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两个神经病》酒保J

15、再遇

　　下午出发的时间正是北京的下班高峰期，郑旺文先生的工作室开在北四环的学院区，那里有大量即将毕业的求职学生，方便筛选到天赋出众的孩子。
　　不可控的堵车将路程延长了近一个小时，等到达的时候他们已经迟到了五分多钟了，无论原因是什么，作为第一次见面这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郑旺文的工作室名字也很随意，就叫做郑旺文工作室，开在一家快餐店的楼上，中规中矩的Logo让人一眼扫过去险些错过。
　　虽然外围有些破旧，但是从大门进去后，门口的中式摆设，红漆木门以及干净的大理石地砖看来也是下了大功夫装修的。
　　“抱歉，郑总监，路上有点堵”樊澜率先开口，他不想让对方认为他们是在故意摆架子。
　　“没事，没事，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懂的。”
　　和樊澜想的不一样，郑旺文本人长得就非常和气，眼睛细且下垂，身上穿着中山布衣，据说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却仍然透露出一份干练，听到卫琛旁边的樊澜解释也没责备，笑呵呵的数转着手里的佛珠。
　　“郑前辈好”卫琛拉下口罩，礼貌的对着郑旺文点头颔首。
　　“好好好...平日和那群老伙计闲聊，大家都说现在的孩子靠什么化妆特效，真人其实都没法看，我觉得是夸张了”
　　郑旺文盯着素颜的卫琛看了一会儿似乎很满意，连带着数珠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言语中颇有些对现在圈内更新换代快速的感触。
　　“那我出去了”樊澜见试音间里气氛还挺融洽，也明白自己该回避了，他这一出声，也没人理他，有点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樊澜独自走出了试音间。
　　虽然很多时候助理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像这种艺人专辑内容的讨论，该回避还是要自觉，门里愉悦的交谈声被门隔断。樊澜这才开始认真打量郑旺文的工作室。
　　郑旺文不是北京本地人，他老家是云南的，但是开在北京的这个工作室规模却不小。
　　朝阳区也算是帝都的中心地带了，这块的门面费用自然不低，如果只是用来当工作室郑旺文租下的这整整两层实在有些奢侈。
　　樊澜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似乎是工作室的第一层，第一层有很多小的录音间，就像刚刚卫琛和郑旺文见面谈话的房间一样，第二楼听说是调音区，不是工作人员不能进去，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没有想上二楼的好奇心，樊澜就在这个走廊里荡悠，有些门上通过小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有些小的玻璃窗被人用报纸和胶带给封上了。
　　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没看见有一个空着的房间，不由得的感叹这里的生意可真好，无聊的又转回了中间的包间。
　　这里离卫琛交谈的那间录音室不远，转个弯就到了，但是这个门上的小玻璃窗没有被封住，他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满满的专业器材，休息室和录音室用一面墙那么大的玻璃隔开，玻璃房里面一个樊澜不认识的姑娘正闭眼唱得忘我。
　　但是隔着门樊澜一个音节都听不见，隔音效果好的让人惊叹，这使得那姑娘的投入在樊澜看来有些滑稽。
　　没有雄心壮志，樊澜自己没想过当明星，甚至当初进入娱乐圈的幕后也只是一个意外，毕业后对口的专业不好找工作，找工作时偶然看到了一个招募。
　　直到进了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圈子后樊澜才发现里面的黑暗，幕后如果没有背景和人脉真的活得很卑微。
　　但是樊澜看到过成功的案例，刚工作两个多月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女经纪人，半温不火但是手下带着几个二线的明星，大家都尊敬地称呼她姐，衣服虽然不是高档品牌，但是也大方得体，看起来活的很轻松。
　　樊澜也想像那样。
　　原本以为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赚钱的心进来的，或许是事实，但是门内反复录歌的不相识的少女却难得给了他触动。
　　“娱乐圈真的有这么有趣嘛...”樊澜低语。
　　“怎么可能”某人否定地答。
　　？
　　我靠！
　　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的声音！
　　思绪猛地被打断，耳边传来热气的呼吸，然后樊澜感到背后站的人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肩膀，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敢动...
　　不敢回头...
　　就在不久之前樊澜还在心里说如果让他再看见程乘一定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但...昨天的事情到现在甚至还没有经过24个小时。
　　光回忆起昨晚脑门就一阵麻痛，带着大腿内侧难以启齿的地方也跟着疼起来，这真的成了阴影。
　　“嗯？都来了怎么不见见？”
　　环住他肩膀的手不分由说地用力，身子一转，樊澜就看到带着顶棒球帽穿着休闲服的程乘，熟悉的面孔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