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夏天爱喝热水

38、祭拜亲人

　　清晨，辛辰被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身边的许妍也是，抽出枕头抱住脑袋继续睡。
　　辛辰睡不着便起床洗漱，开门出去时发现路屿也早就醒了，居然在厨房帮干妈做早饭。看着他高大的个子围着围裙，认真听干妈讲话的场景，辛辰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很快，路屿发现了站在客厅里的辛辰，目光温柔，灿然一笑。
　　“过来。”
　　又是声音的温柔攻势，辛辰飘过去，歪着脑袋看他修长白皙的双手揉着面。
　　“要做炸酱面吗？”语气中带着期待和雀跃。
　　路屿手中动作不停，“婧姨说你爱吃，我便向她请教。”
　　“我会做呀。”
　　路屿停下来，转头看她，认真说道：“我想做给你吃。”
　　啊啊啊，又撩人，辛辰感觉自己肯定又脸红了，赶紧借口去阳台浇花遁走了。
　　吴佳婧在一旁看着小俩口甜甜蜜蜜的互动，心终于踏踏实实了。随即又升起一股惆怅，小女儿很快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诶。
　　早饭后，乔枫过来接辛辰他们去邱山公墓祭拜辛辰妈妈和外婆。
　　沈明月的墓碑前早已摆着几束白色马蹄莲，外婆墓前则是百合，显然已经有人前来祭拜过了。许妍和乔枫献花之后，没待多久就会车上等着，把空间留给辛辰和路屿。
　　“外婆、妈妈，星星来看你们了。过年好呀！”辛辰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山坡上空，“我把男朋友带来啦，喏，就是他，叫路屿。是不是又高又帅？”
　　路屿恭敬的朝两座墓碑分别深深鞠躬，语气郑重的自我介绍：“外婆、阿姨，我是路屿。”
　　墓碑上贴着的和辛辰有七分相似的笑颜，温柔的看着他，路屿终于明白辛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是遗传谁了。“阿姨，谢谢您，谢谢您延续我母亲的生命，谢谢您把星星送到我身边。同时，对不起，当年我们对您、对外婆、对星星造成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路屿顿了顿，转头朝辛辰望去，温柔一笑，“我承诺，我会把星星照顾好，带着您和外婆的希望，用我的余生去爱她。请你们放心，我会一直陪伴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路屿朝辛辰伸出手掌，大手将小手完全包裹，十指紧扣。辛辰强忍住泪水，她只想让外婆和妈妈看到她幸福的笑。“外婆、妈妈，你们放心，阿屿很好，我们会幸福的。”
　　山风轻柔，阴沉的乌云被吹散，泄下屡屡金光，洒在脸上的暖意就像母亲的手在脸上轻抚，无限温柔。
　　回到车上，已经快午饭时间了。乔枫提议去一中附近的小吃街吃午饭，被许妍驳回，“大过年的哪家小吃街开门啊，去万达吧，吃完再回一中逛逛。”
　　于是，一行人就往市中心万达广场开去。不过，正月初四也还是没有什么店开着，四人逛了一圈才找到一家西餐厅。
　　期间，许妍差点被认出来，毕竟一行四人个个儿是俊男靓女，十分显眼。饶是胖胖的乔枫，其实颜值还是在线的，如果他愿意减肥的话，那觉得是小鲜肉一枚。
　　但回头率最高的必然是路屿了，不说他的身高颜值，光是他周身冰冷的气场就十分夺目。为此，许妍为辛辰感到深深的担忧，趁着两人结伴去洗手间的档儿，叮嘱道：“星儿，你家男人太招人了，以后你可得看紧点啊。”
　　辛辰无所谓道：“要是他能那么轻易被勾走，现在可轮不上我。”
　　许妍想想路屿冷漠的气息，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颇为赞同的点头：“也对，30岁了还是初恋，想来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听起许妍提到路屿的年龄，就想起除夕夜那晚的羞耻，又有些脸热。
　　***
　　午饭后，四人来到一中就直接进去了，因为乔枫开的是乔爸爸的车，有通行证没人拦。
　　此时的校园空旷寂静，偶尔几声鸟鸣清晰可闻。四人路过广场的红旗下，许妍颇为自豪的同路屿说：“我们家星儿可优秀了，次次年纪第一，每回开学都在主席台上做发言。”
　　“对对对，每次星儿站在主席台上，底下的男生就嗷嗷直叫，喊星星女神之类的，教导主任脸都黑了哈哈哈哈”乔枫提起过去就滔滔不绝，“你们还记得吗，我们高二那年，星星讲完话，轮到高三学长发言，结果人家直接在国旗下向星星表白，说他在A大等她。当时，全场轰动，等校长出马才平静下来。”
　　“哈哈哈哈对对对，那个学长不仅是学霸，还是高三的段草呢”许妍一脸暧昧的趴在辛辰耳边问道：“都没问过你，你和那个学长在A大遇见过吗？”
　　说实话，辛辰压根儿不记得这事儿，特别是高二那段时间，正好是妈妈住院的时候，她没有旁的心思记这些事。不过听许妍乔枫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刚进A大的时候，确实有个自称是校友的学长和她表白，不过被她拒绝了。
　　正想说，她就感受到一阵逼人的目光，到嘴的话就变成了，“没有，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ˉ▽￣～) 切~~”许妍和乔枫都不信。
　　辛辰转头看向路屿，目光诚恳，自证清白。路屿被她的表情逗笑，揉揉她的长发，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教室还是老样子，除了新粉刷的墙和换过的课桌椅，一切还是那么熟悉，耳边仿佛回响着老师读课文、同学打闹的声音，仿佛就在昨天。
　　走过教学楼，穿过操场，路过一排梧桐树，辛辰他们又重新站在住过十几年的教师宿舍楼下。这里承载了辛辰最幸福的童年、少年时光，每个角落都有无数美好的回忆。
　　乔枫问要不要上去看看，辛辰和许妍都说不去了，那里不再是他们的熟悉的家，真正的家都在回忆里躺着呢，想念了就翻出来看看，这就够了。
　　是呀，故地重游往往会失望而归，因为物是人非，唯有脑海中的记忆才是最真实、最深刻的。正所谓，相见不如怀念。
　　回到家后，辛辰和许妍帮忙干妈准备晚饭，路屿被许爸爸拉着去书房下棋，乔枫则负责回家接他爸妈过来吃饭。因为明天辛辰和路屿就要回A市了，下一次再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听到辛辰明天就回，吴佳婧不太乐意，“才回几天啊就要回去，医院没人了吗？”
　　辛辰乖巧的靠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择菜，柔声说：“我也不想回去的，但是我有病人等着呢。清明放假我就回来了啊”
　　“对啊妈，星儿的病人等着救命呢。你大女儿我在家陪你还不够吗？”许妍在一旁插科打诨。
　　“瞎说什么救命，大过年的”吴佳婧朝许妍嗔怪一声，随即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一年也就待在家这么几天，平时在天上飞来飞去，妈这心没着没落的”
　　许妍一听她妈这语气，赶紧跑过来和辛辰一样靠着她的另一边，哄道：“我这不是赚钱嘛，不然哪儿来的钱让你和我爸环游世界去。再说了，现在飞机安全性很高，国家领导人都敢坐飞机，您还怕什么？”
　　吴佳婧“噗嗤”笑了，点点许妍的脑门儿，没好气的说：“脸皮真真和你爸一样厚，拿自己跟国家领导人比！”
　　“哈哈哈哈”雨过天晴，这一篇算是暂时翻过去了，许妍和辛辰相视一笑，皆松了口气。
　　乔枫一家很快就到了，女士们在厨房里忙活，男士们则在书房下棋。下棋是假，谈话是真。虽然昨天路屿的态度非常诚恳，但是爸爸们还是放心不下，避开女士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昨晚在阳台，许智临模模糊糊和路屿说了好些辛辰小时候的事情，只是当时酒醉，表达不清楚。所以，今天路屿重新听许智临讲述辛辰的成长轨迹，特别是她妈妈车祸以后的那几年，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着，一阵一阵缩着疼。
　　原来辛辰沉静稳重不是天生的，而是被生活逼迫，不得不快快长大，早早成熟。小小的年级承担了太多不该是她这个年级应该承受的，就像他自己，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辛辰吸引，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像了，有过相似的经历，感受过相似的痛苦，所以两颗心才会不由自主的相互靠近。他们从彼此身上重新发现爱、重新相信爱、重新学会爱，因为难得所以格外珍惜。
　　路屿很庆幸，只用了三分之一的人生就遇到命定的那个人，他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生来爱她。
　　乔爸爸感叹道：“从小星星的作文中，就能看出她内心的细腻柔软，但又不失坚韧。她是个敏感的孩子，却又理性的可怕。虽说我们一直护着她，但其实是她在温暖我们，不论内心有多难过，她总是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身边的人。路屿啊，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小星星，小星星也很喜欢你，既然决定携手一生，请你一定要牵牢她的手，小星星要的不多，她只是需要有个人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路屿朝两位辛辰最敬重的长辈再次鞠躬，郑重承诺：“好，你们放心，我会永远陪伴她左右，护她一世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