跳的，他就觉得一切都满足了。
　　“不过，我们还是再研究一下南寺变成之前那副模样的原因吧……”
　　左医师道，陈希吾点点头，两人便不再理会大叫的南寺。
　　看着两人回过头去，江爷低声骂了南寺一句：“臭小子小声一点，你这是求我的态度？”
　　“好好，我不叫了，你还是告诉我吧！”南寺赶紧站立起来，前爪合在一起摇动着，揖了一揖，结果发现笼子太矮，不适合操作，干脆趴在地上，一副听话的模样。
　　江爷看他蛰伏模样，便也不再捉弄，只是他说：“你其实想知道那条泰迪狗到底是谁养的对吧？这个我确实清楚，只不过，告诉你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到底……”南寺刚要说什么，被那□□一瞪，立刻萎了，“好吧好吧，到底什么条件？我可得先说清楚，你这个条件，我有三个原则。一，不得让我背叛陈希吾；二，不能违背狗界江湖侠义；三，不能违背良心。”
　　“行行行！就一个小条件，絮絮叨叨这么多。”江爷烦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帮我拨开那上面的锁。”他的眼睛指了指一个方向。
　　南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那水箱上面装有一个简单的插销。
　　“这算是违背宠物诊所的规定了吧？”南寺道，“私自放你出去，被知道了，陈希吾会罚我的！”
　　没想到□□摇了摇头：“这里不是宠物店，，只是一个诊所，我的离开，不会对诊所老板有任何的损失。”
　　“为什么？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已经死了。”江爷打断南寺的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抱歉，你的主人，怎么死的？”似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微微悲伤，南寺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需抱歉，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而已。”江爷说，“他是老死的，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早就猜到了这一天。”
　　“老死的？你是说你的年纪比一个人的寿命还大？”南寺惊叫道，“怎么可能！你只是一只□□而已啊！”
　　“哼哼，年轻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爷冷笑道。
　　他是如此的自信，让南寺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既然你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放你出来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你一只□□在外面，不是很危险吗？一不小心被车压死了怎么办？太危险了……”
　　“哼哼，死亡？对我来说，不存在的。”□□依旧冷笑道，“快帮我打开这个锁吧。”
　　总之□□的迷之自信，让南寺总是不受控制地相信他说的话，小心地回头，那两个人没有关注这里，放下心后，他慢慢地从笼子里伸出一只爪，轻轻地拨开插销，完成！
　　这种锁实在是太简易了，南寺两个月大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弄开了，要知道，现在家里的锁没一个能难倒他的。不过开锁这种活，还是九尾最厉害，有一次，南寺甚至看到九尾在打开陈希吾的保险箱！
　　“完成了，告诉我那只泰迪的来历。”南寺收回爪子道。
　　“很好，附耳过来……”
　　“是她！”南寺惊道一声，不过低下头沉思一会儿，也确实得承认江爷的话很有可能，“你确定吗？如果江来出了差错，你是要负泽任的，民白吗？”
　　“小子，我已经很老了，”江爷说，“听老者的话，总是没错的。狗……”
　　“好了别苟了！我信你！”
　　……
　　“狗狗的表现，只能说明他最近有较大的运动，还有比较缺少主人的陪伴。”左医师总结说，“不过你最近确实要好好陪陪他了。”
　　活动大，但是缺少主人的陪伴，这是有些矛盾的，不过陈希吾想到了几个月前，南寺也有过这种情况，估计，他又是去南门的那个保安亭了。
　　“谢谢你，左医师。”陈希吾说。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新蕊吧，毕竟老朋友了。”左医师收拾东西说。
　　南寺生病事件就这么结束了，陈希吾过去把南寺抱出来，左新蕊准备关门，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水箱的插销。
　　不知怎么的，和那只□□交流过后，南寺总觉得身体好像流失了什么，觉得好疲惫，趴在陈希吾背上不愿下来。
　　陈希吾也不介意，就这样背着他回家。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风昭市已经变得十分安静，偶尔有一辆车呼啸而过。
　　南寺忽然记起小时候生病的时候，陈希吾就是这样抱着他，慢慢地走回家，那时候的夜晚，天空很美，夜风习习，就和如今一样。
　　“以后不需生病来吓我了，知道吗？”陈希吾忽然扭头说。
　　“汪汪。”南寺轻声回应着。
　　知道啦，陈希吾，我会听话的。
　　趴在陈希吾背上的南寺，感受着秋天陈希吾背上的体温，和他有力的心脏跳动，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
　　陈希吾，让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在一起吧。
　　南寺忽然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陈希吾的脖子，吓了他一跳。
　　“啊好凉！不要闹啦南寺！哈哈！”
　　“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