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两个神经病》酒保J

74、思考

　　樊澜被程乘拖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酒水，程乘抓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左眼上方有条伤口，衬托得没有表情的五官更加野性。
　　北京晚上要比白天更冷，因为没有阳光空气蓦然降低了好几度，道路周围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浮起了一层冰霜，嘴里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散开，吸进去的气体冻得喉咙生。
　　这次和程乘的碰面十分平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和谐，手被对方抓住十指相扣，手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樊澜抬起头看着他的侧面，突然有一种很久不见对方的错觉，走路的过程中双方都没有说话，这多少让樊澜心里有些不安。
　　直到拐进了饭店旁一条没人的巷子里后程乘才停下。
　　在程乘停下的同时樊澜略带生硬地挣脱了他的束缚，两个男人在大街上牵手果然还是很奇怪的，有人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周围都安静下来后，樊澜的钢铁直男雷达就打开了，装作不在意的将手垂下，淡定的外表下内心却十分忐忑。
　　“有什么事吗？”樊澜觉得今天的程乘有点反常，情绪貌似很低落，他说不出什么具体，就是感觉对方不太正常。
　　“你的眼镜”
　　被挣脱的手暴露在冷空气中，让一向体暖的程乘鲜少的觉得寒冷，他从口袋拿出个黑色的眼镜盒子，里面装着樊澜的眼镜，程乘是不戴眼镜的，为了方便保存，他从韩含那里要来了眼睛布和壳，防止不小心压碎镜片。
　　他的情绪的确少见的低落，看着樊澜从他手里拿过盒子，没忍住反手抓住那没收回去的手臂，将对方扯入自己怀中狠狠抱住，樊澜像是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手本能的抵在程乘胸口，却制造不出半分空隙，他被死死勒在程乘怀里，甚至觉得空气都被压缩变得稀薄。
　　抱住樊澜的那一刻，属于卫琛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反感的味道让程乘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其实他应该还要感谢卫琛，如果不是对方的出现，他可能还坐在井里目中无人，表面挂着面具实际和所有人都隔断距离。
　　程乘从小就很优秀，但过于显眼的本身就一种错误，他的存在引来一些同龄人的牙酸，质疑声此起彼伏，议论着他的所有奖项都是关系户的产物。
　　那些懒惰只知道嘴炮的垃圾是最好的舆论制造者，一些不必要的话语给程乘学生时期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程乘讨厌所有跳过他本身围绕他背景的议论，明明他的父母很早就不在，忙于工作的大哥也鲜少管理他的生活，程乘现今取得的所有成就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积累来的，他有在证明自己的价值！
　　成年后他唯一向家里提出的要求，就是几天前让韩含用乘风的名义向维度娱乐要个人。
　　但这件事被他大哥知道后，却得到了十分苛刻的嘲讽。
　　【对方又不是个小猫小狗，你能不能收敛你的小孩脾气？】
　　【连个小助理都搞不定，别说你是我弟弟。】
　　虽然程乘很不认可自己大哥的感情观，但这些刺耳的话却难得让他抱有同感，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大哥的调侃让他突然发觉自己对樊澜过于执着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乘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抱着樊澜的时候让他心里有股陌生的满足感，这份感情使他不自在，明明在卫琛出现前自己在和樊澜的对话中还站着主导权，卫琛出现后顺势带来的危机意识让他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难道他这是真的喜欢上了个男人吗？确定不是一时兴起的小孩子占有欲的争斗？程乘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
　　他又用力抱了抱樊澜。
　　“下次见了，我会再联系你的”
　　樊澜被松开的时候感到头发被揉了揉，柔软的发丝顿时乱成了鸟窝，程乘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回了饭店，仿佛把他扯到小巷子里真的只是为了还他眼镜。
　　樊澜：？？？
　　这人什么毛病？
　　等樊澜拿着饭打开313的门的时候卫琛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见到他进来只轻轻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和之前相差甚远的态度莫名让樊澜觉得胸口发闷，但此时还在持续的冷战却提醒他不要再感情用事。
　　平常心平常心！
　　樊澜在心里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