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裘克·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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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裘克·回忆】
少年时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裘克脑中，一发不可收拾。记忆里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回首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裘克～”她这样甜甜的叫着。
裘克放下独轮车，朝着伯瑞走去。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裘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自己脸上常年化妆而形成皮肤疾病，有些痒意，使他不禁挠了两把。
“别这么叫我，该测试了。”小小的伯瑞——虽说已经14.5岁了，但相比裘克还是差了许多。她在膝盖上摊开笔记，“你昨天晚上做梦了么？”
裘克哭丧着脸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很好，你睡得很舒服吧。”
“没有，小公主，我没睡。”
“那怎么行！”伯瑞刚把笔拿出来，听到裘克这么一说，眉毛皱了皱，“你睡眠质量这么不好——是不是又练习了一晚上？”
“嗯！为了登上明天的舞台！我可是等了两年！”裘克激动的很，虽然伯瑞知道他在笑，但仍然是哭泣的面容，“明天，你会来看我的表演么？”
伯瑞点了点头：
“我会的。”
————————
「我会的」
裘克躺在病床上，被绑上了束缚带。他挣扎着，嘶吼着。玩命的想从上面挣脱下来。
“医生！医生！放我下去！”他可能是真的落泪了，“我还能去表演！我还能！”
伯瑞刚和裘克的主治医师聊完，就听到病房内裘克的喊声，不忍于心的撇了撇嘴，迈着相对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被控制住的裘克，似乎有行清泪流下。
“裘克……”伯瑞这么叫着。
“小，小公主？太好了！快把我放下去！我向你发过誓，我一定会完成这场比赛的！”尽管声音已经嘶哑，但裘克仍然是发疯一样的重复着那段话。
由此看来，那场表演，真的对他很重要……
不对，他在意的是表演，还是某个人……
“够了！”伯瑞带着哭腔，几乎是吼出来了这句话，“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什么……意思？”
裘克顿了顿，在这一丝沉静当中，裘克慢慢找回了他的感觉器官，因为双眼受伤而被蒙上，现如今感官敏感了许多。
但……这可不妙。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上身和下肢，马上就发觉起来了不对。
他的……腿呢？
他的……右腿……呢？
裘克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绝望的、不敢相信的。自己的右腿，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存在了。
裘克张着嘴，愣了愣，把头猛地转向伯瑞的方向，样子好像在说：
「为什么？怎么办？我的腿呢？」
伯瑞哭了，她见证了这一切。表演刚刚进行到高潮部分，那个裘克不惜牺牲睡觉时间练习的重点动作——在又一次半空高难度转身中，他失误了。
现场的观众一片惊讶，伯瑞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喑哑，半秒过后，并没有听见群众的惊叹声，而是轰然的肆意大笑。
伯瑞箭步走去，给了群众一一白眼后，焦急的陪疼晕过去的裘克等来了救护车，来到了医院内。
…………
你，不能，继续，上台，表演了。
她，以后，看不到，你，表演了。
悲痛的现实好像让裘克难以接受，短暂的默然，迎来的便是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伯瑞陪着他，哭完了全程。
————————
自裘克出院那天夜晚，出事了。
马戏团被火光笼罩起来，所有出口皆被封锁，在一堆恐慌声中，红发的青年一手拿着火把，脸上扭曲的人皮病态的笑着。
看着角落里的伯瑞，裘克竟一丝怜悯之心也无半分，他扳起伯瑞的下巴，用火照亮着。挑了挑眉，接着大声的咧嘴笑开。
喜欢我？愿意爱我这个疯子？那就只能陪我——欢笑致死。
他把昏睡的伯瑞也扔到了火中，看着火光衬托她的耀眼——也许又或是烧尽。但无论怎么样，裘克，小丑裘克，赢了！
胜利！是属于他的！
但谁也不知道，疯子赢得的是胜利，输掉的是一切。
……
……
……
欧丽蒂丝庄园
裘克和伯瑞背对背靠在一起，伯瑞不知又在往笔记本上刷刷写着什么，而裘克则是在修理他的小火箭。
“德蒂斯小姐。”裘克看了眼修好的火箭筒，放到了一边，叫了声背后的伯瑞，“我算是看明白了。”
伯瑞抬了抬眼镜，示意对方说下去。
“你越是解释自己没疯，人家就越觉得你是个疯子。”
伯瑞顿了顿，良久，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裘克·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