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同人》戬说

14、第 14 章

　　后来的三百年里，夜华一直不肯见素锦，素锦也从不到他那里找不痛快。

　　阿离没了亲娘，一直是夜华来带。因为素素的原因，他从来不会去见素锦。素锦也不会去见他，毕竟，是她害阿离从小没娘疼。

　　不管他娘是谁，对于阿离来说，素锦就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本来素素跳下诛仙台后，素锦一直担心白浅来找麻烦，结果这几年只听到她飞升上神的消息，再没来上过天宫。

　　素锦心里知道，躲不过去的。

　　阿离随他父君去东海赴宴后，就直接住在了青丘。夜华收拾好公务也跟着去了。

　　天君很满意夜华的举动，认为夜华从那凡人的情伤里走出来了。

　　素锦知道，他遇到白浅了。三百年的安逸就这样到了尽头了。

　　作为九重天人人皆知的爱而不得之人，素锦派辛奴去青丘说了些不合规矩的话。其实实在是肺腑之言。

　　阿离和他爹娘在青丘团团圆圆，乐胥娘娘怕素锦心里不舒服，就日日找素锦过去说说话。越是这样，素锦心里就越难受。

　　除了辛奴，乐胥娘娘是九重天上唯一一个真心对待素锦的人了。可她儿子三百年的情伤，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难受。

　　素锦已经打算好了，她就在这里等着白浅来报仇。可还没等到白浅，却等到了又一件阴司。

　　天君寿宴快到了，北海水君即将携妻带子上天来为天君贺寿。可天君几万年前的气还没消下去呢。

　　明面上，天君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孙子冷淡？但不出这口气他委实不能看着元贞开怀。

　　这几日天君有事没事就召素锦来谈谈心。诉一下儿子不孝的苦，提一提对元贞的不待见。

　　“辛奴，”素锦吧着酒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些年她充分体会到了酒的好处，“为什么连安安静静等死都做不到呢？”

　　素锦其实完全可以装傻推掉，天君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是，前提是她没得罪白浅。她死无所谓，可辛奴，作为她忠心耿耿的爪牙，到时只有天君能保住她。

　　“你说，我到底还要做多少丧尽天良的事？”素锦自嘲地笑着。

　　没有人回答她，辛奴被她撵出去了。殿内就她一个人。

　　笑着笑着，素锦就哭了，“哎？这酒怎么这么咸啊？一点都不好喝！”

　　不如族内大长老偷偷藏起来的酒好喝。

　　她还是照样往嘴里倒着酒，也不管那酒大半都便宜了她的衣服。

　　接下来照计划，素锦把元贞引到了洗梧宫，灌醉元贞，拉扯开衣服，素锦就嚎叫着跑了出去，辛奴大喊小殿下调戏了娘娘。

　　天君果然大怒，将元贞锁了，扔下凡间历劫六十年。

　　夜华还是一如既往地看穿了她的把戏，素锦本来已习以为常，这次却好像碰到了夜华的底线。见他说出她绝对承受不了的话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命吗？一是因为结魄灯，为了那灯，我才饶你不死。二，是因为你眼眶里养着素素的眼睛。你死了，素素的眼睛也就死了。但是，若你再如此作茧自缚，就休怪本君不留情面了！”

　　“素锦，就算你死了，本君也有办法为这双眼睛找到新的主人。”

　　“君上，”素锦膝行着向夜华靠近，“君上，难道臣妾这么多年，陪伴君上的情谊，对你来说，真的就一文不值吗？”

　　“不错，一文不值！”

　　素锦看着那人大步走出洗梧宫，彷如被凌迟处死。

　　“呵！呵！”素锦痛得匍匐在地上，“一文不值？一文不值？！”

　　“娘娘！娘娘！”辛奴进来看到素锦这幅样子，急得满头大汗。

　　“一文不值？”素锦抓着胸口，仰躺在地上，泪就这么从眼角滑下来。

　　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了，怎么这么模糊啊？母亲，我好想你啊！

　　素锦嘴角流出了血，蜷缩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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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胥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央错怀里：“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你们都怨她！为什么！为什么什么肮脏的事都要交给她来做？为什么什么都要算在她身上！”

　　天君的脸色已经黑沉沉的了，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肮脏？闹翻在大儿媳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央错不敢去看父君的脸色，只好生安慰着乐胥。

　　天君看向桑籍，此时少辛也哭倒在桑籍怀里，桑籍黑着脸扭过头去，也不肯看他。

　　夜华愧疚地想安慰安慰母亲，结果最终也没能迈出那一步。

　　许多事并不是当时认为对，事后就一定不会后悔的。夜华又不是无情的草木，怎么会对素锦毫无情谊呢？可当时，对素锦的恨意和鄙夷一下子冲上脑海，那些刺人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从小吃着素锦做的点心，穿着素锦做的衣裳，听着素锦烦人的叽叽喳喳度过没有母亲的漫长岁月，素锦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吧。

　　往事难追，这几百年，他和她互相伤害，彼此猜疑，早就把彼此弄得遍体鳞伤，已分不清是谁欠谁了。

　　白浅看见夜华眼里的复杂，也是思绪纷乱。其实相比起与素锦的纠缠，她与夜华的爱真的是及不上的。

　　三生三世，这究竟是命定的情缘，还是孽缘？