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夏天爱喝热水

29、真相揭开

　　第二十九章
　　快要到上班时间，茶餐厅里渐渐热闹起来，客人的点单声、聊天声，背景音乐舒缓的女声，仿佛都隔绝在角落窗边的卡座外。自从辛辰讲完沈明月心脏捐赠的全部真相，两人就陷入沉思静默。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两人才回神。
　　是唐明，向路屿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提醒他出席9点钟的集团高层会议。
　　辛辰等他挂电话后说：“先会公司吧，我也回医院了。我会照顾好乔姨的。”
　　路屿目露心疼之色，眼睛紧紧看着辛辰，语气却不容置疑：“星星，我会去问爷爷事情的经过。你先不要做任何决定，等我消息，好吗？”
　　辛辰感受到路屿的紧张与认真，笑着点头说好。
　　两人一起回到医院，路屿把辛辰送进外科楼才匆匆离开。可惜他没有回头，不知道辛辰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红了眼眶。
　　陆洲大厦会议室，项目部经理正在做年终总结，而坐在主位上的路屿显然心不在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辛辰流泪的画面，耳边回荡着辛辰说的那些话。
　　活了29年，他面对过生死、经历过高潮低谷，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巧合：母亲的心脏竟然是辛辰妈妈的。难怪母亲之前常说和辛辰很投缘，就像母女般的亲近，原来根源在这儿。
　　但问题是，这颗心脏的来源并非光明正大，而且对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到了长达8年的伤害和折磨，强大如他也觉得束手无策。
　　唐明很奇怪，向来一丝不苟的路总，今天居然在会上频频走神，而且还提前结束会议。不过，他将一切反常都归咎于太担心路夫人的病情。
　　而路屿此时则接通了爷爷的电话，向他询问心脏的事情。
　　路近江听到路屿问他阮乔心脏的来源，感到很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母亲情况不大好？”
　　路屿摇头，如实回答：“不是，我妈情况暂时稳定。但是我从别处得知此事，想向您求证。”
　　路近江在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沧桑的嗓音才慢慢响起：“确有其事。”
　　路屿心一沉，果然如此。
　　“你也知道，你母亲自从车祸后心脏一直不好，周医生也建议如果有合适的心源移植的话，你母亲能活久一点。”路屿听爷爷在那头叹了口气，“我一直对你母亲怀有歉疚，是我逼着你父亲将她娶回路家，但是却害了她一生，甚至差点送命。所以我就千方百计，通过我们路家的人脉和财力，到处给你母亲找合适的心脏。终于在8年前找到了，C市人民医院有个一年前出车祸的植物人，她的心脏很健康，而且和你母亲非常匹配。起初病人家属不愿意，我就用钱买，最后用100万拿到了心脏。没想到真的非常合适，你母亲的排异状况非常轻微。这样，我内心的歉疚也就少了许多。”
　　路屿听着，拿着手机的手爆出青筋，然后又松开，长长的舒了口气，挺直的肩膀瞬间塌了。其实他还想问爷爷有没有想过病人家属愿不愿意，得知真相会不会难过，他有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不道德，但是直到挂电话他都没有问，因为他已然知道答案。
　　路屿知道自己和爷爷很像，杀伐果断，如果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或事，绝不会留情。如果当年是他找到的心源，他应该会做同样的决定，不择手段帮母亲拿到心脏。
　　但是他恰恰遇见心脏所有者的女儿，而且还爱上了她，所以才会反省、纠结、懊悔、歉疚，才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辛辰。
　　只有一点他确定，无论辛辰是怨他怪他恨他，他都不会放手。
　　***
　　许妍回来了，辛辰下班回家就得到热烈的拥抱。
　　“星儿，你是不是瘦了！黑眼圈这么浓，皮肤这么差，路大帅哥怎么照顾你呀！”许妍从上到下把辛辰摸个遍，声音大到令她耳膜震了震。
　　辛辰被她弄得很痒，赶紧扒下她的手求饶，“痒死了，哈哈”
　　她拉着许妍在沙发上坐下，问她：“这回待几天，前几天干妈给我打电话问你呢，让你有空回家看看。”
　　许妍顺势靠在辛辰肩上，无所谓道：“我妈那人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嚷嚷着让我回家，回家后又嫌弃我，成天让我退出娱乐圈，烦死了！”
　　辛辰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道：“干妈也是关心你，真是狗咬吕洞宾。”
　　说着两人就闹作一团，辛辰多日来的积郁也散去不少。等乔枫到家后，三人热热闹闹做饭吃饭，然后瘫坐在沙发上闲聊。许妍拿出香港带来的礼物，乔枫是一副Beats最新款耳机，辛辰则是Burberry的驼色羊绒围巾。许妍打开一瓶活动方送的红酒，不过自然是没有辛辰的份。
　　“我找到那个人了。”辛辰突然开口，把许妍和乔枫一愣。
　　许妍放下高脚杯，将身体摆正，“你是说月姨？”
　　辛辰点头，两人惊呼，“是谁，怎么找到的？”
　　辛辰顿了一顿，便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讲述一遍，最后说道：“虽然那件事是他爷爷一手操办的，但是看到路屿，我还是会想起妈妈，心还是会痛。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妍将辛辰抱紧，安抚道：“星儿，你还是喜欢路屿和他的妈妈的，对吗？”
　　待辛辰轻轻“嗯”一声，许妍继续说：“这么多年，路屿是你唯一放下心防去爱的人，同时路屿对你的感情我们也有目共睹，既然你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试着放下过去？月姨的心脏在你爱的人的妈妈身体里跳动，她不就是你的妈妈吗？你学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到她，然后帮她延续生命吗？现在你找到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一旁的乔枫也认真的点点头，许妍没有停：“星儿，外婆当年瞒着你，不就是希望你能放下，不要再耿耿于怀吗？无论有没有那100万，是不是正常的捐赠程序，结果不都一样吗？月姨救活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你爱的人所在乎的人，这种爱的延续，你不觉得这是很奇妙的缘分吗？”
　　“我...”辛辰心下也明白许妍所说的，只是她还需要时间消化，这一点谁也帮不上忙。
　　这天以后，辛辰让自己更加忙起来，对阮乔更加用心，只是有意无意躲避着路屿。
　　路屿当然知道辛辰在躲他，尽管很想拉住她、拥抱她、亲吻她，有满腹的歉疚与爱意想要向她倾诉，但是他忍住了，他愿意等，等到辛辰自己想明白，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他怕这个心软的姑娘会死脑筋。
　　唐明自然也发现最近boss心情不好，似乎和准总裁夫人闹不愉快，总之整个总裁办气压一直很低。他觉得，是时候发挥他宠臣的作用，为路总排忧解难。
　　下周五就是平安夜，于是唐明想借此机会为路屿和辛辰制造浪漫，和好如初。所以，他趁着陪路屿去医院看望夫人，跑到护士站去套话。唐明待在路屿身边多年，见到的人无不是身份地位高人一等，所以面对几个年轻女护士简直是手到擒来，不一会儿就得到外科平安夜联谊的情报，单身未婚男女青年都会参加，辛辰那天没班也会去，唐明心下立刻有了计较。
　　一周的时间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护士长邀请辛辰参加联谊会，辛辰本想拒绝，但耐不住曲安安的黏人攻势，她不得不答应。
　　不过，辛辰不想一个人去，就拉上至今单身的岑默师姐，信誓旦旦要给她介绍优质单身男青年。这话辛辰倒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她还真的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师兄楚青赫。楚青赫作为外科的翘楚，不仅年轻有为、家世显赫，而且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辛辰觉得和优秀的岑默师姐很是般配。
　　当然，她没有将小心思和岑默明说，只说是请她放松放松。恰好，岑默平安夜那天不用值班，便欣然答应。
　　话说唐明那边，得知联谊地点是在路总表弟、阮煜的亲弟弟阮骥的酒吧，更是觉得天助我也。于是，他私下联系阮骥，让他平安夜将路屿约出去喝酒，务必灌醉。
　　阮骥听后觉得好玩，灌醉表哥可是个难题，很值得挑战，两人很快就狼狈为奸，开始算计路屿。话说阮骥这个混不吝的，因为有两个厉害的哥哥罩着，混天混地不怕事儿，原来因为自己爱玩儿就自己开酒吧，好玩个痛快，没想到酒吧生意特别好，越开越红火，让他好不嘚瑟。
　　别看路屿面冷心硬，他对阮籍这个表弟还是很纵容的，比阮煜这个亲哥还像亲哥，所以阮籍一点儿也不怵他，否则也不敢和唐明开路屿的玩笑。
　　平安夜当天，路屿本来早就计划好约辛辰出来，但是辛辰说科室有活动，拒了。
　　正烦闷时，接到表弟阮骥的电话，请他去酒吧过平安夜，路屿想了想便没拒绝，顺便还叫上至今单身的唐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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